第39章 第三十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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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實踐的日子長的近乎無聊。
過了頭幾天的興奮勁後,早上七點半，宿舍門準時被老師敲響。
薑和平悶悶的聲音順著門扉傳來，「都起來了啊起來了啊,同學們,今天的活動是參觀園區內的植物園。」
白熾燈接二連三的亮起，明亮晃眼的燈光灑在麵上,葉玨不適的皺皺眉,起床穿衣服。
宿舍裡一片唉聲嘆氣。
上鋪睡得人不多，葉玨旁邊緊鄰的上鋪位同樣空置下來，大部分學生都選擇睡下鋪,不光是不習慣,更多的也是為了安全。
「高成,你昨晚又打呼了。」
正在穿衣服的男生一愣,不好意思的說：「對不起啊,我下次盡量晚點睡。」
葉玨爬下床，聽剛才抱怨的男生嘆道：「別了,還是我早點睡吧。」
下鋪，從昨天起便對他照顧有加的胡子豪正在穿鞋,看見他後笑了下：「早啊。」
葉玨連忙回道：「早。」
待幾十號人斷斷續續的換完衣服、洗漱完畢，指針已經指向數字八,樓梯間內擠滿了人,一窩蜂的朝下湧。
不時還有高樓層的學生們加入進來。
空氣似乎都隨著這陣擁擠和人聲變得稀薄。
人群中又傳來一聲抱怨，「說起來這研究所既然這麼有錢，怎麼不修修宿舍樓。」
「其實也不算破，除了布局奇怪了點,其他的好像還可以。」
「既然邀請我們來參觀研究所了,怎麼說也得把住的地方好好弄下吧,」先前說話的男生不高興道，「……我還從來沒住過這種地方。」
「我倒是住過，這棟宿舍樓在我們鄉下學校很常見。」
腳步一頓，葉玨偏過頭。
說話的是胡子豪，男生並不自卑於自己曾經的這段經歷，反而大大方方的說了出來。
「鄉下？」
「是的，鄉下的學生宿舍都是這樣，大通鋪、矮樓層，」胡子豪笑道：「我是從鄉下考到城裡來的，我們鄉裡中學的環境還沒這好，就連老師宿舍也是這樣。」
話題就此結束，接下來的路程中，再沒有同學提過有關住宿條件的話題。
餐廳近在眼前。
剛進大門，葉玨口袋裡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看著上麵熟悉的兩個字眼，他嘆了口氣，接通：「餵，哥？」
「來二樓，」紀翊語氣低啞，含著些沒睡好的倦意：「靠窗四人座這。」
這些天alha、oga、beta三種性別的同學都是分開活動，能真正聚在一起吃飯的時間不多。
二樓人很多，葉玨從電梯口出來，放眼望去，除了研究所內原本的工作人員外，剩下的都是青藤一高前來參觀的學生。
還沒找到紀翊幾人到底坐在哪，身後便響起一聲大喊：「小葉子，這呢！」
他轉過頭，二樓靠窗的幾個四人座上，清透的晨光穿過窗戶灑入，桌麵上擺的滿滿當當的食物色香味俱全。
見他過來，談宋指了指紀翊身邊的位置，示意他坐。
不等他開口，半闔著眸，仿佛在閉目養神的alha便撩起眼皮瞥了他一眼，神情依舊鬆散，語氣卻淡淡的：「坐。」
葉玨：「……」
葉玨：「好的。」
談宋像是等了他很久，一看見他便開始大吐苦水：「葉玨，你可算來了，你們今天去哪兒？」
紀翊和許煜都是沒有耐心的人，懶得聽他叨叨這些。
隻有葉玨聽完以後還會安慰他兩句，短短幾天，葉玨在談宋心裡的地位就要超過許煜。
手邊推過來一碗熱騰騰的皮蛋瘦肉粥。
葉玨抬頭看去時，紀翊已經闔上眸，漫不經心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緩緩收回視線，眼睫顫了一下，很快便恢復如常：「我們要去參觀植物園。」
「哎，」談宋聞言嘆了口氣，無力道：「我們昨天才參觀完植物園。」
「本來就夠無聊了，今天更無聊，要帶我們去學習什麼生理知識……」他忍不住吐槽：「有完沒完了，這是多怕我們惹出亂子。」
「可能是必要環節吧。」葉玨熟練的安慰他。
過了一會兒，談宋又問：「對了，我剛剛聽到幾個beta在吐槽住宿環境，你們宿舍樓怎麼了？」
「大家睡覺時間不一樣，有點小矛盾，」葉玨奇怪：「你們沒有嗎？」
談宋更是一臉莫名：「睡覺時間不一樣怎麼了？又不是一起睡，還能吵著別人？」
隱隱覺得不對，葉玨皺眉問他：「我們beta的宿舍是雙人上下鋪，一間房子能住三十多個人。」
「上、上下鋪？」談宋大驚：「一間屋住三十多個人，怎麼可能？不擠嗎？」
……那個女人說謊了。
葉玨心頭一沉，又覺得她說這種一戳就破的謊言未免沒有必要。
「三十個人？」一旁的紀翊睜開眼，微蹙著眉，他聲音有些啞，眸色愈沉，偏過頭問他：「怎麼回事？」
「我們宿舍的房間很大，是雙人上下鋪，」葉玨仔細回想，向他們描述：「然後走廊對麵有一個很大的廁所，廁所旁邊是洗漱房和茶水房。」
「一層樓的話……大概有三間這樣的房子。」
「靠！」談宋雙眼冒火，氣的直接扔下筷子：「他們研究所這是什麼意思？就這破環境？」
許煜緩緩出聲：「不止beta，oga那邊的住宿環境也是這樣。」
「什麼？可我們怎麼是一人一間房？」
若有若無的睨了眼葉玨，許煜解釋：「……很簡單，alha要是住在一起，信息素收斂的好先不提，但凡有人信息素溢出，那不是每晚都得打一架。」
「風險太大，他們不敢。」
葉玨這才恍然。
懂了，是怕alha們竄味兒了。
研究所安排的住宿條件確實落後，但又挑不出錯誤。
畢竟是一個科研機構，臨時能找出這麼多安置學生們的宿舍樓，實屬不易。
早飯吃的匆匆，八點半各個方陣要在食堂前的空地上集合。
今天alha、oga們要去匯報廳一樓二樓聽生理講座，偌大園區內隻剩下beta們，工作人員熱情不減，帶他們去參觀植物園。
即將分開前，葉玨終於看見了裴珩。
alha站在枝椏交錯的樹下，拿著演講稿，斑駁光點穿過縫隙在地麵上印出形狀，襯得他氣質冷淡，身形清越。
人□□錯走動。
葉玨正要收回視線，遠處的alha似有所覺，忽然抬頭看來。
對上葉玨的視線後他神色一頓，目光落在他身上，像是細致的打量了一番，對他輕輕點了下頭。
不知為何有些高興，葉玨小幅度的揮揮手：「班長。」
眸色越發溫和，裴珩麵上也露出些笑的模樣。
視線短暫交匯。
不過一分鍾，裴珩便被遠處的老師叫走。
身旁alha的方陣裡，紀翊站的稍靠後，談宋正拉著許煜聊天，黑發黑眸的alha麵無表情，碎發下的鳳眸看不出情緒。
最先被喊走的是beta方陣，即將與幾人擦肩而過時，葉玨輕聲叫了句：「哥！」
紀翊聞聲看來，緊接著，葉玨扔了個東西過來。
——是盒口香糖。
他穩穩接住，看清東西後眉梢微挑，又恢復成平日裡那副似笑非笑的危險模樣，葉玨卻不再怕他，急匆匆做了兩個手勢，說道：「聽講座的時候吃。」
談宋耳朵很尖，立刻拋棄許煜，警覺的問：「吃什麼？」
「小葉子，你偷偷吃獨食？！」
隊伍前進的速度略快，帶頭的工作人員不時回頭催促。
葉玨來不及說話，隻能搖搖頭，無奈的表示自己沒吃獨食後，身形很快融入密密麻麻的人群。
看不見他的身影後，談宋忍不住笑了起來。
許煜問他：「你老耍他乾嗎？」
談宋理直氣壯：「你不覺得小葉子特別好玩嗎？」
許煜：「？」
談宋：「就是那種呆呆的……別人說什麼信什麼，脾氣還特別好——」
「嗤。」耳邊響起一聲輕笑。
談宋不明所以的轉過頭，嘴角仍勾著笑的alha睨他一眼，語氣懶散：「比你聰明。」
許煜登時樂出聲，「說得對，你居然還覺得人家呆。」
談宋：「……」
談宋：「？？？」
我還不配了是嗎。
「走了。」
對他眼裡的怒火視而不見，隨意地拋著手裡的口香糖，紀翊走向前，神色漫不經心，眼前卻掠過那天在盤山公路上的一幕幕。
……還有那柄擦過耳畔，重重的插入地麵的小刀。
嘖。
他有些不爽的想到。
呆是不呆。
——秘密倒是真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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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談宋所言，植物園著實無聊。
透明恆溫的玻璃罩下是研究所培育的各種植物，茂密翠綠的不知名綠植葉片舒展，其間綻放著嬌嫩動人的黃色花朵，小草平中央修建了池塘，荷葉尖尖，錦鯉遊動。
除了確實對這些很感興趣的同學，大部分人還是聚在一起閒聊。
雖然都是一個方陣，但是大家隱隱以班級為中心，組成不同的小團體。
坐在石墩上，葉玨終於知道了剩下兩個beta男生的名字。
早上一直在抱怨的那個男生名叫陳奇瑞，另一個被他問是不是打呼的男生則叫高成。
再加上老好人胡子豪，四人漫無邊際的聊著天。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玻璃罩外的天色接近正午，正是挨不得餓的年紀，不少同學連連追問活動什麼時候才結束。
「大家不要急，」滿頭大汗的工作人員歉意道：「現在去食堂也來不及了，人肯定很多，我剛剛在食堂訂了飯，咱們可以在植物園吃。」
陳奇瑞驚奇道：「……在植物園吃？」
他遲疑著問：「那吃完飯我們乾什麼？」
「吃完飯大家可以在植物園內自由活動。」工作人員回答。
「啊？」四周頓時響起一片嘆氣聲：「怎麼還在這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