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番外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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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素蘭不禁問:「小草回來了?」

「不清楚。沒回來也快了。」小芳道。

張支書顧不上問村裡人,「不會出什麼事吧?」

張瞳瞳搖頭:「不會!」

小芳忍不住看兒子:「你怎麼這麼確定?」

「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小芳樂了,「對!不然早打電話回來了。」

老兩口放心了,「趕緊洗手去。」

張瞳瞳好心提醒:「媽媽,廚房裡有水,不用壓了。」

方劍平不由得瞥一眼兒子。

少年沖他扮個鬼臉。

方劍平嗤一聲,到廚房拎起爐子上的燒水壺把兩封信放上去。

燒紙味瞬間飄進客廳。

張支書忍不住問:「劍平,什麼著了?」

張瞳瞳緊張的攥緊筷子。

方劍平胡扯:「燒幾張文件。」

張支書放心了。

少年好奇,爺爺就這麼信了?

「爺爺,爸爸說他燒文件欸。」

張爺爺:「你爸爸的事你少打聽。別以為咱們這兒是個小縣城就沒有特務。」

高素蘭:「咱們這兒也有?」

小芳擦擦手出來:「咋沒有。咱們離海邊又不遠,有些國家的人肯定會來咱們這兒看看有沒有機械廠,或者有沒有訓練基地。」

高素蘭不懂:「首都有特務我知道,打聽咱們國家領導人和有關部門的事。可是咱們這個小縣城,不論哪方麵都不如外國,有啥好打聽到?」

小芳:「都像你這樣想,還沒有戰爭了呢。」

「外國人也是人吧?」高素蘭問。

方劍平道:「他們靠掠奪發家。不像咱們,沒糧食了,國家減免賦稅,土地沒人開荒也減免賦稅鼓勵開荒。天下太平了就馬放南山休養生息。」

張瞳瞳點頭:「爸爸說得對。他們正好相反,國家太平了,恨不得別國越亂越好。自己國家亂了,看到人家太平,怕被人趕超,也恨不得人家越亂越好。人家亂不起來,他們就搞破壞。」

高素蘭不懂,好奇地問:「咋搞破壞?」

方劍平:「比如因為我要拆大棚,村裡人生我的氣,他們就攛掇村裡人跟政府對著乾,鬧得所有人都沒心思種地乾活,經濟發展不得不停下來。」

高素蘭不禁說:「這還是人嗎?」

小芳:「你說的,外國人也是人。」

高素蘭噎住了。

張支書:「這才幾年你就忘了,那個醜國往咱們國家投毒,衛生所的同誌天天去村裡,讓咱們打掃衛生,粉碎它的細菌戰?」

高素蘭想起來了:「我真是好日子過久了。」

張瞳瞳不禁問:「真的?」

張支書:「這事還能有假啊。不過他們一貫無賴,證據擺在他們麵前也不會承認。」

方劍平點頭,「在咱們國家還不敢光明正大。換成別的小國——」

「咋樣?」張瞳瞳第一次聽說,迫不及待地

小芳:「用飛機撒毒,就跟打農藥似的。」

張瞳瞳驚得張大嘴巴。

小芳夾一塊雞蛋塞他嘴裡。

張瞳瞳回魂,忍不住問:「怎麼跟我知道的不一樣?」

小芳:「宣傳搞得好。聽說每年的宣傳費都按億來計算。」

全家人都不由得轉向小芳。

小芳:「全球洗腦式宣傳。你們自己算。」

張瞳瞳吞口口水,不敢置信地問:「全球?」

小芳點頭:「不然他醜再厲害,大夥兒團結起來也能撕了它。」說到此,想到八/九十年代出國熱,據說國內的女明星刷盤子也要留在國外,不由得擔心張瞳瞳,「你同學或者老師要說國外怎麼怎麼好,你可別信。」

張瞳瞳好奇地問:「老師也被他們洗腦了?」

小芳很少炫耀她的學歷,但此時此刻必須得說:「你是相信你那些中專大專畢業的老師,還是相信你媽我?」

張瞳瞳不假思索地說:「媽媽啊。媽媽和爸爸都是站在山頂上的人。」

方劍平也怕兒子被有心人糊弄,「不錯,還沒忘。」

「我又不傻。」張瞳瞳皺了皺鼻子,「可是,媽媽,我還是覺得跟做夢一樣。外國人那麼壞,咱們為什麼還要對外開放啊?」

方劍平:「不開放咱們怎麼『師夷長技以製夷』?」

張瞳瞳懂了,不禁說:「我終於理解這句話的意思了。」

高素蘭聽暈了,「先吃飯。吃了飯你們去樓上書房好好說。」

方劍平端起碗。

張瞳瞳一看他這樣就知道聊天到此結束。

不過第二天是周末,飯後小芳也沒盯著張瞳瞳寫作業,而是讓他自己決定。

這個大院裡有不少像他這麼大的孩子,張瞳瞳自來熟,又因為他爸是縣長,少男少女們懂事了不敢欺負他,所以他交了不少朋友。

張瞳瞳想找朋友玩,就自己窩在書房裡寫作業,直到深夜,手酸眼睛澀。

翌日睡到飯菜的香味飄進房間,少年趿拉著鞋下去,就看到長輩們開吃了,「吃飯也不叫我。」

小芳:「一覺睡到自然醒不好?」

張瞳瞳心裡的那點不快沒了。

小芳:「爺爺奶奶說你昨晚寫到很晚,都寫完了?」見他點頭,「今天是不是有什麼活動?」

張瞳瞳搖搖頭:「就在院裡玩兒。」

方劍平:「你媽不是不讓你出去。你要是出去就去街上看看。供銷社那條街。」

「乾嘛?」少年一臉警惕。

高素蘭不禁說:「看你倆把瞳瞳嚇的。」

小芳:「他這是虧心事做多了。看看你栓子舅舅在不在。要是在就回來告訴爺爺奶奶。不過他要是忙的話,你幫他看著別有人偷東西,或者忘了給錢。」

方劍平有點擔心他拉不下臉。

畢竟上初中,知道害羞了。

「你不會不好意思吧?」

張瞳瞳還真有一點點。

小芳:「不偷不搶,支持國家對內改革,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擺地攤被小芳說的這麼高大上,張瞳瞳隻剩羞愧。以至於跟朋友說起他上街,有可能幫他堂舅賣東西,朋友不想去,他也敢理直氣壯地嫌棄他們。

革命結束沒幾年,貧富差距不大,階級不明顯,少男少女們並不敢看不起農村人,而是不好意思拋頭露麵。

十三四歲的孩子最受不得激,張瞳瞳滿滿嘲諷的嘴臉一出,這些半大孩子都嚷嚷著讓他帶路——縣長和大學老師的兒子都不怕,他們有什麼可怕的。

有幾個女生注意到張瞳瞳提到,他堂舅的東西都是從南方拿的,立即找個理由回家拿錢。

然而一到街上,張瞳瞳等人傻眼了。

栓子身邊全是人,堪稱裡三層外三層,他們這些半大孩子根本擠不進去。

一個少年就小聲問:「張瞳瞳,那裡麵賣東西的人是你堂舅嗎?」

張瞳瞳點頭:「我聽聲音就知道。」往四周看看,希望找到熟人,結果真讓他找到了,指著被擠到外麵,紮著倆個馬尾的小姑娘,「那個,我妹妹張一一。」

一一聽到熟悉的聲音,下意識循聲看去,忍不住跑過來,「瞳瞳哥,你咋來了?」

「我媽讓我過來看看舅舅回來了沒。什麼時候回來的?」

一一朝她爸那邊看一下,「昨天傍晚。」

「傍晚?」張瞳瞳知道這邊去市裡隻有一班車,上午發車,終點站就是火車站。不出意外,下午兩三點就能回來,「怎麼那麼晚?」

一一正想說話,被一個中年女人擠的往前踉蹌。

張瞳瞳趕忙拉著她後退,不由得看擠一一的人,隻見那女人撥開人堆鑽進去就問,「大兄弟,你這衣服咋賣的?」

張瞳瞳又忍不住後退一下,小聲問:「一一,實話告訴我,這些人是不是小草姨找來的托兒?」

小姑娘驚得睜大眼睛。

張瞳瞳的朋友們見狀,齊呼:「真的?」

一一連連搖頭,拉著張瞳瞳轉移到人少的地方,小聲說:「我也不清楚。隻知道剛開始幾個我都見過。一個是姑姑的婆婆,一個是姑姑的嫂嫂,還有幾個好像姑姑的鄰居。姑姑接我去她家玩的時候我見過。」

張瞳瞳:「那就是托兒。現在這些呢?」

一一搖頭:「不是。這些人我都不認識。」

有個小姑娘忍不住說:「你姑姑怎麼這樣啊。」

虧得她還特意跑回家拿錢。

張瞳瞳瞥向他朋友,「你懂什麼啊。街上隻有我堂舅一個賣衣服飾品,大家都不敢買,怕被打成投機倒把,我小草姨不找幾個托兒,她進的貨還不得砸手裡。」

「可是,就算這樣也是騙人。」

張瞳瞳問一一,「你爸爸有沒有以次充好?」

一一不懂:「衣服咋以次充好啊?」

張瞳瞳轉向他朋友,「聽見了吧?一分錢一分貨。也不是強買強賣。他們要是覺得東西貴了,可以不買。我小草姨隻是找托兒把人吸引過來。再說了,連我都能看出來,他們會不知道?」

現在圍著栓子買東西的這些人還真不知道他第一次擺攤就敢找托兒。

張瞳瞳的這些朋友以為大人都很厲害,便認為他說的有道理。

那個很不高興的小姑娘立即轉變態度,「是我沒想到。我以為托兒都是騙人的。」

張瞳瞳想一下:「也有騙子。我奶奶以前就被騙過。」

一一好奇地問:「也是我奶奶嗎?」

張瞳瞳點頭,「買了一袋假洗衣粉。」

一眾半大孩子好奇了,「洗衣粉還有假的?」

張瞳瞳點頭:「當然了。我媽媽說,好的洗衣粉沾一水瞬間變軟跟水融為一體。假的洗衣粉硬的就跟石頭一樣,衣服洗好都不能融化。」

有位小姑娘問:「是不是因為洗衣粉裝袋子裡看不出真假啊?」

張瞳瞳想想:「應該是吧。要是仔細扌莫一下,應該也扌莫得出。我覺得還是因為我奶奶年齡大了不懂。」

又有一位小姑娘忍不住問:「可是我也沒買過衣服啊。」

張瞳瞳買過衣服,但是沒買過女生穿的衣服,「我舅舅又不騙人。」

一一點頭。

那女生忍不住說:「你舅舅你當然幫他說話。」

張瞳瞳不高興,看到有人過來,「不信你問她們。」

幾個少男少女扭頭看去,兩個大媽拿著衣服朝他們走來。

半大孩子不好意思,一致看向張瞳瞳。

張瞳瞳:「我幫你們問可以,不許說她們是托兒。」

話音落下,兩位中年女人到跟前,不由得問:「什麼托?」

張瞳瞳看一下他的朋友們,「他們懷疑你們是托兒。」朝栓子那邊看去,「不然怎麼解釋這麼多人。」

兩位大媽笑了。

「一個個年齡不大,懂得不少。人多還不是因為就他一個賣的,東西還便宜。」

張瞳瞳看向他的朋友們。

有個小姑娘忍不住說:「我沒說是托兒。」隨後轉向那兩位,「阿姨,你們買的什麼啊?」

兩人打開,兩條花的跟花蝴蝶一樣的連衣裙。

「裙子?!」

愛美的小姑娘齊聲驚呼。

兩人點頭。

相對比較健談的那位開口,「特便宜。我算了一下,成本就比我們買布找人做貴幾毛錢。」

行人停下,「是新的嗎?」

那位大媽不禁問:「啥意思?」

「不是洋垃圾?」

那位大媽明白了,「咋可能。你看商標還在這兒呢。」

行人看了一下,「咦,還真是。春秋服飾?」

張瞳瞳忍不住問:「春秋戰國的春秋?」

行人點頭,「這個肯定是咱們自己的。老外哪懂春秋戰國啊。」

那位大媽不禁說:「就是。是不是人家穿過的,他們這些小孩看不出來,我們還看不出來?不信你再看看裙子上麵的花色——蝶戀花。老外哪懂這個啊。他們那些亂七八糟的花色,看著都不舒服。再說了,你們知道賣衣服的人是誰嗎?」

行人搖頭。

張瞳瞳的同學們忍不住看他。

張瞳瞳也很好奇,「誰呀?」

「張莊的人。」

行人道:「張莊我知道。這些年可是折騰出不少東西。」

那大媽道:「張莊以前還行。老支書在的時候。後來老支書走了就亂了。幸好又回來了。」

「跟賣衣服的人有啥關係?」又有路人聽到這話忍不住走過來問。

那大媽道:「聽我婆婆說,老支書在村裡很有威望,他回來了,那些人就不敢折騰了。這個賣衣服的不是外人,早兩年經常去我們那一片賣水果。老支書的親侄子。」

一一不由得躲到張瞳瞳身後。

張瞳瞳忍不住問:「您知道的真多。」

那大媽得意:「當然。我還知道他是咱們縣長的大舅子!」

「咳!」

張瞳瞳被口水嗆著。

他的朋友們不由得看向他。

那位大媽以為他不信,「真的。不過方縣長的大舅子應該不知道我們還記得他。」

先前問話的行人朝人堆看去,「她們都跟不要錢似的一人好幾件,難道都是因為認出他?」

那大媽點頭:「多半認出他。剩下的那些應該是跟風。不過你們放心,方縣長厲害,他大舅子不敢亂來。」

「厲害還能六親不認?」

張瞳瞳很想點頭。

那大媽不禁問:「你不知道?前些天方縣長被堵在政府大院不敢露頭,就是張莊的人帶的頭。因為他要拆蔬菜大棚。聽說後來還是公安過去才把他救出來。」

張瞳瞳的嘴巴動了動,十分想說,你們都被老奸巨猾的方縣長騙了。

幾個路人不禁說:「那我去看看。」

張瞳瞳的幾個女性小夥伴急了,連忙給他使眼色。

「你們跟他們一塊去。」張瞳瞳看向幾個路人。

那幾個行人停下,問:「你們也想買衣服?」

一個小姑娘大著膽子說:「夏天快到了,想買裙子。」

那位健談的大媽說:「那你得趕緊過去。好像不多了。」

幾個小女生頓時顧不上猶豫,一起合力把人牆擠開鑽進去。

張瞳瞳的男性朋友轉向一一,「有沒有我們穿的衣服?」

一一搖搖頭。

她姑姑說了,女人的錢最好賺。

幾個少年轉向張瞳瞳,注意到他身上的短袖和長褲款式很簡單但也非常合身,「你的衣服哪兒買的?」

張瞳瞳:「首都!」

幾個少年蔫了。

隨後又打起精神,「張一一對吧?能不能跟你爸爸說說,回頭也進幾件我們可以穿的衣服?」

一一搖搖頭,「我姑姑說,沒有男生穿的衣服。」

一個少年頓時忍不住說:「這個春秋服飾,怎麼還重女輕男?老板不會是個女人吧?」

作者有話要說:核酸耽誤了。以前我家這個區兩年沒核酸,現在一周兩核酸。剛剛核酸搞得我眼淚瞬間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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