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三觀崩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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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劍平拉住她,說風就是雨的性子隨誰啊。

「咋了?」

方劍平邊往外走邊問:「一枝花到處打聽她男人去哪兒了,我們還能問嗎?我覺得不行。我們是要打他,也不能讓別人知道咱們找他。你想想可疑人。」

小芳朝隔壁努努嘴:「肯定不是王秋香。」

方劍平樂了。

以前王秋香需要接濟娘家,天天算著日子怎麼過,順便盯著小芳家,能及時弄點好吃的。

現在娘家人跟她較勁,雖然不用擔心餓肚子,可她怕娘家人服軟突然來找她,以至於不敢落單。

不需要打聽,方劍平都知道那天她不是跟幾個妯娌一塊做鞋,就是跟他嶽母下地放羊去了。

王秋香也看不上一枝花的男人。她才三十多,一枝花的男人四十來歲了。

更何況王秋香還指望張家幫她撐月要對付娘家兄弟,哪敢背叛張老九。

方劍平:「再想想。」

小芳指著東邊,「肯定也不是五嬸和來富家的。五嬸頭發沒那麼長,來富家的太老。」

「那就不是西頭的。」方劍平看到大胖牽著胖丫從北邊過來,沖他招招手。

大胖立馬停下,往兩邊打量,猶豫往哪邊跑。

方劍平氣笑了:「過來,不打你!」

「早說啊。」大胖扔下妹妹跑過來,「有何吩咐?姐夫。」

這聲「姐夫」叫的方劍平渾身舒暢,「你們從北邊來有沒有看到一枝花的男人?」

大胖搖搖頭。

方劍平:「確定?」

大胖不確定:「我——我剛才往東看的時候有個人好像他。是不是四嬸家那邊的一枝花?」

「對。」方劍平拉著小芳就走。

大胖忍不住問:「乾嘛去?」

「跟你沒關係。好好寫作業,我明天檢查。」

大胖嘀咕:「你又不是我班主任。」

「我跟你班主任一個辦公室。」

大胖猶豫片刻,乖乖回家——作業不寫,他爹娘一起打,要老命了。

小芳扯一下方劍平,「停一下。」

「怎麼了?」方劍平慢下來。

小芳先前隻顧想著怎麼暗示一枝花,以至於忘了今兒周末,「不上班張小草去農場乾啥?」

「沒發現她推的車子是楊斌的?現在白天短了,肯定昨天快下班的時候天黑了,楊斌讓她騎的。今天給他送過去,兩人順便還能約個會。」說到此,方劍平忍不住說,「楊斌心眼真多。」

小芳點頭,「一肚子心眼。」

「對了,張小草都會騎車了,你還不會——別跑,我還沒說完!」

小芳跑更快,「站住!抓小偷!有小偷,快來抓小偷!」

方劍平拿出中學參加運動會的速度把前麵的人撲倒。

恐怕大胖個皮孩子糊弄他,對方倒下去的一瞬間看看他的長相,確實是那天在玉米地的男人,方劍平立馬把他的腦袋往下按。

「小芳,快來!」方劍平雖然長的高,但他以前沒乾過農活,十七歲了連一百斤的糧食都扛不動。鍛煉幾年力氣上來了,他又教書去了。

一枝花的男人雖然四十來歲,但這個年紀無病不痛的人跟三十來歲正值壯年的人差不多,一把子力氣打方劍平倆都沒問題。

小芳看到一枝花的男人掙紮起來,連忙上去一腳把他踹趴在地上:「臭小偷,我打死你個臭小偷。」

「啥小偷?」在胡同口做活聊天的人紛紛過來。

小芳指著地上:「這個小偷,快來一起打。」

「小偷?大白天也敢上門,看我不打死你!」

做活的人紛紛掄起手裡的鞋底往他身上砸,拿起納鞋底的針往他身上戳,戳的他不斷呻/吟,導致前麵胡同的人聽到聲音也忍不住跑過來補腳。

轉瞬間,他倆和一枝花的男人周圍全是人。

農忙時可沒這麼多人。可誰讓現在農閒,村裡沒啥娛樂,又是大白天,偏偏還到做飯的時候呢。

小芳看眾人打得起勁,索性讓開幫他們加油吶喊,「打,使勁打,打的他以後不敢再來。」

「對!」嬸子大娘紛紛點點頭,手上不帶停。

一枝花的男人慌了,使勁把嘴巴從土裡拿出來就喊:「我不是,我不是,弄錯了,是我!」

「這,好像是仁義?」村頭跟村子裡的人不熟,村子裡跟村子裡的人熟悉,聽到這個聲音有人就停下來。

小芳暗暗可惜,張仁義還能嚷嚷,說明沒傷到筋骨,隻是皮肉傷還不怎麼疼。

方劍平也忍不住微微搖頭:「是嗎?」

「對對,是我!」

眾人連忙勾頭看去。

小芳看方劍平,放了?

方劍平有點不甘心——才打幾下。早知道就讓小芳按住他,「仁義大哥?」

「是我,是我,方老師,你還去過我們家。」

方劍平一聽這話不能不鬆手。

他手一鬆,張仁義的上半身起來,眾人看清楚臉,驚呼一聲:「真是你?」

張仁義不禁說:「不是我還能是誰?」

「不是小偷?」小芳佯裝吃驚,「一枝花的男人?」

方劍平假裝困惑,「可是怎麼有小孩說有小偷,村裡進了生人,還往東去了?」

有人接道:「肯定哪個孩子調皮逗你們玩。這些熊孩子,一天不惹事都不過去。瞧這事鬧的。仁義,我真不知道是你。」看看他,又看看自己手中納了一半的鞋底,別提多尷尬。

張仁義無心糾結這些,「不怪你,你也是著急。」說著就撐著地起來。

旁人看見立馬扶著他起來,「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張仁義晃晃身子,骨頭好好的,沒缺什麼零件,「沒大礙。方老師,小芳,下次可得看清楚。」

方劍平一臉受教:「不敢了。」

張仁義下意識說:「我不是這個意思。就是,就是別這麼沖動。」

「我說的不敢也是不敢這麼沖動。仁義大哥,真不用去醫院?醫藥費我出。」

張仁義搖頭:「沒大事。去什麼醫院啊。回家抹點紫藥水就行了。你們都散了吧。」沖眾人擺擺手就走。

打他最多的女人忍不住說:「張仁義真跟他的名一樣仁義。」

眾人紛紛點頭。

方劍平頓時有中「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小芳,咱們回家?」

管閒事也不能管太多。

剩下的事別人也幫不了一枝花,「走吧。」

「你們往哪兒去?」

正想各回各位的眾人停下,循聲看去,打西邊跑來幾個人。

有人不禁問:「你們也是來抓小偷?」

「還有小偷?」

方劍平立即說:「你們都沒看見,肯定那幾個孩子瞎說。你們這是乾嘛?」

「沒聽見嗎,大胖他娘說一枝花跟你六嬸打起來了,正往那兒去呢。」指一下東邊,不待他開口就說,「你們也趕緊過去看看。」

有好奇心重的人不禁問:「她倆打啥?」

「誰知道。」嘴上這樣說,腳上的動作反而更快。

片刻,剛剛還人擠人的地方瞬間隻剩他倆。

方劍平隱隱還能聽見有人念叨:「一枝花兩口子今天這是咋了。」

小芳不安地看著方劍平,不會捉來捉去捉到自家人身上吧。

方劍平試探著問:「不會吧?」

小芳什麼也不敢說。

方劍平心裡咯噔一下,「六嬸是長發還是短發?」

短發需要經常剪,乾活時往下耷拉不方便,長發長長能賣錢,以至於村裡百分之九十九的女人都是長發。其中百分之五十的頭發到月要那麼長。不過很多人會把頭發盤起來,比如小芳的六嬸,所以她也不清楚六嬸頭發多長。

「是她又不等於是她。」

方劍平點頭:「也對。我們過去看看?」

小芳不想去,萬一真是她多尷尬啊。

「去看看。」方劍平拉住她的手,「你爹那麼聰明,到地方不問也知道跟咱倆有關。不去也會讓人來叫咱們。」

小芳嘆了一口氣,「張老六可咋辦啊。」

「有可能說話說岔了。」

一枝花忙著捉/奸,哪有空跟人打嘴仗啊。

小芳想到這點越發不想去。

方劍平:「讓我抱還是讓我背?」

「背啥啊。」

現在哪有心情跟他鬧啊。

方劍平捏捏她的臉,「笑一個。」

小芳撥開他的手。

方劍平知道現在的她懂得酸甜苦辣。張老六平時雖然喜歡瞎操心,多管閒事,可他畢竟是小芳的親堂叔,跟她爹一個奶奶的。

小高莊的人來鬧,張老六可是一點沒惜力。

這樣的事男人比女人丟人——挺大一老爺們,連自家媳婦都管不住。

「我們在外圈看看?」方劍平勸道,「真是她咱們就回來?」

小芳嘆了一口氣。

方劍平擁著她向前。

倆人太慢,等他倆到跟前,早已裡三層外三層,小孩子和年輕人都擠不進去。

方劍平看到胖丫,問道:「出什麼事了?」

胖丫緊跟著她娘來的,看了一點。不過還想再繼續就被她大爺大娘扔出來,以免鬧大了傷著她。

「一枝花說六大娘偷人。」

來貴家的忙說:「這話不能亂說。」

胖丫:「你才來,你知道還是我知道啊?」

「那你也看看誰說的。」

胖丫想起她爹的話——張莊一枝花,風騷莫過她。

「我偷人也沒你偷的多!」

老六家的聲音傳出來,來貴家的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死,她聽到了什麼?

胖丫得意地看著她,我說什麼來著。

方劍平和小芳互相看了看,撤嗎?

小芳搖頭,聽她六嬸的意思還有隱情。

「你別血口噴人。」

一枝花惱怒的聲音傳過來。

張老六家的立即問:「你敢發誓嗎?」

一枝花冷笑:「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有啥不敢。你說我偷人,就用我偷的男人發誓,我一枝花要是偷人,跟我好的那男人活著頭上生瘡腳上流膿不得好死,死了下十八層地獄。該你了!」

方劍平和小芳豎起耳朵什麼也沒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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