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學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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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之中,白望那頭醒目的白毛在夜風中飄盪,他坐在公寓樓下的花壇上,滿目滄桑的看著b2708亮著燈的窗戶。

解剖課結束後他腳底抹油直接溜走了,在食堂待了半天後灰溜溜的回到宿舍樓下吹風,至今不敢回宿舍。

歷越的夏夜很悶熱,白望很想念宿舍的空調。

一個修長的人影走出公寓大樓,墨綠色的短發,腦門前有一縷淺綠色的挑染。

白望和江森的關係還不錯,兩人是發小,從小光屁股玩到大。

江森走到白望身邊,從兜裡掏出一個小風扇遞給他,對白望說道:「我看江月不像生氣的模樣。」

白望悻悻說道:「那還不叫生氣麼,她當時的目光跟錐子一樣尖銳,你看到她把黑環蟲切成一片片的模樣了麼,那麼難切的玩意,在她手裡跟切西瓜差不多,還切的薄厚均勻,我都想像到她發力時防護服下麵鼓脹的肱二頭肌。」

江森拿著風扇對著臉吹,他優雅帥氣的臉上也有著一絲淡淡憂鬱,和來自東北城市的相睢待久了,他的口音也發生了一些變化,特別憂傷的說道:「這可咋整啊?」

「總不能一直在外麵吹冷風吧?」

白望45度角仰望天空,用同樣憂傷的語調說道:「還能咋整啊,熄燈再回去吧,否則江月一拳下去,她就得跪在我麵前,求我不要死。」

2708寢室,江月在水房用冷水沖了n遍身體。

這個時間段人比較少,她穿著背心和大褲衩,拿著水盆往身上澆水。

五盆冷水之後,江月的心已經和這水一樣的冰冷了。

江月不願意再回想被蟲子的濃漿噴射一身的冥場麵,雖然穿著嚴密的防護服,她還是有種被玷汙的感覺。

她髒了。

洗不乾淨了。

形勢比人強,室友們都是大有背景的富二代,她一個弱女子能怎麼辦,隻能在深夜裡獨自舔舐這刻骨的傷。

小仙女的脾氣一直是很好的,雖然總是嬌滴滴的不能吃苦,但是江月並沒有公主病,以前上大學的時候和室友的關係都很好。

所以她潦草的沖完澡就把這事放一邊了,還覺得自己有點小題大做。

至於為啥不去澡堂——性別認知不是一時半會能扭轉過來的,江月心裡過不了這個坎。

趁著水房無人,她飛速把身體擦乾淨換好衣衫回到宿舍,把洗淨的衣服掛在了宿舍的陽台上。

白望不知道乾什麼去了,自從解剖課之後他都沒回過宿舍。

軍校是封閉管理,隻有周六和周日能出去浪,一般情況下大家都待在寢室裡吹空調。

相睢躺在床上玩終端,庫裡在桌前打競技遊戲,西薄雨在看書,江月拿出一個握力器鍛煉握力。

後天有實戰訓練,江月很擔心自己挨打,可憐的軟妹一直都是動口不動手,和別人吵架的次數都很少,別說肉/體搏鬥了。

想一想都覺得無法呼吸的程度。

還有十分鍾熄燈的時候,白望回來了,他的動作非常輕,像是怕驚擾了什麼人一樣。

此時江月為了實戰訓練課上不被人用腳踩臉,所以她並沒有上床睡覺,而是一手握著一個紅色的高強度握力器,紮著馬步咬牙切齒的拚命使勁。

當寢室們被推開的時候,江月下意識的看了過去,正對上白望的眼睛。

白望精準踩點,在距離寢室熄燈的前十分鍾內鬼鬼祟祟的回到了寢室,這個時間,女alha應該躺在床上睡覺了。

他屏住呼吸推開寢室門,生怕吵醒女alha,一抬眼,將近一米九的女alha跟個殺神似的站在寢室中央,一手一個紅色握力器。

那雙眼神鋒銳的灰色眼睛發射出死亡射線,就那麼直直的看過來。

白望窒息了。

紅色握力器強度最高,這玩意看著小巧,實際上有15斤那麼重,要是往誰頭上砸一下,那準得腦袋開花。

白頭發室友回來了,但又沒完全回來。

因為就在江月抬頭的那一瞬間,她眼睜睜的看見白望邁進寢室門裡的腳突然後移了一下,明明看上去是往前走,實際上卻往後滑了好大一步。

666!都快熄燈了還有精神跳太空步,舞步如此絲滑,邁克爾傑克遜看了都自愧不如。

江月把握力器放到桌子上,踩著梯子爬到床上睡覺去了。

寢室燈滅了。

江月蒙上被子戴上耳塞,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睡著了。

白望站在門外看著女alha一氣嗬成的動作發呆。

其實女alha也就隨意的看了他一眼而已,不像找他算賬的架勢。

他鬆了口氣。

出身於貧民窟的alha可是乾架好手,那裡環境惡劣,人們為了口吃的能打的你死我活。

出身於貧民窟的江月將近一米九,不知道從別人手裡搶過多少糧食,他這種出身良好的alha怎麼會是這種野a的對手,真是令人害怕。

一夜過去,旭日初升,又是平常的一天。

但是江月很悲傷,因為今天有實戰訓練課。

一點都不想打架非常愛好和平的江月忐忑了很久,然後他們的第一節實戰訓練課去的全息機房。

學生們戴著全息頭盔躺在全息倉中學習戰鬥的招式,學會後和虛擬人物對練。

一切都對著科技的進步而進步,就連學習方式也是。

這種學習方法非常高效,長達三個小時的沉浸式學習後,江月在全息世界裡被虛擬小人打的鼻青臉腫。

左勾拳右勾拳打的她眼冒金星,二段踢側踢橫踢飛踢踢的她靈魂出竅,一個又一個過肩摔摔的她神誌不清,最過分的是虛擬小人的腦槌,那比城牆還硬的腦殼把江月槌的魂飛魄散,腦花都要流出來了。

全息授課結束後,江月自閉了很長一段時間。

軍校生活也有一段日子了,江月從來沒有這麼喪過。

當她喪喪的去食堂買飯的時候,她看見一號公寓的花壇旁邊有一個alha被群毆。

她的視力非常好,就那麼一瞥,就認出挨打的alha正是宋陽。

一個alha正狠狠的踹他的肚子,一邊踹一邊罵:「你還狡辯,我那雙限量版的鞋子是不是你偷的,寢室裡的所有人都在丟東西,除了你還能是誰?」

另一個alha罵道:「老子新買的手表也丟了,戴了不到一個月。」

宋陽捂住臉蜷縮在地上,任由alha們對他拳打腳踢。

軍校這種事情太多了,侵略性極強又極其好戰的alha們聚集的地方總是充滿了硝煙味。

弱肉強食,一些弱勢的alha們就成了出氣的沙包。

軍校管理嚴格,學生們都很有分寸,不會讓人重傷更不會危害別人的生命,可是一日復一日的壓迫和羞辱誰又能受得了呢。

就連江月自己也如履薄冰,生怕自己遭受欺淩。

一周之後,江月看著課表無語凝噎。

又是實戰訓練課,但這回的教室不是全息機房,而是寬闊無比的訓練室。

這是要把全息世界裡學習的招式應用到實戰之中,江月戰戰兢兢的穿戴好護具之,手心裡出了很多汗。

實戰訓練課的老師開始給學生們組隊。

老師叫鄒毅,是個非常強壯有型的alha,一頭青皮,板著一張棱角分明的型男臉,下巴一圈青色的胡茬。

「打開終端抽取號碼,相同號碼的人組成一隊。」

江月的抽到的號碼是4,一個不怎麼吉利的數字。

實戰老師開始讀號了:「一號組隊。」

兩個抽到一號的alha走到了一邊。

「2號組隊。」

兩個抽到2號的alha走到了一邊。

「3號組隊。」

江森抽到了3號,和2班的alha組成了一隊。

「4號組隊。」

江月邁步,看到相睢從人群裡走了出來。

有些人搭眼一看就知道他非常能打,相睢就是這種人,跟隻東北虎似的相睢讓江月壓力山大。

江月非常悲傷也非常絕望。

相睢非常期待也非常忐忑。

他們倆走到另一邊組成了隊伍,江月眼角的餘光看到相睢把身上的護具仔細的檢查了一遍。

為了防止自己被相睢打個半死,江月也開始仔細檢查護具是否穿戴好,避免打鬥中途出現脫落現象。

鄒毅老師說道:「紙上得來終覺淺,在全息世界裡學到的東西都是最基礎的,你們必須把這些最基礎的東西應用到實踐之中,。」

「由於時間有限,所以我們分成十組,前十組的人上台戰鬥,其餘的學生要細心觀察,課程結束後寫一份五千字的分析報告,下周一交給我。」

一組一組上台戰鬥。

alha們的力量是非常驚人的,打架的時候就像兩頭野獸一樣,都能聽見肉體相撞發生的悶響。

江月看到了很多熟悉的招式,再一次回想起被虛擬小人支配的痛苦時刻。

前三組戰鬥完成,鄒毅老師喊道:「4組上來戰鬥。」

江月深吸一口氣,像個裸考的考生。

她和相睢對彼此鞠躬,鄒毅老師喊了聲開始,然後相睢就朝著她沖了過來。

不是每個小仙女都有那個膽量去麵對一個向她疾沖過來的高達一米九的威武漢子。

江月拔腿狂奔,和相睢上演了一幕秦王繞柱走。

腿長的優勢就是跑的快,她一路狂奔,相睢在她身後一路狂追,兩人在台上轉圈圈,雙雙跑出了殘影。

說不清跑了多少分鍾,反正在江月眼裡這段時間無比漫長,相睢在她身後緊追不舍,大概也是煩了,突然就地一滾直接來了個掃堂腿。

人在快速奔跑時被絆倒的後果是非常可怕的,江月直接飛了出去。

她也不知道怎麼保持的平衡,那時她的大腦裡一片空白,腦子全是「完了完了」的彈幕不斷刷屏。

但回過神的時候她已經以一個非常漂亮的姿勢落地了。

一抬眼,相睢已經揮拳打了過來,江月抬手格擋。

相睢再打,江月再格擋,揮拳的速度和格擋的速度非常快。

拳拳到肉,一聲接著一聲的砰砰聲讓觀戰的學生非常激動。

相睢換了招式,突然來了個二段踢,江月用手臂格擋,即使戴著護具她的手臂也被相睢的力道震的發麻。

發麻的手臂無法做出有效格擋,江月非常慌亂,腦子裡全是和虛擬小人對打的場麵,她慌亂的回想招式,然而相睢招招緊逼攻勢迅猛,相睢又是一個空中飛踢,江月用來格擋的左腿也被踢麻了。

江月這時候慌得要死,她有樣學樣,也下意識的跳起,來了一個淩空飛踢。

這個淩空飛踢,正正好好踢到了相睢的腦袋。

江月落地時,相睢趴地上了。

她那個淩空飛踢,一腳把相睢踢出了腦震盪。

軍校的學生們議論紛紛。

其中流傳最廣的一種就是階級矛盾,說她瞧不上這些這些貴族子弟的做派,故意在對練中痛毆相睢殺雞儆猴。

「相睢頭上可戴著護具呢,江月這是用了多大的力氣啊,她是有多恨相睢啊!」

「她那一腳太狠了!我當時在場,真是看的血液凝固心裡發涼,她是有多大的戾氣啊!」

「太狠了,相睢出招時她不接招,跟遛狗似的遛著相睢滿地跑,等人家體力不支引誘相睢出手,然後隻格擋不攻擊,那股子輕蔑勁啊,嘖嘖嘖!」

「是啊,一攻擊就是淩空飛踢,直接把相睢乾成腦震盪,誰看了不得說一句牛逼lus。」

「太傲慢了,真的太傲慢了,就算身手好也不能這麼羞辱人吧,簡直道德淪喪。」

江月躲在廁所隔間把眼睛哭紅了。

哭唧唧的一照鏡子,發現眼裡充滿紅血絲的alha看起來像個精神不正常的反社會分子,非常非常嚇人,於是又忍住眼淚沖涼水,把眼睛裡的紅血絲沖掉了。

相睢在醫院裡躺著,江月天天流眼淚,感覺天都要塌了。

事情還沒完,她淩厲的身手讓飽受貴族子弟壓迫的貧寒學子們看到了希望。

於是荒誕的事情發生了,學校裡崛起了一個團體,而她突然成為這個團體的象征。

她一下子成為了正義的守護者,她將代表無數出身貧寒的平民學員,維護他們這個階層的權益。

真是莫名奇妙。

完全沒有人詢問江月的想法,江月就這樣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被架在了高處。

江月對此感到十分荒謬。

組織者是宋陽,當江月去找他的時候,他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對江月說道:「這種事已經由不得你了,個人意誌在集體意誌麵前不值一提,你現在可是把貴族子弟狠狠得罪了,如果你不承認這個位置,平民出身的學生也不會待見你,你就是我們的背叛者。」

江月冷笑:「沒有任何人可以裹挾我的意誌。」

宋陽微笑:「但你已經成為了他們的希望,貴族子弟也確實因為你有所收斂,這沒什麼不好的,我們會從中攫取極大的利益,至少,你再也不用去食堂的愛心餐專區吃那些黏糊糊的食物了。」

江月冷冷說道:「我寧願去吃那些黏糊糊的食物。」

「而且我再說一次,沒有人可以裹挾我的意誌,這樣做的人,我會讓他付出代價。」

寢室裡的氛圍怪怪的。

貴族子弟代表人物是西薄雨,平民子弟的代表人物是江月。

六人寢室裡,五個人都是貴族子弟,隻有江月出身於貧民窟,無形之中,她就成了寢室中被排擠的對象,時刻遭受到無形的排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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