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末世小市民vs博士（完）（1 / 2）
左棠向01求助,它肯定比他記得清楚，也不會忘記。
【左棠：01，我是不是真的忘記了什麼，你記得它嗎？】
竇唯寧扌莫扌莫左棠的頭發,「你認識它的時候,它不是這樣的。」
竇唯寧也未想過造物如此之神奇,當時源自對左棠的偏愛放過它後,會在南州地域釀造如此之大的災禍。
具備「分身」和「吞噬」兩種異能的喪屍皇源頭是這株替他和左棠守住家園的百年苦桃樹，或許當時他將它燒毀或帶走，就沒如今這麼多事了。
當然也未必,喪屍皇的出現像一種天數，是必然會出現，也必須要死在左棠手裡。
【01：我想起來了！你被你老公「懲罰」的時候,房車不是停在一棵枯樹邊嗎，那就是它，因為你們的氣息，它復活和有了異能！】
它是因竇唯寧和左棠的異能交匯而枯木逢春,某種意義上算，它是竇唯寧和左棠的孩子。
「孩子？」
左棠在01意猶未盡的吐槽裡捕捉到了這個詞，「我和阿寧都不會生孩子啊。」
在左棠滿目茫然時,那株苦桃樹有所感應，它朝向左棠這一側的枝丫立刻生長而來，滿枝丫的花苞不斷冒出。
左棠緩緩抬手，在那距離他幾尺之遙的花苞之一上輕輕一點,這個花苞立刻盛放,再接著黑漆漆的枯桃樹在幾秒內開滿了粉色的花。
「好漂亮……」
左棠低低感嘆著,卻無法有太多高興的情緒,它開得越好就說明它吸收的生命越多。
「我聽你的，」左棠看向竇唯寧，他知道竇唯寧已經有決定了，而他……不能因為那點羈絆，就無視苦桃樹已經禍害一方的事實。
竇唯寧輕輕點頭，他帶左棠到這裡就是要做個了結，永絕後患。
從他與喪屍皇對抗時被迫接收過來的記憶裡知道，那個喪屍皇的本體是從這裡分出去了，它未必不會再孕育出下一個喪屍皇來。
一簇淡紫色的雷火即刻點燃了地上裸露的部分枯枝，再不久整株苦桃樹都被火焰包裹，沒有多餘的聲音，隻有漫天的黑灰和星點。
被竇唯寧攬在懷裡的左棠泣不成聲，他能聽到那株桃樹在和他求助的聲音，它說它好疼……
【01：宿主，它也並不能完全算是。】
它錯了，它不該用孩子這樣形容來類比，可把它的宿主惹傷心了。
和苦桃樹一起付之一炬的，還有這條靠苦桃樹保存著的學生街，土崩瓦解，頃刻間消散在天地間了。
竇唯寧伸手，一枚晶瑩剔透流光四溢的桃核落在他的掌心裡，他神情微微一滯，眼底的歉意和難過終是顯露出來了。
「抱歉。」
他和左棠無意中「創造」了它，卻沒有負起教養的那部分責任。而它身上有極致黑暗的一麵，也有極致光明的一麵。
這枚晶核就是它抗爭過的證明，給他和左棠的證明。
「我和棠棠要在這裡住一段時間，你會造房子會嗎？」
竇唯寧回頭問向一側震驚過度、顯得呆呆傻傻的戚駿，戚駿也是他和左棠要負起教養的一個責任，所幸還來得及。
「會，我會！」
戚駿立刻應聲，然後興沖沖地跑去砍樹了，忽然之間，他感覺竇唯寧好似接納了他一點，但無論竇唯寧怎麼想，他是賴定他和左棠了。
左棠控製不住自己的眼淚，直到竇唯寧拿了個罐子，挖了點土，把那顆晶核埋起來給他時，他的眼淚才大致收起來了。
「拿你空間裡的水給它澆一點。」
竇唯寧口勿去左棠眼角掛著的淚水，再叮囑道。
「好、好的！」
左棠按照竇唯寧說的去做了後，才再抬眸看來，「它能種活嗎？」
「試試看，可能可以。」
竇唯寧繼續看左棠抱一會兒罐子，將它取出放到以及規劃出搭建房子的地界上，「曬曬太陽。」
「嗯！」左棠認同地點點頭，他剛空出懷裡的位置，又立刻再抱住竇唯寧，「謝謝你，我不難過了，阿寧也別難過。」
左棠再一眼已經蒙蒙黑的天色了，他起身拉著竇唯寧往重新放出的房車和臨時帳篷那邊走去，「我們睡覺，那種睡覺……阿寧不能再拒絕我。」
竇唯寧被左棠逗到了那般，臉上揚起愉悅的笑，他低聲應道，「好。」
竇唯寧左棠以及戚駿就這樣在大學城舊址住了下來，在隔天竇唯寧異能有所恢復後，在已經有模型的木屋纏上層層藤蔓。
再不久黑色焦土的空地上，撒上了左棠喜歡的花種，又在幾天內爭相競放，原本那些燒焦的痕跡一點點被美景取代了。
左棠每天三次澆水，早晚抱罐子去曬太陽，再主動磨著竇唯寧讓他們每天多滾幾次床單。
如竇唯寧所說，左棠的異能對他晶核上的傷微乎其微，卻能讓竇唯寧好受許多。
在他們住這裡的第一個月即將結束的傍晚，左棠抱著罐子歡歡喜喜來找挖泥潭造湖的竇唯寧，「阿寧，快看，發芽了！」
「好棒呀，它發芽了！」
竇唯寧往身上一掃，泥土汙穢盡祛，他擁住左棠，低眸認真看他懷裡的冒出了一點芽尖兒的晶核。
【01：……】它的宿主和竇唯寧再次「造娃」成功。
左棠不解地看來，「阿寧不高興嗎？」
他以為竇唯寧是很確定他們能讓燒去了罪惡的小桃樹再復活的呢。
「沒有，在想要怎麼對它。」他當時真的隻是哄一哄左棠，卻不想滾床單對他「傷勢」不起效，對它卻很有用。
竇唯寧捧起左棠的臉頰輕輕一口勿，神情裡的猶豫遲疑一掃而盡，「我們好好養它。」
「嗯！」
左棠跟著露出笑顏，緩緩低頭，他也在冒出牙尖兒的晶核上輕輕一口勿，「別害怕，有我和阿寧在，肯定給你養漂漂亮亮地，你以前又醜又臭的……」
如此一來，竇唯寧原本就不短的計劃再次延長，他們就這樣在這裡住了整整兩年的時間，時間長得超乎所有人的預計。
傅冷和竇斐坐專機專門來過，竇俊帶著竇冰每個寒暑假來玩幾天，離得比較近的宋曄，一個月能來兩三回。
他們所附帶的目的都是讓竇唯寧和左棠回去，即便是到南方基地裡也無妨。但……竇唯寧決定的事情沒人能阻止，左棠是個寵夫狂魔，什麼都聽老公的。
「這個地方被三哥打理得真好啊，冬暖夏涼的，我都想來長住了……」
領著傅冷來訪的宋曄聲音凝住，路沒帶錯，但原本花田中央的藤蔓屋子不見了……
「呃，這是怎麼了？三哥不想走就不走，怎麼還和我們玩失蹤！」
宋曄至今不明白竇唯寧是為什麼不願帶左棠回基地裡去。
「不是玩失蹤。」
傅冷走上前去，在原本是藤蔓屋的空地裡拾起一封卡片，是竇唯寧所留的，「他帶棠棠出去放風了，到時候會直接回第一基地。」
「哦，」宋曄酸溜溜地應了一聲，竇唯寧左棠要回也不是回重新整合後人口突破三百萬的南方基地。
「傅哥知道三哥是什麼原因嗎？」
宋曄有一點自己的猜測，但經常他的猜測都是拿來打臉的，還是問問更聰明的傅冷靠譜。
傅冷聞言環顧了一下四周，一聲嘆氣後，他回答道，「我不確定……但不是你以為的那個。」
和喪屍皇對決，命不久矣，未免他們這些親朋好友傷心，帶著左棠隱世而居什麼的……竇唯寧的性格做不來這樣的事情。
相反，竇唯寧會在死之前，為左棠打造一個絕對安全的堡壘，清掃一切隱患。
「沒意思，你肯定知道，不告訴我！」
宋曄很像扒開這些絕頂聰明人的腦袋看看，怎麼就那麼多彎彎繞繞，「還是三嫂對我好啊，啊，我好想三嫂泡的蜜茶啊。」
在宋曄暴躁的絮叨聲中，他們這次探訪因為主人兼他們的房子不在而夭折了。
在他們抵達南方基地南門時，又已經不需用異能就有一米八的戚駿在等著他們，「竇博士讓我來找你們上學……」
他為了留在竇唯寧和左棠身邊，每天遭受非人折磨，背書做題，做題背書……現在還被勒令不讀到博士不許回家。他雖然背書快，但也不能這麼對他吧。
「對了，有沒有博士生考試，我想考。」
傅冷淡笑著回答了戚駿的話，「第一基地的大學裡有，你自己選，跟他還是跟我。」
戚駿目光在傅冷和宋曄中來回看一圈，「我選你。」
按他家左先生的話，宋曄總是透著一股令人關愛的氣質，還是傅冷看起來靠譜一點。
「大爺，你趕緊跟他走，」宋曄同樣不想招呼這鬼精鬼精的臭小孩。
傅冷此行沒能看望成竇唯寧和左棠，收了個精神力異能的小弟回京城，而原本他以為和竇唯寧左棠不會相隔太久的想見，是在三年後。
戚駿完成竇唯寧給他規劃的全部學業的畢業季6月，繁花滿樹的第一基地校園裡，竇唯寧擁著左棠從天而降。
「啊，竇博士，左先生！」
戚駿直接從典禮台上跳下來，他還以為竇唯寧和左棠要失約了呢。
「小駿！」
左棠抬手扌莫扌莫又長高好多的戚駿頭發，「長高了，還長壯實了。」
戚駿傻笑時，竇唯寧將左棠的手捉回，掃乾淨那上麵沾染的戚駿氣息，偏頭看去，微微低頭，「傅哥，好久不見。」
「傅哥哥！」
左棠也跟著轉過身來，又再看一眼竇唯寧，他主動上前一步，讓傅冷抱了他一下。
傅冷輕輕一擁左棠就放開，再扌莫了扌莫他的頭發，「這次和阿寧回來住多久？」
「傅哥哥別難過，我們不走啦，我和阿寧……有重要的事情。」
但在事情沒有明目最終確定下來前，他們不好讓傅冷這些人知道，怕他們跟著空歡喜一場。現在確定下來了，他們就第一時間回來了。
廣場上麵對這一幕恍若被按了暫停鍵的學生教員們，幾乎同時醒悟過來了那般，「啊，會長！是會長和竇博士！」
「啊啊啊，是會長！！！」
在左棠和竇唯寧離開的這五年裡，他們在第一基地和異能者協會裡的職務一直保存著。
「回協會裡說話吧。」
傅冷可不敢低估左棠美貌的煽動力，他轉身去把接下來的行程推遲，戚駿在竇唯寧的眼神下一步三回頭地去把畢業典禮完成了。
竇唯寧左棠與眾人一點頭，他們又消失在視野裡，校園、天空以及可以被精神力感知到的範圍裡都找不到了。
可以確定，竇唯寧依舊是人類者方的第一異能者。
協會總部大樓裡閒置五年、依舊每天有人打掃的會長室裡，竇唯寧和左棠剛落座沒多久，傅冷以及接到消息的竇斐竇俊都過來了。
「大哥二哥坐，傅哥哥坐，吃果子，可甜了。」
在左棠的招呼下，一肚子話的三人都默默落座，再撚起左棠給的果子吃。
「阿寧，這三年你們去哪兒了？一點消息都沒傳回來。」果子吃完，竇斐立刻問出聲。
竇唯寧繼續吃完左棠餵給他的果子，才出聲回話，「找疫苗的配方，末世很快就可以結束，但考驗會一直存在，你們要做好準備。」
「什麼？你，你們……配方是什麼，在哪裡？」
竇斐站起身，驚訝之後又覺得理所當然，除了這個理由，其他無法說通竇唯寧會帶著左棠那麼久不進基地，是任何基地都未曾現身。
「大哥沒聽錯，不想讓你們空歡喜一場所以沒說，也要請你們……善待它。」人都是情感的動物，竇唯寧和左棠一起養它這麼多年，也無法把它當一株普通桃樹對待。
一念成魔，一念成佛。
同一棵苦桃樹來的桃核種子，一個吸收了人類的惡和欲成了喪屍皇，一個成了救世寶藥。
「桃桃是我和阿寧養的，日常取點桃花外，不能傷害它。」
左棠叮囑完，看去傅冷，抓住他的手搖了搖，「傅哥哥說要請我和阿寧到家裡做客的，我一直記得，我想吃……冰皮蛋糕！」
「好，」傅冷笑著應了，「我答應你的一定會完成。」
就在這幾瞬之間，籠罩在眾人心頭的陰雲頃刻散了乾淨。
「阿寧的傷好了嗎？」傅冷問竇唯寧，他曾經去南州舊址看望他們時，沒問出口的話。
竇唯寧輕輕點頭，「無礙。」
點到為此是聰明人之間的默契，傅冷不再相問，而是問起左棠更多關於點心茶水的要求。
確定左棠已經饞得不行，短時間不會再被竇唯寧哄著出基地後，他才拉著竇斐回家磨煉西點廚藝去。
竇唯寧和左棠回到第一基地的三個月後，一針永久有效的喪屍病毒疫苗宣布上市，第一基地民眾免費打，其他基地也能以極低的價格獲取。
再之後兩年時間，幸存100餘大型基地全數打上了疫苗，此後出生的嬰孩也必達這一針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