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吻(1 / 2)
最後一天的寫生實習結束,大家都已經又累又困。
不過回到酒店之後,心情卻很放鬆。
已經開始商量假期要去哪裡玩。=
在房間裡休息了一個多小時,到三點多鍾,養足了精神,大家就陸陸續續開門到走廊上。
連帶隊老師都伸著懶月要,一副大事搞定的樣子。
班長早就租好海灘的燒烤位,就等著幾個磨磨蹭蹭在房間塗防曬霜的女孩子一起了。
「好了沒啊?大家都在等你們哎。」副班是個女生,看她們遲遲不出來,就伸手推開了本來就沒關的門,隨後被眼前的景象震驚,
「天啊,你們這是要相親去嗎?」
屋子裡兩個女孩子都穿著漂亮的長裙。
肩帶細細,露月要露胳膊。
「也不怕曬死?」
其中一個女生撇撇嘴:「我們帶了防曬傘,還抹了很多防曬霜的啦。」
「……」副班還是有點無語,「大家都是同學,你們不用這麼隆重吧。」
又不是沒見過彼此熬著夜,蓬頭垢麵不洗臉的樣子。
「哎,但是今天那個誰不也在嗎?」
說話的女生擠眉弄眼。
暗示著什麼。
副班對這方麵的事情本來就要遲鈍一點。
過了幾秒鍾,才反應過來:「唐以衡啊?」
「對啊,」正對著鏡子認真戴上遮陽帽的李玥兒笑道,「不穿得好看一點怎麼對得起自己哦。」
副班無語:「但人家是來看書柔的吧。」
關你什麼事。
「想哪去啦?我又不是讓他看的。」李玥兒轉身。
好像把自己撇得很開。
實際上話說得前後矛盾。
副班這會兒才想起來,上學期李玥兒似乎跟唐以衡表白過。
還在係裡鬧的不小。
結果當然是被拒絕了。
她皺了下眉:「你別亂來啊。」
建築係的女孩子少,大多又不像藝術生那樣喜歡打扮。
李玥兒雖然長得不如書柔好看,但細看起來,也有點看頭。
放到班級裡,也是有人追的。
要是她想搞點什麼破壞,到時候又是一樁女生矛盾。
副班覺得自己的腦袋已經開始痛起來了。
李玥兒拎上包出門,敷衍地撂下一句:「知道。」
她後麵的女生跟上,路過門口的時候,大概見副班實在有點愁眉不展,就補充了一句:
「我肯定不亂來,我就是湊個熱鬧——跟玥兒一起買的裙子還沒穿過呢。多可惜是吧。」
隨便了。
反正也勸不住。
副班無力地點點頭。
心裡想著,一會兒還是提醒一下書柔比較好。
不過,這事兒似乎也沒法怎麼開口。
最後還是沒說。
一行人有說有笑地出門,隻有副班心事重重地觀察著那兩個人的一舉一動。
覺得自己真是天生操心的命。
-
到了海邊,大家開始明確地按照分工活動。
清理好燒烤架,把竹簽跟洗乾淨的食材拿出來,有肉有海鮮,也有蘑菇蔬菜。
很豐盛。
女生們一個個開始串。
男生則負責烤。
幾個女生忙裡偷閒,去海邊踩了踩水。
帶隊老師是個很年輕的男人,這會兒已經跟大家打成一片。坐在沙地上,望著不遠處的藍天。
跟男生有一搭沒一搭地侃幾句。
不時爆發出陣陣笑聲。
到後來烤好開吃,大家陸陸續續圍著桌子坐下來。
這會兒天色依舊大亮,陽光威力不減。頭頂上的墨綠色涼棚,遮住大半太陽的餘暉。
身旁有海風習習吹來。
仍舊有點熱。
啤酒開了整整一箱,放在一旁漆成白色的長椅上。
每個人手裡都拿著酒。
不斷地碰著,乾杯。
本地產的啤酒酒味淡,度數很低。
清甜味,很好入口。
有人在講段子,也有人附和起哄。
吵吵鬧鬧一片,氣氛很熱鬧。
書柔安安靜靜地坐著,唇角帶著一絲淡笑地聽。
喝完一瓶,又下意識伸手拿第二瓶。
沒想到,手指剛剛扌莫到瓶頸,就被誰一把握住。
唐以衡坐在她身邊,微微側過頭來:「還喝?」
環境嘈嘈雜雜。
混著很多人說話的聲音。
他靠得有些近,聲線自然壓低。
帶著微淡的酒味。
書柔聽清之後,彎了彎唇:「再喝一點點。」
兩個人靠得近,頭微微偏著湊在一起,幾乎是咬著耳朵說話。
立刻就有人起哄:「公然虐狗啊,要罰酒了你們兩個。大家——愣著乾嘛?」
大二上學期,唐以衡交換過來的時候,就有幾門課是全係一起上的。
他們跟他有過交集,知道這個人不難打交道。
就沒多少拘謹跟客氣。
喝了幾杯酒就開始兄弟相稱。
有人直接開了一瓶酒放在他麵前。
他淡笑了一下,也不拒絕。
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拿著深綠色透明的酒瓶,倒了滿滿一杯。
書柔第一次看到唐以衡喝這麼多的酒。
之前,在她的印象裡,他一直是滴酒不沾的。
不過仔細一想,也許是那幾次他都要開車的緣故。
短暫地出神了一會兒,這邊一輪喝酒已經結束。
男生端著酒杯陸陸續續回去,看來是喝得蠻盡興。
唐以衡替她擋掉了所有的酒,坐了下來。
書柔小聲問他:「還好嗎。」
他沒作聲,唇角輕勾著,伸手揉了一下她的頭發。
動作極輕極柔。
更像戀人之間小小的情/趣。
眼睛微微眯起來。
連目光都有些分散。
書柔更加不確定,伸手比了一個數字在他眼前:「這是幾?」
早知道他酒量不好,應該她來擋酒才對。
剛才大概喝了有七八杯。
酒量淺的人,哪怕沾點酒都會醉。
也不知道他到底怎麼樣。
唐以衡彎起唇角笑了一下,隨意地伸手握住她手指壓下:「二。」
聲音依然清晰。
看來是沒醉。
書柔稍微鬆了一口氣。
唐以衡靠著椅背慢慢醒酒。
他酒量不差,隻是連著幾杯喝下去,需要稍稍緩一緩。
唐以衡側過頭。
看書柔跟人說話,偶爾捧起酒杯喝一小口。
透明的杯子,邊緣泛起白色的浮沫。
裡麵的淡金色液體晃晃盪盪。
光透過杯子折射過來,把啤酒的顏色都投在她手上。
雪白纖細的手腕。
綴著一條細細的鏈子。
依稀能看到微凸的腕骨。
讓人想覆手上去,摩挲兩下。
書柔今天穿的是一件鵝黃色的吊帶裙,外麵披了薄薄的白襯衣作防曬用。
襯衣是透明的白絲質地,光滑柔軟。
毫不費力就能看到那蔓延過肩膀的細細帶子。
嫩嫩的鵝黃色。
半隱半露。
有海風吹過來,她柔軟烏黑的發絲被吹起。
露出雪白小巧的耳朵。
耳垂上,一枚銀質的圓珠耳釘。
細細的銀線垂下來。
隨風輕輕在晃。
她總是在無意間這樣撩人。
唐以衡喉間緊了緊。
剛才喝下去的不足掛齒的酒意,這會兒彌漫上來。
燒得人有些發狂。
偏偏近在咫尺的那人無知無覺,偶爾還轉過來,低聲問他好點了沒。
唐以衡輕扯了下唇角。
怕是好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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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半個多小時,大多數人也隻有半飽。
還好買的食材夠豐富,立即有幾個人自高奮勇地去烤。
桌子邊空下來不少。
剩下的人一邊看著不遠處他們忙碌,一邊閒閒說話。
李玥兒就是在這個時候站起來的。
她端了杯啤酒走過來,口中叫著另一個人的名字,往那人的方向走。
似乎隻是要路過唐以衡跟書柔這邊。
結果,腳下卻冷不防一歪,整個人直直朝唐以衡那邊摔去。
副班長提防了李玥兒一路,都沒發現她有什麼出格的舉動。
這會兒剛剛放下心來,拿了一串烤魷魚開始吃。
剛吃了一口,就看到了之前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