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師〔陳老師教得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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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秦深回來的時候, 已經是半個月後了,夜半陳沐晴正睡得熟,有人扯她的被子, 人在極度放鬆的時候反而很容易受驚嚇,她幾乎一個激靈,瞬間從床上折起來, 眼神混沌,頭上呆毛還豎著。

那樣子, 分明是發癔症, 秦深忍不住笑了聲,掐了下她的臉,安撫:「是我。」

陳沐晴頭還懵著, 心髒砰砰地跳, 反應過來就對他「拳打腳踢」, 一肚子起床氣加被嚇到的餘悸:「你乾嘛偷偷扌莫扌莫的,大半夜的你要嚇死誰。」

她剛剛還做了夢,夢到自己走在沙漠裡, 又渴又餓,茫茫的沙漠看不到頭, 烈日炙烤著沙地,她很焦灼地走著,找不到方向。

這會兒被嚇醒了才明白,是真的口渴, 也是真的餓。

她肚子咕嚕叫了一聲。

秦深低頭看她,他知道她睡著了容易受驚嚇, 可解決完事情一刻也沒多留,連夜趕回來, 看到她就很難忍住不折騰一點動靜出來找一下存在感。

真嚇到她了又懊悔,抬手去抱她,卻聽到她肚子響。

本來不想笑的,可沒忍住,於是又挨了一腳。

她嘟囔一句:「我晚上吃飯太早了。」

他原本困倦得頭疼,這會兒隻覺得有趣,腿從床上邁下去,撈了件睡衣披上出去。

陳沐晴沒真的生氣,以為他是被她氣跑了,忍不住拉了他一下,有些緊張又有些埋怨地問:「你去哪兒啊!你這個人怎麼這樣,走得急匆匆的,回來也急匆匆的,一言不合你還要走?」她今天剛看了一部家庭倫理劇,劇裡吵得可激烈了。

他們怎麼吵架呢?

對,陳沐晴擰著眉:「你要是從這裡出去,你就、就再也、再也不要回來了!」一句話說得磕磕絆絆,氣勢全無。

秦深回身,笑得臉都快僵了。她為了抓他,整個身子都探出床外了,他再往前走一步她就要摔地上了。

他把她抱住,重新擱回床上,彈了她一個腦瓜崩:「你天天腦子裡在想什麼,我也餓了,我本來想著挨一會兒天就亮了,誰知道你比我更離譜,在家裡還能餓成這樣。我去廚房給你弄點東西吃。」

這麼晚了,也不好叫阿姨起來再煮飯。

陳沐晴這才放心,小聲「哦」了句:「不早說。」

她踢著拖鞋去洗臉,他下樓卷了袖子去煮麵。

家裡安靜著,孩子們和保姆都睡了。

他隻開了廚房的燈,手抵著冰箱門研究食材。

他不在不過半個月,廚房裡的食材種類驟降,多了許多零食和稀奇古怪的東西。

他之前在家裡也不常做飯,食材自然也不是他采買,但保姆買菜都會特意詢問一下最近吃什麼,陳沐晴一向不管事,大多都是他在管,他剛走沒幾天,她就跟個小孩子似的沒了束縛胡來。

他嘆了口氣,撿了幾樣方便好做的出來,怕她等久了餓。仿佛又回到剛走那會兒,不知道離了自己她怎麼活。

那會兒恨不得一小時發一次消息,腦子裡有叮囑不完的事,陪同他一塊兒出國的表弟都忍不住調侃他:「表嫂子又不是三歲,家裡有保姆有司機,你爸媽她爸媽都在家,表哥你未免也太操心了。」

她這個人丟三落四的,從小養尊處優,沒操心過那些瑣事,他記得就連蔣潔都教訓過他:「她又不是手腳斷了,你讓她乾點活兒不會要她命,一身壞毛病。」

他隻是笑笑:「沒事。」

其實也說不上壞毛病,人都有擅長不擅長的東西,也都有喜歡不喜歡的東西,她隻是討厭那些瑣碎的家務事,而他不算很擅長,但恰好處理起來遊刃有餘罷了。

她每次被爸媽罵也不惱,一副死皮賴臉的架勢:「沒辦法呀,他愛我。」

然後被數落臉皮厚得沒邊了。

她沒一會兒就下樓了,從踩著地板的頻率就能聽出來她很高興。

於是他也忍不住笑了下。

他記得剛結婚那會兒,李彧就天天唉聲嘆氣,說他天天被反方麵欺壓,遲早有一天受不了。但上個月一起吃飯,對方已經看得很開了:「你倆真是天生一對。」

她高興大概是因為他回來了,但更可能是因為他回來了可以大晚上做夜宵給她吃,她這個人很容易滿足,很容易快樂,很容易對生活充滿熱情,是他欠缺且渴望的。

愛吃夜宵這習慣很不好,她懷孕那會兒就有,但那時候她孕吐特別厲害,也挑嘴,他就忍不住有求必應地候著。

他後半夜都開車出去過,商店一家一家都關著門,他開著車窗沿著路邊慢慢滑行,在郊外一家二十四小時餐廳裡打包了一份她想吃的甜品,回家的時候她隻吃了一口就開始犯惡心,他就替她吃了,她有些歉疚,扯著他說:「你放著我明天再吃。」

他說:「明天想吃我再去給你買。」

他對陳沐晴很容易心軟。

他甚至可以板著臉教訓小魚和渺渺,糾正他們很多壞習慣,但對陳沐晴做不到。

因為舍不得,也因為說不過她。

她總有這樣那樣的歪理,他上學時候連老師都能駁幾句,進了公司也隻有說的人啞口無言的份兒,反倒是回了家,天天被她堵得沒話說。

陳沐晴進了廚房,因為困頓從背後抱住他的月要,頭砸在他背上,閉著眼說:「好了沒有啊?」

秦深輕哼一聲:「我又不是神仙,變戲法都沒這麼快。」

陳沐晴被他逗笑,在他背上直顫,他月要被她勒得快要吐出來了,騰了一隻手出來掰了下她的手扣,她頓時又演起戲來:「你都不讓我碰你,你是不是心裡有鬼了。」

秦深:「好好說話。你自己使了多大勁,你心裡沒數?」

陳沐晴笑著,終於鬆開了點,但還是貼著他,小聲問:「你回來竟然都不告訴我,還有你助理怎麼回事,給你定個大半夜的機票。」

秦深拖著一個「拖油瓶」來回挪動,卻也沒有推開她,低聲回著:「是我自己定的……歸心似箭?」

大約是的,有正事還可以耐著性子,事情解決完就開始坐立難安,想見她,想切實地抱一抱她。

陳沐晴以為他故意逗她,於是再次笑起來。

兩個人坐在餐廳吃飯,麵對麵,陳沐晴瞌睡得直打哈欠,卻還是嘴巴不停歇地跟他講小魚和一毛的事。

那天下著雨,她開車帶小魚去一毛家,車子開進別墅院子裡的時候,一毛的媽媽迎出來,一毛站在媽媽身後,乖巧地問阿姨和哥哥好,小魚帶了禮物,見了一毛遞過去,卻一句話也不說,一張小臉嚴肅,一毛好幾次看他,都不敢說話,但又想和哥哥說話,就一直坐在他旁邊。

一毛說:「哥哥你吃水果。」

小魚點頭:「嗯。」

一毛又沒話找話:「我今天,在後院看到,一隻小鬆鼠,很可愛。」

小魚再次點頭:「嗯。」

一毛手攥了攥衣服,低頭看自己的腳丫子,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話題了。

最後問:「你想和我一起去玩遊戲嗎?」

小魚起了身。

驚蟄看他們走了,在旁邊搖頭,跟她吐槽:「我女兒跟他爸爸吵架能吵一個小時不帶停歇的,見了你兒子竟然詞窮了。」

陳沐晴抬頭看秦深:「我仿佛看到了我自己,你小時候也很難搞,我那會兒為了和你多說兩句話,我都恨不得在草稿紙上打個草稿列個綱要,不然怕聊不下去。」

秦深笑了下:「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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