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定了〔拉鈎,說定了啊!...〕(1 / 2)
第三十三章
沒有人責怪她, 大約是因為秦深站在她這邊,他好像從來都無條件支持她,哪怕一些他其實並不認同的事情。
陳沐晴問過為什麼, 他說:「我喜歡你身上的自由,也希望能幫你保護它。」
從小到大他這種別人家的孩子,似乎天生就帶著沉穩靠譜四個字。
他說沒關係, 就沒有人會反駁。
每當這個時候,陳沐晴都會懷疑, 他們兩個到底怎麼湊到一塊兒的。
到底是她手段太高明, 還是他鬼迷心竅太嚴重。
總之就是一件不太符合常理的事。
秦爸隻是問了句有沒有她接下來的打算,陸思越說認識oe珠寶的副總,問需不需要引薦。陳沐晴拒絕了, 她其實不知道想乾什麼, 她覺得自己需要梳理一下。她也希望, 自己能和他比肩,至少精神上是。
陳爸數落她兩句,也隻是數落她做事沒個定性。
蔣潔女士完全不在意她工作怎麼樣, 隻是確認了句:「真沒懷孕吧?」
陳沐晴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掰扯這個,嗔怪了句:「媽!我又不是傻子。」
而且秦深做事向來仔細認真, 他不會做任何有可能讓她意外懷孕的事,就算再如何乾柴烈火,有些步驟他都不會省去,也不會拚運氣, 更不會讓她事後吃藥。
蔣潔「哦」了聲:「沒有就好。」
她是怕他們年輕不懂事,意外懷孕壞處多多。
她單獨拉了陳沐晴到一邊, 問她到底怎麼想的,是不是不想要小孩, 問她有沒有和秦深溝通過這件事。
陳沐晴沒有,總覺得還年輕,還不想帶小孩。倒是也沒問過秦深想不想,他也沒提過,可能也不想吧!他這個人,對什麼都興趣不大的樣子,對她表現出來的迷戀,都常常讓她覺得不可思議。
「有空還是聊一聊吧!」蔣潔提醒她。
陳沐晴渾不在意地「嗯」了聲。
他要是想,就說了。順其自然就好。
秦深的母親也問過他,打算什麼時候要小孩,秦深沉默片刻:「還早。」
陳沐晴是個頗自我的人,自己都像是個孩子,玩性大,對小孩絲毫沒有興趣。
陸思越也沒有催著要小孩的意思,隻是說了句:「那你們自己商量,什麼時候要的話要提前備孕,你們年輕人生活習慣差得很。」
秦深「嗯」了聲:「知道了。」
*
陳沐晴創辦了自己的工作室,單是創業就花了兩年的時間才步入正軌,兩個人同談戀愛的時候也沒什麼差別,都很忙,但也沒有聚少離多。
高中同學會,陳沐晴今年難得參加,秦深和他們不是一個班的,也沒人敢邀請,席間不少人慫恿她叫秦深一塊兒,陳沐晴怕他不自在,就推了。
「不會是因為舟舟在吧!」不少人都挺想見見秦深的,畢竟是年少時候的天之驕子,老師眼裡的未來之星,家境也好,仿佛未來一片坦途,隻是沒想到後來會和陳沐晴結婚。
並非是覺得陳沐晴不配,隻是覺得兩個人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這會兒聽到陳沐晴一直推拒,總覺得不痛快,於是忍不住惡意調侃。
徐聞舟以前是他們班的班草,家境貧寒,學習特別好,性格也好,高一的時候他就坐在陳沐晴前頭,她就天天問他借作業,徐聞舟是那種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學霸,很不喜歡別人問他借抄作業,但每次陳沐晴問他,他從來沒拒絕過。甚至會主動給她講題、上課替她打掩護。
那會兒沒少人調侃,說舟舟大神也難過美人關。
他人長得乾淨,性格也單純,陳沐晴那會兒有些惡劣,也沒少逗他。
那時他不是最好看的,但學霸身上的氣質渾然天成,顯得特別有個人魅力,所以大家都叫他班草。
陳沐晴自然記得那時候的調侃,那會兒不覺得什麼,但現在她都結婚了,人家說不定也有女朋友,再這樣提,總覺得不合適。
於是她岔開話題說了句:「亂扯什麼呢!我告你誹謗啊,秦深來了你們就會八卦,要麼說我壞話,我才不讓他來。」
上學時候附中是按成績排班,秦深從一開始就在一班,陳沐晴在倒數第三個班,徐聞舟是從鎮上的學校考上來的,他是他們學校的前幾名,去了附中卻隻能進倒數的班級,大約是落差太大,他一向有一種知恥而後勇的破釜沉舟勁兒,學習格外認真努力,到了高三時候,就一路攀升進一班了。
說起來他跟秦深還同班過。
徐聞舟抬手自罰一杯酒,做出討饒的架勢:「沒有的事,別亂說。」
他在一班成績不算特別好,一直中下遊徘徊,大約命運眷顧努力的人,高考發揮超常,考了一所重本學法學,畢業進了檢察院。
據說秦深學的天文學,畢業因為父親身體不好接手了自家公司,母親也是南臨知名企業的董事長,他沒有繼續學業相關,但投建的私人天文台和學校還有其他單位都有合作項目。
陳沐晴的工作室在他那裡就像是小打小鬧。
在場這些人,無非是覺得陳沐晴命好,帶著一點微妙的嫉妒,還有一些八卦心思,想看看是不是秦深長殘了,發福了,性格大變變得不那麼「男神」了,好找到一點平衡感。
徐聞舟和秦深同班過,太知道有些人是拍馬莫及的。
而陳沐晴和他是青梅竹馬,兩家父母能玩到一起必然旗鼓相當,陳沐晴再不濟,也有家裡兜底,也沒什麼不好理解的。
上學那會兒他對陳沐晴就算有什麼心思,也早該認清現實了。
「說實話我對上學那會兒真的磕過班長和舟舟的c,明艷大小姐和清貧勵誌學神,不要太好磕。」
「樣貌也配啊!生出來的小孩肯定也好看。」
……
陳沐晴都無語了,倒是徐聞舟比她還急,幾次試圖打斷,都被輕飄飄調侃回去了:「哎呀,舟舟急了。」
「害羞了。」
「這是真有情況啊!」
「過去多少年了,大家就開個玩笑,別較真。」
……
秦深是聚會結束來的,外麵下著雪,他裹著一身寒意,進門脫了外套搭在手臂,打了招呼:「打擾了。」
他還是以前那個樣子,高冷、挺拔,不像個凡間人。
一群人原本鬧騰得厲害,看到他,莫名都安靜了。
有人率先打破沉寂:「班長家屬來了,剛大家還在念叨你。還以為你不來了。」
——陳沐晴那會兒是班長。
秦深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剛下班,就順道來接她。」
那人熱情地讓他坐下來敘會兒舊,順便又多加了幾個菜,陳沐晴旁邊坐著一個女生,這會兒趕緊讓開了,秦深在陳沐晴身邊坐下來,側頭看了她一眼。
陳沐晴把他外套接過去搭在椅背,小聲問了句:「你怎麼來了?」
秦深小聲回答:「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