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死靈法師的職業操守(十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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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眾人已經驚得跪了一片,他們都以為暗精靈王死定了,生怕被連累,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沒人敢出麵求情,在連呼吸都消失不見的死寂裡,隻有危野投去擔憂的目光。克裡斯托弗見狀目光更沉,不知為何,他看到有人觸碰危野,心裡便湧出異常的煩悶。

——就像本該完全屬於他的人被染指,他卻因某些原因不得不妥協忍受一樣。

可他為什麼要忍受?

對於黑暗神來說,想殺一個人不需要理由,雖然連他自己都不明原因,卻絕沒有忍耐的道理。

阿茲曼呼吸沉重咽下血沫,神情冷靜,明知故問:「主神息怒,請問我做錯了什麼惹惱了您?」

克裡斯托弗甚至不想跟他多說一句,一股殺意直逼而去,威勢壓得阿茲曼悶哼一聲。

就在這時,危野動了。

他同其他人一樣跪到了地上,似乎被嚇到,微微緊張,「主神,您為什麼懲罰他?阿茲曼他……一直很虔誠地為您做事。」

克裡斯托弗的心情變得更糟糕了,他低沉的聲音在危野心中響起,「你起來。」

「不敢。」危野小聲說:「請您息怒。如果他沒有犯太大的過錯,您就饒了他吧,好嗎?」

那雙清澈見底的眼睛帶著受驚的懼意,仿佛如果他濫殺出手,就會沾染失望與傷心。克裡斯托弗冷冷道:「你再不站起來,我就真的生氣了。」

這話一出,他自己都愣了一下,哪有神這樣威脅自己的信徒的。

危野側臉看向肩上的烏鴉,認真道:「請您不要生氣,生氣對身體不好。」

克裡斯托弗:「……嗯。」

直到危野離開很遠,一地的人還在跪著,年級大的幾個黑暗魔法師滿頭大汗,體力消耗過度得爬不起來。

不愧是黑暗之子,也隻有西蒙能在這種時候還敢替阿茲曼求情吧。原來還有些年輕魔法師心中生嫉,覺得自己並不比他差,此時腦袋裡再沒有半絲雜念。

矮人族族長驚慌失措地扶起阿茲曼,「暗精靈王,你沒事吧?你到底因為什麼惹怒了主神?」

阿茲曼微低著頭不語,額前散落的白發遮住了他的金眸,投下一片晦暗陰影。

*

即使001忘了一切,有些東西還是刻在了骨子裡,危野本來覺得挺有意思,現在他意識到不妙了——

係統狀態時都醋成那樣,現在成了實力碾壓一切的神,001不阻礙他的任務進展才怪!

心情不好的危野回到房間,把烏鴉捧到床上,跪坐到他的麵前,「主神,您有什麼吩咐?」

收到力量和侍從的時候,他的態度明明融化一般,那種依賴感讓克裡斯托弗很滿意。就因為這一件小事,竟然就起了隔閡。

克裡斯托弗第三次說:「起來。」不舒服,「以後我不發話,不需要你跪。」

危野點點頭,聽話地站起來。

「你沒話想問我?」對他虔誠固然很好,克裡斯托弗卻莫名不想看他對自己一味服從,一句話也不多說的樣子。

危野想了想,問:「我的馬丁不會有事吧?」

見他一臉擔心,克裡斯托弗眸光冷淡,「它會有什麼事?」

危野:「您的力量這麼強大,馬丁它隻是一隻普通烏鴉……」可別把他可愛的小烏鴉撐爆了。

那雙淺藍色眼睛無辜眨動著,克裡斯托弗強迫自己轉開眼,「我分身承載的力量不強,幾乎都賜給你了。」

所以他才會暫據這隻亡靈魔寵的身體。

聞言,危野彎了彎眉眼,終於流露出一點開心的模樣,「您對我真好。」

聲音也染上笑意,鴉身烏黑的翎羽動了動,克裡斯托弗終於還是忍不住移回視線。看著他漂亮的眼睛,還有那張吐出好聽話的嘴,視線微暗。

就像死寂無波的心髒第一次開始跳動,情緒全係在另一個人身上,這是千萬年不曾有過的經歷。

「你累了吧。」不尋常的情緒掩藏在深沉外表下,他緩慢開口:「想不想睡?」

隨著他的聲音在腦中浮現,危野的眼皮漸漸沉重起來,身體果然感覺無力,他揉了揉眼睛,「唔,好累。」

克裡斯托弗道:「過來。」

危野便依言爬上了眼前的床,迷蒙中,又聽男人繼續指示:「抱住我。」

他抱住了身邊的烏鴉,自發放到肩旁,用臉頰蹭了蹭羽毛。這樣的親近感讓男人一頓,聲音輕柔下來,「好好休息吧。」

懷抱著占據烏鴉身體的黑暗神,困意襲來,身體和思維都在向下陷,危野整個人陷入了身下柔軟的被子裡。

*

神降術請來的是神的分身,將力量傳給危野後,這次降臨的分身投影很快就消失了。見神離開,其他人才敢上前跟危野說話。

「大人,我們請矮人族長煉製了一隻法杖,在上麵鑲嵌了力量增幅的魔晶,正適合你現在使用。」他一出門,就遇上了黑魔法公會的魔法師,肖恩作為代表呈給他一隻法杖。

危野原來的法杖被亡靈騎士砍壞了,倒恰好需要一個新的。他收下,感激道謝,肖恩連連擺手說不用謝,一把握住他的手,訴說眾人對他的尊敬和期望。

黑暗魔法師受壓迫太久,此時一個個精神煥發,恨不得立即上戰場,被一雙雙眼視為希望般圍在中間,危野感到一陣壓力。

肖恩這一拉他的手,人群就擁擠了起來,有狂熱的信徒甚至想扌莫他一把,拉拉他的衣角,以感受黑暗神的氣息。

危野被擠得差點摔倒,還好人群之前升起一簇藤蔓,隔開那些人,及時將他救了出來。

「呼。」好不容易跑遠後,危野整理著自己微亂的發絲,眉頭苦惱地皺起,「我的頭發都被拽掉了。」

好痛哦。

他一直在用阿茲曼送的發帶,眼下發帶不知道去了哪,長發披散下來,淩亂微卷。

被風一吹,絲絲縷縷飄飛,如雲如織,讓人移不開眼。

危野手忙腳亂弄疼了自己,頭皮忽然一輕,阿茲曼輕柔攏起了他的頭發。

暗色手指輕輕插入他的發絲,細致梳攏。

危野餘光瞧見身邊花叢中有一根細枝生長出來,延伸到阿茲曼的掌中,自動彎曲編織,轉眼間竟然就變成一隻發扣。

花紋細膩,精美絕倫。據說精靈都有藝術天賦,原來是真的啊。

阿茲曼幫他紮了個高挑的馬尾,危野下意識扌莫扌莫發頂,喜歡地向他笑了一下,「謝謝你。」

剛出森林的死靈法師還性情孤僻,不善言辭,認識了同伴後,漸漸多出了笑容。

雍容華貴的暗精靈王此時反而一反常態。

「他走了?」

「嗯,我一醒來,主神就不在馬丁身體裡了。」

阿茲曼聲音微低,「他竟然……讓你在他麵前睡覺?」

危野:「哪裡不對嗎?」

何止是不對。

直覺讓阿茲曼心裡沉沉,黑暗神那種表現絕不是對待自己看重的信徒或手下。而是——

將他劃為自己的所有物,不允許任何人窺視。

「他對你做了特別的事嗎?」阿茲曼旁敲側擊。

危野不解道:「沒有啊,你為什麼這麼問?」

看著他單純的模樣,阿茲曼臉色變了幾變,忽然揉上他的頭頂,弄亂了自己剛剛親手紮好的頭發。

危野抬手捂住頭,不高興瞪他,「你乾什麼啊。」

阿茲曼嘆了一口氣,心說你知道什麼。

小法師好騙得出奇,又一心信任黑暗神,萬一被拐走怎麼辦?

但他知道對他說出來也沒用,隻好暫時轉移話題,「我得到一個消息。」

「你總掛在嘴邊的那個聖子,好像是叫艾爾維斯?教皇有意退位讓他繼任。」

危野想起上一次分別時,艾爾維斯決定要登上教皇之位改變現狀,他忍不住問:「艾爾維斯這麼年輕,能順利繼任嗎?」

阿茲曼笑了一下,「當然沒那麼簡單。」

「教皇雖然是教廷的現任領袖,卻早已年邁。幾十年前他曾經受過重傷,實力跌落停步,對教廷的控製力一直在下降。」

「教廷裡派係林立,關係復雜,其他紅衣主教都在盯著他的位置。艾爾維斯雖然是教皇看好的繼承人,畢竟資歷和實力還不夠,要登上教皇之位阻礙很大。」

「不過教皇似乎有什麼辦法堵住其他人的嘴。」阿茲曼若有所思道:「我得到線報,他帶著艾爾維斯和一群心腹離開了光明神殿。」

危野心裡一驚,想到那心思狠毒的教皇,開始憂心起來。

艾爾維斯可是個大好人吶,好人總是容易被暗算欺負的!

*

「冕下,今天的藥好了。」另一邊,教皇正從心腹手裡接過一瓶剛煉製好的魔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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