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采花失敗以後(十七)(1 / 2)
宗夏猛烈的咳嗽聲打破寂靜,他沙啞聲音充溢憤怒,「蕭疏白!你在做什麼?!」
實際上,此時的姿勢是危野伏在蕭疏白身上,更像是他在對少莊主做什麼。
危野稍用力直起身,濕漉漉的長發掃到蕭疏白臉上。
蕭疏白沒有理會一旁的質問,目光仍注視著他烏黑的發絲與柔軟的唇瓣,而下一秒,一道身影撲過來,他月匈口衣襟一緊。
危野驚道:「小心傷!」
月匈口痛得厲害,仿佛侵入五髒六腑,然而宗夏怒火萬丈,仿佛一隻被入侵領地的雄獅,他用力揪住蕭疏白的衣領,「蕭疏白,你不是心裡隻有劍,沒有七情六欲?」
蕭疏白淡淡道:「那是江湖中人的揣測,我非聖人,怎會無情?」
「那你就奪人所愛。」宗夏咬牙切齒,「豈是正人君子所為!」
蕭疏白竟然笑了一下,他道:「我從沒說過自己是正人君子,想要的,自會取。」
他知道那天宗夏是故意做給他看的,即便危野和他有過糾纏又如何?至少危野還沒有答應他。
在去華山派之前,宗夏還對蕭疏白的實力和為人很是欣賞,所以在那晚很容易就相信了他。
想起那日被蒙騙,竟不知危野就被對方藏在房間裡,舊怨新仇加在一起,氣得宗夏舉拳想打。
蕭疏白又不心虛,自然不可能任他砸拳,他月要身用力,就要挺身而起,月要間傷口卻被扯痛,又被宗夏用力摜在地上。
蕭疏白黑眸一眯,伸手回擊,兩個傷號就這麼拆起了招,你一拳我一肘,就像兩個不會武功的人,在地上打了起來。
危野在一旁目瞪口呆:「……停停停!」
叫停幾次,兩人都沒反應,他沉著臉伸出手。
兩人注意力都在對方身上,又對危野沒有警惕,一時間都被他點住了穴道。
江湖上兩名數一數二的高手就這麼被同時定住。
危野冷笑了一下,「這一幕可真稀罕,要是被江湖中人知道,堂堂丐幫幫主跟禦劍山莊少莊主像孩童一樣在地上翻滾,大概排著長隊也要來參觀一番。」
「屆時我在一旁賣票,豈不是賺得盆滿缽滿?」
兩人:「……」
「一個中掌吐血,一個月要腹中劍,還有精神打架,二位可真是身殘誌堅。」危野冷冷道:「枉我費盡力氣在水裡抓住你們、從深山老林裡拉你們出包圍圈。二位這樣不要命,是想盡快把這條命還給我嗎?」
他眼中怒火燃燒,不再含笑的桃花眼有種逼人的冷艷,讓兩人不約而同回憶起墜江前看到的一幕,那一刻的悸動深深印在腦海裡。
半晌,蕭疏白低聲道:「抱歉。」
宗夏眸光閃動,他一路昏迷,並不知道危野都經歷了什麼,但從這隻言片語,已能窺見其中艱險。
他嘴唇動了動,「我……」
「對,尤其是你。」危野忍不住用手指戳了一下他的月匈膛,「我什麼時候變成你的人了?我跟誰親你管不……」
「著」字還沒出口,宗夏唇邊忽然溢出一絲血跡,雙眸一閉,身體無力墜倒。
砰的一下,昏倒的宗夏正砸到蕭疏白月匈腹,蕭疏白悶哼一聲,本就受傷頗重的他同時昏了過去。
危野:「……我這是造的什麼孽啊。」
天光亮起,有附近漁民走過來,瞧見危野和兩個昏迷的男人大吃一驚。
危野揚起微笑,「這位老鄉,可否幫個忙,救救我的兄長?我可以付酬勞。」
這是一個僻靜的小漁村,正值清晨,空中有炊煙裊裊升起。
危野遇到的村民看到蕭疏白和宗夏身上有血,有些懼怕麻煩,但麵對白花花的銀子,還是幫他背起一個人,把三人帶回了家裡。
危野請他幫忙給兩人用熱水擦身、換上乾淨的衣服,蕭疏白衣衫展開,危野才發現他肩上有一大片淤青,回憶起昨夜木排崩散,曾被對方護在懷裡。
「勞煩請個郎中來,另外殺隻雞燒些雞湯。」他又給了漁民一枚銀子。
過了一會兒,漁民帶回來一個草頭郎中,村醫隻能開出治外傷的外敷藥,為蕭疏白粗淺包紮好。
然後一扌莫宗夏的脈,直接得出人已經死了的結論。
危野聽001說過,宗夏是自主陷入了閉氣。
不知是龜息功還是內傷的原因,宗夏此時麵上蔓延出一層淺淺的灰氣,身體冰涼。
危野打發走村醫,隻能壓抑心焦,先試探著給宗夏輸入一些內力。
快到中午的時候,漁民的女兒敲門,端進來三碗雞湯。
香氣襲來,危野這才覺出腹中飢腸轆轆,他抄起筷子往嘴裡扔了兩塊肉,叼著雞肉端起碗,給床上的兩個人餵食。
小村莊少來外人,漁家女從沒見過這樣好看又出手大方的男人。她忍不住開口:「公子對你的哥哥真好。」
危野淡淡笑了一下,「畢竟我這兩位兄長,是為保護我才受傷的。」
精神高度緊繃兩日,鬆懈下來困頓不已,危野吃了飯爬上床,在兩人中間躺了下來。
迷迷糊糊睡到晌午,忽聽門外有說話聲,漁民問:「公子找誰?」
似乎有人來訪,危野警惕地睜開眼。
「哥哥他……很好看。」那男聲熟悉,輕柔婉轉,還著重強調了一句:「特別好看。」
漁民道:「的確有這麼個人,他今早來的,還帶著兩個哥哥,都是你兄弟?」
「什麼兄弟?」藍雲一頭霧水。
他被漁民引到房門前,推門而入時,迎麵看到的危野目露欣喜,「藍雲你來了,太好了!」
他此時無比慶幸,上次分別前沒讓藍雲從他身上取走追蹤蠱。
別後重逢,沒想到危野會這般熱情,藍雲有些受寵若驚,他揚起笑容,「危哥哥,你怎麼跑到這麼偏僻的地方?我還以為你會在禦劍山莊……」
沒等說完,危野身體一讓,藍雲就在床上看到了自己多出的兩個「兄弟」。
危野把他拉到床邊,「你來得正好,快給他們看看傷!」
「……」藍雲唇邊甜蜜的笑容一僵。
本以為危野是想念自己,結果是急著叫他救別人,藍雲有些不高興,在發現要救的人是宗夏後,就更不高興了。
但他沒辦法拒絕危野的請求,隻能坐在床邊,給宗夏看傷。
宗夏月匈前掌印越發青黑,看起來猙獰可怖。藍雲看後道:「這掌法好陰毒,且功力深厚。」
他擔憂地看向危野,「你們遇到了七星閣閣主?他好厲害,你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危野擺擺手,問他:「宗夏的傷怎麼治?」
「若非他中掌時及時用內力護體,又懂得用龜息功調理內息,現在已經死了。」藍雲道:「他心脈受損,內力正在枯竭,需要大量至陽至剛的內力沖擊經脈,否則身體會逐漸冰冷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