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采花失敗以後(四)(1 / 2)
一聲嗚咽隨危野砸到床上,像貓兒猝不及防被扯住尾巴的驚叫。
宗夏覺得有趣,屈指叩了叩被他抓住的腳踝骨,「還跑?」
「不跑了,這次真不跑了。」危野無力地趴在床上,「幫主大能,我跑不動了。」
「早這麼老實不就好了。」宗夏笑著說,但仍然沒放鬆警惕。他知道手裡抓著的是條滑溜溜的小魚,稍一鬆手就會再次溜走。
危野被他翻過身來,重新點了穴道,俯身時宗夏鼻翼嗅了嗅,「血腥氣……」目光落在他肩頭的位置。
「你傷口裂開了?」
危野懨懨飛了他一眼,像是在說:廢話。
下一刻他身上落下一雙手,衣結被解開,「你要做什麼?」危野微微睜圓了眼睛,聽到宗夏嗤笑一聲,「你還怕我對你做什麼?」
危野心說采花賊也是有節操的好嗎,他瞪著宗夏,聽到對方悠悠道:「爺修的是童子功,別說男色,女色都不近,你的擔憂純屬多餘……」
肩側一涼,衣領直接被男人拉扯開。宗夏漫不經心的話語頓住。
肩頭圓潤光潔,因方才的折騰還掛著濕潤的粉。然而其上一道猙獰傷痕,被縫線縫得像一條蜈蚣。
珍珠有瑕,卻更刺激人眼球。
一縷血跡正順肌膚流下,宗夏下意識將那抹紅揩在指腹,粗糲的手指像蹭了一下綢緞。
生了副嬌少爺似的身子,沒想到還挺硬氣。宗夏看了他一眼,問:「傷口裂了不出聲,倒是捏一下你的胳膊就喊疼?」
「廢話什麼。」似乎是知道自己逃不脫了,危野不再跟他虛與委蛇,聲音冷下來,「技不如人,隨你處置。」
宗夏又瞥了一眼他的手腕,被他捏出兩道淤痕,像鎖住白皙手腕的一對鐐銬。
不由嘖了一聲,「練武之人哪有你這麼嫩的,難怪武功差,沒打熬過筋骨吧?」
危野:「……」廢話恁多,管得著嗎你!
【扌莫完別人還嘴碎,有本事別扌莫。】001冷哼。
聽001嘲諷自己,危野冷著的臉差點憋不住笑出來。
在係統不高興的聲音裡,宗夏繼續下手,幫危野處理了傷口。
他處理傷口動作嫻熟,危野閉上眼保存體力,過了一會兒,被轉移到一輛馬車上。
駕車的是丐幫弟子,路過街邊停了一下,下車買了什麼東西。回來撩開車簾,「幫主,您要的吃食買到了。」
危野聞到一股香甜的氣息。
馬車再次平穩行駛,一塊東西抵在他的唇瓣上。危野睜開眼,「什——」
剛一張嘴,東西就扔進嘴裡。危野皺眉,宗夏說:「放心,沒毒。」
危野倒不擔心這一點,宗夏行事光明磊落,不至於給他下毒。
他吃出來是一塊酥糖,麵露疑惑之色,宗夏笑道:「報你行蹤的小乞兒說,你給了他一包酥糖。」
「還說你是個好人呢。」
危野冷冷道:「我是個死有餘辜的采花賊,一包糖而已,能算得了什麼?」
「沒錯。」宗夏微微一笑,「惡人偶爾做一件好事,反而比好人做一百件善事更容易令人動容。但這是不該有的道理,如果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大家不如都先去做惡人好了,你說是不是?」
危野淡淡道:「宗幫主說得對。」
宗夏將整包酥糖塞到他手裡,「你隻要老老實實不再逃跑,我會讓你好好養傷。」
「何必呢。反正我已經落到了你的手裡。」
「之前的話還沒說完——我不會因為一包酥糖就覺得你是好人,卻也不會因為江湖流言便斷定你是惡人。」宗夏緩緩道:「如果你當真無辜,丐幫會助神捕還你清白。」
宗夏還有一件事沒有說,他發現危野在殺人之後,竟然會把屍體扔到衙門口。
莫說是罪犯,大部分江湖中人都不會選擇這麼做,這讓宗夏疑惑又新奇。他上下掃視著危野,見他閉著眼不再說話,便道:「看來我們已經達成共識了?」
危野「嗯」了一聲。
他似乎真的放棄了掙紮。
然而以危野的性子可能真的乖順下來嗎?當然不會,他隻是在假裝認命,當夜借口去樹林裡方便時,就要趁夜色逃走。
但沒走兩步,就撞上毫不意外的宗夏。男人環月匈靠在樹乾上,聲音裡帶著悠悠笑意,「閣下解手怎麼不脫褲子?」
危野腳步一頓,拐到了一叢灌木後,「剛才的地方風水不好。宗幫主,非禮勿視。」
危野仿佛被細密蛛網捕獲的獵物,獵手在睡覺時也警惕著他的動向,不留一絲一毫空隙。
又一次逃跑失敗後,危野肩膀一塌,自覺回了馬車。
「你已躲過四次追殺,下一次七星閣隻會派出更高一級別的高手。」宗夏嘆氣道:「跟我走,我還能護你一命,難道你對自己的身手很有信心?」
宗夏給危野講了一些七星閣的信息。
這個嚴密的殺手組織分為九層,殺手的實力分布類似金字塔結構,最高級別便是下達九道必殺令。
每一次低級殺手失手後,任務便會轉移到更高一級的殺手手中。但這並非意味著挺過所有追殺便能解除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