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服務生脫貧指南(十八)(1 / 2)
一時忘情的後果很嚴重。危野很快退了燒,邵祁言挽留不及,隻能看著他收拾行李離開。
第二天上班,危野進去送文件時也不說話,放下就要走,手被拉住,「是我的錯,我不該嚇到你。希望你能給我一個補償的機會。」
「怎麼補償,給我錢嗎?」危野冷冷道。抽手,卻沒抽動,瞪向邵祁言。
他生氣時眼角睜圓,濃密的睫毛包裹著黝黑的瞳仁,被這樣的眼睛不高興地看上一眼,情緒似乎也會不自覺隨他低落下來。
邵祁言滿心柔軟,溫語輕哄,「我怎麼會用錢侮辱你,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
不——你不給怎麼知道我不要呢。危野心裡吶喊。
「你有什麼想要的?」邵祁言想到他年紀還小,柔聲詢問:「如果你想繼續上學,我可以送你去大學讀書,想選什麼專業都可以。」
鬼才喜歡學習呢!危野嚇得搖頭,「我現在隻想工作賺錢。」
「那你喜歡做什麼工作?現在的年輕人好像很喜歡做明星,我捧你做明星怎麼樣?」
邵氏集團的掌權人親口承諾奉上資源,大紅大紫指日可待,如此誘惑危野卻絲毫不動心,他還是搖頭。
「也好,演戲會很累。」而且難免有感情戲。
邵祁言一籌莫展,在商場運籌帷幄的人,此時卻像個因孟浪而惹惱心上人的毛頭小子,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危野抽出手走了。
秘書跟危野擦肩而過,敲門走進辦公室。她今天感覺到兩人之間的氣氛,腦袋裡全是強取豪奪小劇場,進門看到的卻是邵祁言苦惱的模樣。
「劉秘書。」邵祁言嘆息著問她:「年輕男孩子會喜歡什麼呢?」
秘書:「……」長見識了。沒想到高高在上的邵總也有求而不得的一天。
*
轉眼又是周末,邵祁言知道危野還在刺青兼職,快下班時把他叫到了辦公室,讓他不要再去刺青了,最近那裡不安全。
「為什麼?」危野想起什麼,問他:「我記得上次你說,薛光羽遇到麻煩了。」
邵祁言道:「你不用擔心薛光羽,他這樣的人,無論遇到多難的事,自有應付手段。」
「真的嗎?」危野露出想聽他說下去的模樣。他的目光中是澄澈的疑惑與擔憂,令人看不出這種擔憂是對朋友還是別有情愫。
「薛光羽是薛家的私生子,一直流落在外,成年後才被接回去。」邵祁言回憶了一下,緩緩說著,略有欣賞之色,「薛家家主有很多孩子,他卻能用僅僅幾年時間脫穎而出,從一個不受寵的私生子成為薛家紅人,怎麼會是簡單人物?」
最終他總結道:「小野,你該離他遠一些。」
危野抿唇,「你說的這些跟我有什麼關係。」
邵祁言為他的冷淡嘆了口氣,「跟這樣的人交往,有些可能性是你沒法想象的。我擔心你吃虧。」
少年畢竟心軟,邵祁言如平日一般待他溫柔體貼,他早就不忍再和邵祁言鬧別扭了。
「你放心,我不會去兼職了,今天那邊的領導給我發了短信。」危野調出短信頁麵給邵祁言看,上麵是汪姐的信息,告訴他不用再去刺青了。
將手機屏幕給其他人看,是一種隱蔽的親近信號。
邵祁言心中一動,很想再扌莫扌莫他的手。危野卻迫不及待地想要下班,「周末到了,我要走啦,邵先生再見。」
邵祁言手掌溫熱,被他拉著很舒服,危野心裡其實有點留戀。可是地圖上邵祁言圓點的綠色已滿——該下一個啦。
*
地圖上顯示薛光羽位置不在刺青,而是遠郊,已經兩天沒動過了。倒是蘭庭一直東奔西走,應該是在替薛光羽做事。
危野準備過去看看。周六傍晚,他吃完晚飯正準備出門,手機收到一條汪姐的消息,叫他今晚去刺青兼職。
不是說不用去了嗎?
危野覺得奇怪,還是回了聲好,帶上出門要用的東西,攔了輛出租車出發。
現在他也是打得起車的人了,要對自己好一點。
提前下車,危野站在側麵瞧了瞧,表麵上倒沒發現什麼不妥,酒吧還沒到營業的點,門口沒看見人。
【裡麵不對勁,隻有三個人在。】離得近了,001隱約能探測到周圍的情況。
入夏白日漸長,仍然明亮的天光能給人增加勇氣。危野對自己自保的本事還是自信的,他想了想,直接走了進去。
酒吧光線稍暗,一進門危野眼皮就跳了起來。
操,薛英華。
薛英華坐在吧台邊的高腳凳上,對危野舉起手裡的酒杯,高深莫測的模樣,「小調酒師,好久不見。」
兩個肌肉健碩的大漢拱衛著他,出場相當霸氣。
危野隱隱察覺氣氛不對,露出警惕的表情,「怎麼是你在這裡?汪姐他們呢?」
「是我讓他們放假的。」薛英華笑道:「忘記告訴你——這間酒吧現在是我的產業了。」
危野驚愕,「短信……」
「是我發的。」修改來電顯示對薛英華這樣的人來說,不算多難的手段。
「既然不上班,我就走了。」危野退後一步,匆匆轉身,可不等他離開,身後大漢已大步跨了過來。
「你想乾什麼?」危野臉色一白。
「小孩膽小,別嚇到他。」薛英華愉快地笑了起來,他踱到危野身邊,揮手示意壯漢起開,將自己的手掌放上危野的肩。「不用怕。走吧,哥哥帶你去玩好玩的。」
什麼變態台詞。危野低著頭唇角一抽,被肩上不容置疑的力道裹挾著推上一輛轎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