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花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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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千改:「?」

為什麼會遇上水匪啊餵!

她神識掃過,更無言以對地發現這些水匪修為最高的才隻有築基期。

修士畢竟是少數人,乘船這種慢悠悠的形式就更篩選掉了修者。這本就是刀口舔血的勾當,他們完全是在撞運賭命。

房間裡看書的令歡時走了出來,微微蹙眉:「不長眼的東西。」

早知如此,她就應該提前在船頭掛上四喜宗的幡旗,這樣在西南就無人敢惹了。

她正想說讓自己來解決,卻看到詩千改三人都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好像遇到了什麼樂子。

令歡時:「……」

那也行吧。

霧氣突然濃鬱起來,徹底遮蓋了視線。詩千改微微眯眼,發覺這應當是某種靈技。

那條船向這裡行駛了過來,一側伸出來的長杆也愈發清晰——這是一種專門打擊別的船的竹蒿。

上麵的水匪長杆一伸,就要來翻他們的船。

夜九陽怒了:「還真的這麼不長眼!」

「老夜,你繼續殺魚,放著我們來。」詩千改輕盈飛起,一下子就落到了對方的船帆頂上,半蹲著俯視眾人,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濃霧遮蔽了她的身形,船上眾人根本沒有發覺。

與此同時,賀雪也動了。

「想要活下去就把錢交出來……」一個水匪囂張的話音未落,就有一道黑影竄到了他身後。他毛骨悚然地回頭,隻見一個少年麵無表情地扭了下脖子,漆黑長刀直直沖他劈來!

「啊!!」

賀雪用刀背一敲,水匪就翻白眼暈了過去,再一個「水寒風似刀」靈技,霧氣被風攪動,那些延伸出來的長杆齊齊被斬落,咕咚墜入水中,他的身形則重新沒入濃霧之中。

這邊的動靜和慘叫聲驚動了其他水匪,他們頓時慌張起來:

「杆子怎麼斷了?!」

「有襲擊!有襲擊!給我都注意點!」

「是不是對麵船上也有修者?!那我們快撤……啊嗷!」

船帆上方突然落下了一圈鬼魅般的劍光,又如同初降的新雪,冰冷而鋒利,先將他們手裡的武器切斷,然後又準確地切向他們的腳腕,擊中麻穴。船上登時痛呼聲一片,水匪們紛紛無法站立,歪歪斜斜倒在一起。

這時候他們也回過神來,自己這回恐怕翻了船,遇到了高修為的修士。而且應當是名門正派的弟子,才會不下殺手——可水匪們卻更加絕望,因為這一類的修士會把他們扭送官府玄靈閣,屆時被判了刑,就得流放去邊境勞作,清除魔霧,比死了還痛苦!

當即就有水匪受不了這個結果,想往甲板下跳去,要麼遊走,要麼乾脆淹死算了。

但正在這時,又有一道聲音插過來:「我殺完魚了,小隊合作怎麼能沒有我參與!」

霧氣中傳來空氣振動的「唰唰」聲,十幾道細長柔韌的「細繩」飛射而來,將他們如粽子一般捆住——這是夜九陽的琴弦,此法是他新開發出來的靈武用途。

「哎喲!」「痛痛痛——」

琴弦的尾巴纏在了桅杆上,把這二十來個水匪都掛了起來,他們腳踝還滴滴嗒嗒滲血,一時間如同過年被吊起來放血的豬。

整個過程都不超過五分鍾,水匪們在三人麵前像紙糊的一樣脆弱。

沒有了靈氣支撐,水麵上霧氣漸漸散去了,恢復了清晨的正常水平。

「待會兒轉路去這裡的玄靈閣吧,說不定還能領一筆賞金。」

詩千改從船帆上跳了下來,眾水匪這才發現,那讓他們心驚的劍意居然出自如此年輕的一個少女!

她已經收斂了威壓,但如此近距離地觀察,還是能發現她的修為深不見底。

再看這三人的配置,以及月要間懸的琅嬛掛墜,身份呼之欲出。

有個水匪脫口道:「你是翡不琢?!」

詩千改揚眉仰頭:「怎麼,你是我的讀者?」

水匪:「……」

媽的,他的確是。主要是喜歡看《賭翠》裡幫派爭鬥的情節。

他的表情五顏六色,不言自明。詩千改和善一笑:「那不是巧了麼。」

她禦劍而起,飛臨到這位水匪身側,「說明我們很有緣分。這位書友,給我介紹一下你們的老巢在哪兒?一家人就該齊齊整整,一起上路除魔霧。」

眾水匪:「……」

從來沒有這麼憋屈過!

*

偶遇水匪,實在是意外收獲。

詩千改三人一路打上他們的老巢,如法炮製,把一百來號人全都捆去了官府,衣裳全扒下,接受鄉民唾罵圍觀,比過年時鄉下殺豬還壯觀。

匪盜這東西,幾百年來一直綿延不絕,雖說生活好了、落草為寇的人大幅度減少,但總有人想不勞而獲。近幾十年,大雅朝廷花了大工夫來整治匪患,很多地區的「綠林好漢」都已完全銷聲匿跡了。

但詩千改幾人為了看景色,剛剛路過的那是個非常偏僻的小縣城,這種地區玄靈閣人手不那麼充足,也沒有高階修士在,剿匪進度比較緩慢。

這幫水匪一直是他們的心腹大患,還製定了詳細計劃準備接下來長期打擊,誰知詩千改等人路過一次,麻煩就突然被解決了。

玄靈閣的人感激不盡,喜氣洋洋地給三人木牌塗上了一個「黃級任務」的點,並給了她們懸賞的酬金。

雖說她們三人現在都不缺這點錢,但蚊子腿也是肉。能同時解決百姓的麻煩,何樂而不為?

於是接下來,三人專挑偏僻的路線走,裝作肥羊吸引山匪水匪,釣魚執法的手法越來越熟練。一天下來,各小縣城的大牢裡都快關滿了。

等第二、第三天的時候,沿途的匪盜直接望風而逃,可元嬰修士的神識何其寬廣?詩千改一個人就能掃平一個山頭,對她來說,唯一的麻煩就是繩子不夠用。

餘下三人則不客氣地掃盪匪窩,玄靈閣隻需要善後,將匪盜斂來的財物歸還百姓。

就是在這個過程中,詩千改有了意料之外的發現。

其中某個匪窩裡,她解救了一個被擄掠進來的戲班子。好巧不巧,裡麵最小的梨園客才三歲半,也是個女孩兒,名叫阿芊。

阿芊的父母皆死於匪盜之手,當時她還是個繈褓中的嬰兒,因為父母死前的掩飾,匪盜們並未發覺她。

戲班子路過這個被屠戮的村落時聽到了細弱的哭聲,就翻箱倒櫃救出了當時已經飢腸轆轆的女嬰,此後班主把這個小女娃帶在了身邊,取名並養大。

阿芊人雖年幼,卻十分早熟聰慧,簡直不像個三歲半的小娃娃。

詩千改那整個劇本構思裡,最難找的就是「童星」演員。雖說理論上來講戲班子裡也會有小孩,但並非時時刻刻都能遇到,而且她更擔心如果放出招募消息,會有人動歪心思,特意「尋」來年齡合適的小孩。原本如果找不到,她會考慮調高角色年齡。

這個戲班子裡男人都被殺了,已經無法排一出完整的戲,再出去隻能重新招人、或者並入別的戲班。好歹撿回了一條命,班主雖心中憂慮,卻也歡歡喜喜地謝了救命之恩。

然而下一刻,她就聽到了天籟般的聲音:「班主若是無事,不如隨我去四喜宗做客如何?我是四喜宗的首席大弟子,正想自己排點戲玩玩。」

令歡時笑眯眯地將月要牌展示給她看。她也知道詩千改的劇本構想,心中認為這個戲班子很合適。班主一愣,隨即大喜,眼圈都紅了:「多謝仙長!」

小阿芊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也看出了養母的激動歡喜,小大人似的做了個揖,兩個眼睛笑成月牙:「謝謝各位姐姐哥哥!」

夜九陽心都化了,扌莫扌莫小孩兒的頭發:「小阿芊太乖了!」

*

因為打水匪,一行人耽誤了幾日,二十五日傍晚才換乘雲舟到達滇雲州。

港口坐落在春城,雲舟從天空緩緩落下,停靠在一處懸崖邊。待防護陣一打開,詩千改就聞到了撲鼻的花香。

和她前世一樣,這個州府有春城花都的美譽,每年都會出產大量的鮮花銷往大雅、乃至世界各地。

花都的大花棚都布有四季陣法,可根據需要調節時令,各色鮮花不受季節影響,幾乎是想要什麼花就能買到什麼花。

進入港口的白玉廣場,眾人便被花的海洋包圍了。這裡離花市還有一段路,可詩千改卻已看到無數個賣花的小攤,吸引下雲舟的客人駐足。

傍晚夕陽斜落,光線昏暗,廣場上的琉璃燈便點起來了。燈火輝映著鮮花,將這裡變成一個童話世界。

阿芊是第一次看到這麼熱鬧的「趕集」場景,不由睜大了眼睛,有些怯怯地藏在了養母身後。

「賣花環嘍,五文錢一串——」

「靈植繡球!買回去永生不落!」

「靈植小茉莉花的手串兒,佩戴之後芬芳四溢,還有驅蟲功效……」

他們行走在鮮花之間,詩千改見小芊露出羨慕的眼神,便悄悄與夜九陽對視一眼。

二人給小芊買了一個花環並一個手串,小豆丁立刻睜大了眼睛,兩眼亮晶晶,臉紅道:「謝、謝謝哥哥姐姐!」

那攤主見兩人大方,立刻拿了個墜子賣力推銷起來:「這是花符,合歡宗出產的,絕對沒有假!它可保佑你桃花運,大姑娘小夥子要不要來一個?」

她常年擺攤,見多識廣,看得出兩人是隊友而不是道侶。

詩千改:「……」

朋友,你知道我旁邊這位姑娘就是合歡宗首席嗎?

令歡時:「……」

胡說八道。她們合歡宗的人,睡男人從來不需要花符。

詩千改仔細一看,那「花符」長得還挺精致漂亮,是個兒拳大小的透明琉璃球,裡麵中央漂浮著一簇桃花,還有桃花瓣和碎金箔散落周圍。球體上方是繩結,下方是垂著的流蘇。

攤主手一晃,那些花瓣和金箔就隨之浮動起來,明明熠熠,旖旎纏綿,讓她莫名想到了秦方濃的灑金扇麵。

「給我拿一個吧。」鬼使神差的,詩千改開口道。

賀雪和夜九陽立刻轉頭看她,露出了「哇哦有情況」的表情。

詩千改道:「……覺得好看而已。你們都是修士,難道不知道世界上沒有可以招桃花的東西?都是迷信。」

她神色鎮定自若,坦坦盪盪。

攤主:「……」

話雖如此,也不能就這樣說出來啊!

賀雪心中嗬嗬:真的隻是覺得好看嗎?他不信。

這花符是攤位上最貴的東西,攤主做成了一筆生意也很快樂,喜氣洋洋地給詩千改包了起來。

——然而接下來,在花市裡,一行人發現這種花符要比白玉廣場的便宜三分之一。

賀雪和夜九陽給詩千改麵子,死死繃著臉沒笑。

詩千改:「……」

可惡。果然不管哪個世界,中轉站和旅遊景點附近的小玩意兒都會更貴。

去夜九陽家要從花都搭乘火煉金蛟,令歡時帶著戲班子先回四喜宗也要乘蛟車,兩邊買了票,在花都分別。

詩千改還是第一次乘這個世界的火車,它外表形狀很接近前世那種老式火車,但不是綠皮的,而是藍皮的,弧度也更圓潤,上麵繪著銀白色的鱗片紋,真如出水的蛟龍一般。

內裡也分為座位和臥鋪,三人買的是座位,車廂裡麵也像老式火車一樣分成一個個小隔間。

車廂內不可大聲喧嘩,男男女女幾乎都拿著報紙在看,還有文修正在低頭書寫。詩千改路過一個小分格,還瞥到了《蘭朝日報》,兩個少女正在低頭交談,時不時飄出「翡不琢先生」的字眼。

詩千改感覺有些奇妙,這種時候,她才會有「自己已經很出名了」的意識。

淡淡的書香味中,火煉金蛟開始行駛。蛟車底部刻有平穩的陣法,除了剛剛開的時候有一點慣性感外,以後就都十分絲滑了。

不過,轉彎和某些路上還是會顛簸。

「啊呀!」對麵隔間的文修就把裝墨汁的小碟子灑了,汙損了紙麵。

詩千改心想:這時候就需要一隻墨水筆或者鋼筆……

她思緒還沒轉完,過道上就有雇役推著小車去向那名文修推銷:「道友,這兩年外邦傳來新式毛筆,書寫方便、隻需要灌一次墨就能用很久,要不要來一支?」

詩千改一愣,也好奇地看過去——黑色金屬的筆身,尖尖的金色筆頭,不正是鋼筆嗎?

「嗬,標價這麼貴?」那文修看著這怪模怪樣的「毛筆」,還在猶豫,詩千改卻已經搶先道:「我要買一支。」

雇役和那個文修都一頓,眼中閃過驚訝,詩千改已然快速挑好並付錢了,還買了一小瓶藍墨。

賀雪:「……」

如果不是認識詩千改,他一定會以為這是雇役的拖。

夜九陽也被吸引了注意力,猶豫要不要買:詩千改在這種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上總是很有心得。

「客人很懂行啊。」雇役看到她熟練的吸墨動作有些詫異,詩千改擰好筆身,晃了晃笑道:「從前用過。」

這時候,那名文修也認出她的臉來了,驚喜道:「您是琅嬛的詩大家?!」

他的聲音驚動了其他人,頓時,眾文修都覺得這筆一定很好,買了說不定能有助於每天寫三千字;眾讀者則不管是不是翡不琢的書迷,都想蹭熱鬧,於是不斷來詢問外邦毛筆。

雇役一時間被團團包圍,都忙不過來了。

帶貨成功的詩千改:「……」

她有點想笑,用這支鋼筆簽出去了幾十個福簽,才用「還是不要大聲喧嘩,打擾其他人」安撫下眾人,將小隔間的門拉上。

窗外是深藍的夜色,燈火在琉璃窗上照出她的倒影。詩千改低頭看著手中的鋼筆,筆身上鐫刻著一行小蝌蚪似的銀色英文。雖然單詞和語法有些許區別,但她還是認出這是一句諺語:

「travelbroadensthend」

旅行開闊眼界。

可能是為了在大雅銷路更好,英文上方是一行字體更大的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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