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二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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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九陽「啊!」了一聲,他居然第一反應完全忽略了「官員」是女子的可能性——不要說現在,即便是大雅初年,也是有女性官員的。為什麼他沒想到?

題目中這個兒子的「爺爺」,應是官員的公公,她丈夫的父親。兒子的姥爺或者說外祖父才是她父親。

詩千改這樣一說,還是有人迷迷糊糊沒反應過來:「男人怎麼做母親……」

說完才驚覺:「啊,原來是這樣!」

四象筆看著他們,似乎覺得很有趣:「你們的反應和我預計的差不多呢。」

身為一個秘寶,它並沒有性別。但是在人類家族裡生活的幾百年,卻足夠它觀察到這些固定印象。

不僅僅是官員,大部分有權有勢的職業,人族總是第一反應將其認為是男人。但作為一支患有「辯論症」的筆,它卻會考慮到每一種可能性。

眾人似乎有些不服氣,有人嘀咕道:「這種題目有什麼意義……」

四象筆傾聽了一會兒他們的話和沒說出的心聲,又十五秒過後,再次笑道:「哈哈!其實你們若是辯論,說『兒子也可以叫媽媽的父親為爺爺,比如雙方不介意稱呼,比如詩千改這種從母姓的情況』,我也是可以考慮給你過的。」

它的靈雲飛到了賀雪、夜九陽和六娘身邊,「這三個人是這樣想的。」

夜九陽:「……這也行?」

賀雪:「……」

突然被cue的詩千改:「……」

你倒是也很贊成別人和你抬槓?真是個平等的法寶。

四象筆不客氣道:「隻有詩千改通過了我的第一問,勉強再算上後來的三個……其他人三問過後要麼重來,要麼退出密地。」

眾小輩愁雲慘淡,但還是打起精神,準備麵對之後的兩問,就當為了之後的輪換熟悉模式了。

十七郎則左顧右盼:「說起來我弟弟不是也在密地裡麵嗎?他現在人在哪兒?」

六娘更是備受打擊,因為她的媽媽就是一名大雅官員,她竟然也都沒想到!

「哼哼,第一個問題隻是開胃小菜,考一考你們的腦筋靈活。」四象筆的聲音漸漸消失,「接下來就都是正經題目了。」

眾人:「……」

你也知道你的題目不正經啊?!

靈雲散去,眾人麵麵相覷了一會兒,跟著那一批上朝的官員進入了皇宮。

他們不知道這個故事的「主角」是誰,隻能先到處張望。考慮到四象筆的三個問題之間一般是互有關聯的,這主人公很有可能就是一個大雅早年的女官。

詩千改還在群臣裡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嚴理繁前輩。小老頭當年和現在幾乎沒有差別,一臉嚴肅。

故事內的人看不到她們,眾人便在宮廷內新奇地四處轉悠。這可是開國之初的皇宮!現在都見不到了。

大雅立朝時就不喜歡繁文縟節,眾人對話言語簡白。一套流程過去,有一個人越眾走出,道:「陛下,我想申請離朝,考察我朝風物,編撰立書。」

這人便是一個女官,她身穿工部的薑黃色官服,儀態不羈,行禮時身後的緞帶隨意地垂了下來。

——大雅早些年,女性官員和男性官員的官服有一個差別:前者的官帽後方多了兩根絲緞,末端串連著幾顆紅色珠玉,長長地垂到月要際。

也因此,女官有一個別稱,「朱玉官」。

這裝飾好看是好看,可一旦走得急了,兩根絲帶就會打結纏繞起來。在詩千改看來,這東西就和「強製要求穿高跟鞋」一樣,對女官的儀態做出了單獨限製。

在大雅第八十二年的時候,朱玉帶被廢除了,男女官員的官服再無差別。

「大善。詩愛卿去吧。」皇帝贊賞道。

十八郎脫口而出道:「詩?」

他連忙跟了過去,眾小輩都繞到這名官員麵前去看了看,發覺能和家裡詩秀雋的畫像特征對得上。詩秀雋的確是大雅最早的那批女官之一,但是一般大眾注意不到這個頭銜,她最主要的身份還是「田野學家」。

不過……

「秀雋前輩好像與傳言中不一樣。」六娘下意識就道。

大眾認知裡,詩秀雋一定是個清麗無雙的絕代佳人,否則怎麼能迷倒那麼多才子?

早年沒有靈影畫,隻有畫像,他們從前看家裡的畫像,還以為是畫像把人畫醜了。

麵前這位詩家先祖,醜是不醜——人修煉之後就沒有貌醜的——卻也並不是美麗出眾的長相。或許是因為常年在外奔走的原因,她膚色還有些深,手部粗糙乾燥。

除此之外,氣質也與大眾想象的不同。並不是那種溫婉內秀的姑娘,而是相當瀟灑外放。詩千改卻有果然如此的感覺:她早就覺得,一個能走遍大雅的人,必不可能是溫溫柔柔的閨秀。

不過,的確是「腹有詩書氣自華」,看著她明亮的眼睛,仿佛整個心神都能被吸進去。

詩千改屈指抵了抵下巴道:「看來這整體的故事,是與詩秀雋的編撰考察之路有關了。」

畫麵如水麵微微波動、破碎,來到了故事的下一個場景。

眾人發現自己身處於一個熟悉的場景裡——皇都詩家的後院祠堂。

詩家幾百年來經歷過數次擴建,最初的詩家占地比現在小得多。此時,祠堂後也沒有那高高的藏書閣。

詩秀雋正在祭祀先祖,這是遠行之前的告別。

「妹妹,現在起初兵亂還沒有完全消退,何必這麼急著就去考察?」她身側的青年說道。

前朝覆滅到大雅建國之間,是一個長達九十三年的亂世。先是外族入侵,後又是群雄爭霸。靈氣出現帶來的不僅是機遇,還有動盪。

如今有名有姓的門派,幾乎都是在亂世中發家的,包括三大門在內。

詩秀雋已經換了一身短打常服——這才是她各種畫像裡麵最常見的服裝。她隨性地往香爐裡插了一炷香,搖搖頭:「我輩修士等得起,百姓們卻等不起。就單說那些有毒的靈植,哥哥,你知道嗎?每時每刻都有我大雅的百姓因此中毒,可每樣靈植對照的民間醫方就能有幾十種。到底哪一種最有效?最能活人?……這都需要盡快有人來調查清楚。」

亂世之中,民生凋敝。因為沒有一個統一的政權,再加上四處戰亂,一直沒有人對靈氣出現後的各種新東西進行統計。現有的,隻是各個門派的私家收錄。

在大雅立國大典之前,詩秀雋就已經聯係各個門派,開始對這一部分記錄進行編訂,但各家的記錄之間存在沖突,還有收錄不全的情況,因此必須要實地進行考察。

「還有那些有意思的靈物靈石……」詩秀雋談到這裡,雙眼愈發明亮,看得出她是真心喜愛這些東西,「我真的很想親眼去見一見它們!」

這些話顯然已經在詩秀雋心中盤亙了許久。青年注視了她一會兒,嘆道:「我不如你。」

……

場景再度切換。

這一回,眾人來到了一個土石路口。詩秀雋背著書簍,身邊考察團的人也是風塵仆仆的樣子,明顯已經走過了一段路。

賀雪走遠,瞧了一眼路標:「已經到荊州了。」

天氣也從一開始的早春變成了暮春。因為考察團要隨時記錄,每一根靈植草葉都是他們觀察的重點,所以速度很慢。

——歷史上記載,詩秀雋第一次出去的路線總體是從中州一路南下,到達了大雅的最南端瓊崖島。

這一幕場景裡考察團裡又多了一個歷史名人:詩秀雋未來的道侶,陳涿。他是個麵相沉悶的年輕人,身穿棕色長袍,不抬起眼的樣子。

這會兒兩人隻是同伴,詩秀雋因為考察團的特殊原因,並不像其他修士那樣有固定的三人隊友,未來的另一個隊友萬顏青如今還不認識她。

路標下有一個帶著車馬的男官員在等待,正四處張望。

詩秀雋一見他就眼睛一亮,握住自己的官印加速步伐奔過去:「你是這個縣來接應我的縣官吧?來得正好,我們的芥子戒壞了一個,一路都沒找到補給的地方!這書太重了,快快,來幫我們搭把手。」

怪不得包括她在內,好幾個隊員都背著書簍。

那官員先是一愣,然後震驚,說話都磕巴了:「姑娘……不,大大大人,您是詩秀雋先生?」

一看就知道,他沒想到詩秀雋是個女人。

「是,沒錯。」隊員們回答道。他們已經見怪不怪了——文書上又不會特意標注某某官員是女人,幾乎每一個初見詩秀雋的男官都要驚訝一番。

詩千改等人聽到了他們的心聲:這官員的反應已經算好的了,之前還有男人看見詩秀雋拿了官印,以為她是「詩大人」的妻眷或小妾,來搗亂的。真是豈有此理!

官員有些尷尬,連忙道歉。他領著詩秀雋到了縣衙,那兒有當地的考察團在等。

為首之人是一個白胡子的老頭,他聽完講述後,沉吟道:「今日考察,詩姑娘便留在營地負責抄錄吧。」

詩秀雋皺眉:「為什麼?我來了就是要實地去看看的。」

老頭兒道:「這回要去山中考察,很耗體力。」

陳涿聽明白他的意思了,表情冷下來:「你對我們先生有偏見。」

老頭隊伍中有一個人嘴快道:「這樣的大小姐我們可見多了!咱們這裡可沒有世家小女兒嬌氣的份,姑娘非要去,到時候不要喊苦喊累。」

詩秀雋麵露不快,諷刺道:「我怎麼不知道修士還有體力的分別?難道我從皇城走到這裡,都是走的假路?」

詩家小輩也憤憤不平:「女子怎麼了?我們老祖宗比你厲害得多!」「秀雋前輩後來可是走遍天下了呢!」

詩千改發現,四象筆似乎是直接把真實的歷史呈現出來了,有些漫無目的,到現在也並沒有拋出第二個問題。

場景之中,一行人的會麵並不愉快,爭執之後還是以詩秀雋勝出。畫麵再次切換,是十幾天後兩隊人到達了一個山中村落裡。

亂世中這樣避世的村落很多,他們對外界的人多不信任,有些都不知道現在已經成立了大雅。考察隊便遭遇了這樣的困境,村民們十分戒備,不允許他們進入,甚至都拿出了土製的刀槍劍戟。

身為修士,當然是不怕這些的。但考察隊裡也有凡人,需要借住,如果就起了沖突,下一個補給點還不知道在哪。

正僵持時,山民們的隊伍裡突然有了騷亂,一個女人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旁邊的山民立刻圍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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