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麻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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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單論戰力,顧厄葉自信這些紈絝絕不是他的對手。他記得為首那人叫周哲,是他這一屆世家派裡家世最出挑的那一個。

往日周哲等人也隻是與他不對付,平時不說話而已,不知道這次發的什麼瘋。

顧厄葉打掉他的手,反問:「替師妹出頭?」

「你們算是什麼東西?都入不了師妹的耳。『自作多情』這個詞,就應該送給你們好好記在心裡。」

顧厄葉語氣淡淡的,周哲等人卻被「自作多情」刺到了,那小弟叫道:「你一個琅嬛養大的狗,居然還敢問我們是什麼東西?」

周哲麵色陰晴不定,按下手中的陣法,一陣綠色的草葉兜頭朝顧厄葉澆了下去!

顧厄葉迅速一退,靈力發動,將這些草葉吹遠。但卻已經有一些黏到了他身上,露出皮膚的部分瞬間起了紅疹,奇癢無比,使得他手背都暴起了青筋。

這場麵其實有點好笑,放言要「教訓」的人,也隻敢用輕飄飄的草葉來騷擾人。

但惡心人的力度卻是實打實達到了,周哲拍手哈哈大笑,肆無忌憚地指著顧厄葉。

但下一刻,他卻眼前一花,整個人被撞了出去!

「哎喲!」

他撞到樹上,腳被樹根絆了一下,直接滑到了湖裡,氣得邊撲水邊罵,「咕……顧厄葉你瘋了!好大的膽子!……咕嚕——還愣著乾嘛,快來救我!!」

周圍紈絝幾個還傻站在岸邊,被一喚才紛紛上去幫忙。顧厄葉這一招沒用靈力,周哲也是輕敵沒用靈力抵抗,因此顧厄葉沒有留下任何靈力標記。

但眾紈絝經此都把靈力裹滿了全身,再想得手已是不能了。

「我他媽……我下次見到你要你好看!——咳咳咳……」

「那我就等著。」顧厄葉忍著皮膚的癢意,站在石階上看著水裡撲騰的周哲,轉身走了。

*

接下來的兩天,詩千改都在籌備新文,順便還盤算著《千金》的後續工作。

她院子裡的那些石頭裡麵沒有玉,隻是用來確認修界的靈力能不能穿透石頭、看見內部的。最後得出的結論是,至少以她現在的修為不能。

詩千改也請簡升白看了,他隱約能感覺到一些結構,但是要確認到底是什麼東西還是太艱難了點。

「看來在現實裡,『賭石』也的確可行。」簡升白感興趣地下了定論,又問,「你的《千金》不是都完結準備單行本了嗎?現在還在寫什麼?」

詩千改高深莫測,道:「我隻是想給修界帶來一種新的潮流。」

新的卷王……啊不是,回饋讀者的潮流。

度過了最忙碌的開學前兩周,她就清閒很多了。

這一日匠道課下課時,卻有一個算不上熟悉的人來找她。

「……詩妹,這就是我所知道的經過了。現在這幾屆世家的圈子裡,都知道周哲……『心悅』你。」

何芷芷說完了一長段話,總結道,「闕少主也聽說了,但他是男子,不怎麼好插手,我二人便合計著,由我來告訴你。」

她雖是世家之女,穿著卻比詩千改還樸素,是成套的琅嬛門服。經過玄春闈,她的膽子似乎大了點,說話還是小聲,但敢於和人對視了。

何芷芷是何家的嫡女,社交圈子天然就在世家一係,再加上她不像薛傾碧那麼兩耳不聞窗外事,近來便聽說了圈子內部的一些風言風語。

詩千改心說,這是什麼古早土味的劇本。

平民少女入了大學校,然後被權貴富二代「霸道宣言」追求?……不好意思,她遇到這種事情隻覺得反胃。

「我知道了。」她點點頭,「你是說,他們還捉弄了顧師兄?」並不是每一屆的學生裡,世家和寒門的關係都像詩千改這屆這樣和諧的。

這一屆世家的領頭羊,薛傾碧、闕晗日都與詩千改在同一個幻境裡戰鬥過,對她的第一心悅誠服。乃至闕晗日還是個圈內皆知的「翡不琢書迷」,《千金》的一部分轉載就是從他手裡過的。

而大部分的情況下,世家與寒門之間涇渭分明、互不相乾;也有少數的同年裡,兩邊的關係極為惡劣。

顧厄葉這一屆就屬於少數「極為惡劣」的情況。

他這一屆世家與寒門的人數三七開,當年玄春闈的前三甲皆是寒門出身,前五十裡也以寒門為重。

剩下三成世家弟子成績中不溜,沒有人能以能力服眾,於是跳得高的就是一群紈絝子弟了。以前他們隻找那些遊離於群體之外的人欺負,現在卻盯上了顧厄葉。

這批紈絝,別的不出名,惟有家世出名——他們都有親戚在文昌仙閣任職,且都是實權仙官。

這些人當年能過玄春闈,說明頭腦至少不是太蠢。他們知道琅嬛規矩嚴苛、門風清正,也不敢整大動作,否則早就被掃地出門了,於是盡在細枝末節處惡心人。

像他們捉弄顧厄葉的時候,就一次也沒有沒有親自動手打起來,這樣便沒有觸犯門規。哪怕顧厄葉上報先生,最多也隻能給一個禁足或罰抄的處罰。

詩千改語氣太平靜,何芷芷生怕她覺得沒什麼,道:「詩妹,實在不行,你……你就說你是詩家的姑娘。」

詩千改以魁首的身份入門,才貌雙全,有人愛慕再正常不過。

然而這些人顯然不是什麼正常的愛慕者,何芷芷都不敢復述她聽到的那些輕佻言論。在周哲等人看來,平民裡出了個優秀的少女,定是想要攀高枝的,所以被他們看上是幸運。這樣的女子很容易就能「上手」。

是以,何芷芷的第一反應就是讓詩千改自己也「亮明身份」。這樣才能最大限度地保住「清譽」。

何家肯定是不能說了,她自己都覺得丟人,所以便想到了詩家。

詩千改差點沒想起來什麼「詩家」,回憶了一下才記起,她這輩子的母親早年也與自己本家決裂過。當年她和何文宣的定親,也是何家聯係這個詩家做的決定。

看樣子,詩家也是一方權貴?

難怪簡升白曾經說,她的姓氏疑似是「大姓」。

「我不需要姓氏給我鍍一層金。」詩千改乾脆道,「這件事,我自己解決。」

光看這個行事,詩家就和何家半斤八兩,她認下還覺得丟臉呢。

她在說話時一直在收拾匠道課七零八落的小玩意,現在收拾完了,站起來就往外走,何芷芷急忙跟上,看她走的方向不是宿舍峰,結巴道:「詩妹,你、你去哪?」

詩千改道:「當然是去解決問題。」

她走進傳送陣,來到了高兩屆的授課室,隨便抓住一個人問道:「師姐好,請問一下,你有沒有看到周哲在哪?」

詩千改笑得禮貌又乖巧,師姐一愣,下意識道:「啊,我剛剛看到他們往那邊錦鯉池走了……」

「多謝師姐。」詩千改腳步不停,又進了傳送陣。

何芷芷差點沒跟上,驚異地睜大眼睛:「你直接就要去找周哲??」

在她所受的何家教育裡,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她甚至不知道詩千改要做什麼。

詩千改沒回答她,在錦鯉池邊看了看,心道巧了——那邊被圍在一群人中央的,不就是顧厄葉嗎?

顧師兄麵色極差,腳腕被一株靈植纏著動不了,正在一聲不吭地用本命劍砍著藤蔓。

這種靈植別的本事沒有,最適合做陷阱,一旦纏上至少得十分鍾才能脫困。

而周哲等人就抓住這十分鍾的空隙,一邊用小石子丟他,一邊在旁邊冷嘲熱諷:

「你何必替師妹強出頭呢?她領你的情嗎?」

「等我追到了小師妹,說不定她還要笑你,哈哈哈……」

「寒門子弟都像你們這樣膽小嗎?顧大先生,你怎麼不還手?」

詩千改由衷感慨道:「好賤啊。」怎麼會有這麼欠打的人?

何芷芷臉都氣紅了:「周師兄,你們在做什麼?!」

她正想理論,隻見詩千改直接走到了周哲身後,抬起一腳把人踢進了錦鯉池裡!

何芷芷:「?!」

周哲這回才是真的毫無防備,腳下猛地一空就墜入了池中,嚇得大叫:「我他媽!!咕嚕——救命!——」

「嘩啦」一聲,池中掀起巨大的水浪,錦鯉們見天降巨物,瘋狂遊動起來。周哲剛把腳上的藤蔓切斷,見狀也驚到了:「師妹?!」

詩千改趁那群紈絝還沒回過神,又踢下去一個,剩下的也沒逃過她的手。幾個紈絝簡直都傻了,在池子裡掙紮撲騰,大喊大叫,還得救周哲,簡直忙作一團。

「詩妹你……」何芷芷才跑過來,小臉慘白,詩千改朝她比了個安靜的手勢,道:「第一次同門鬥毆隻是記過罰抄門規,對吧?」

何芷芷:「??」

顧厄葉:「話雖如此,但是……!?」

不是,就算這次出氣了,下次怎麼辦?

周哲不善水性,一行人折騰半天才爬上岸,像一群落水狗。他渾身發抖,不知是氣的還是凍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詩千改走到他身前,俯身笑微微道:「免費送你一場水浴,讓你醒醒腦子,別整天想著追求師妹。」

「最後再送你一句話,看不上你那幾個臭錢,給我滾!」

「你你你……阿嚏!」周哲張口,卻隻打了個大噴嚏,他氣得失去理智,起身就要運用靈力,身邊小弟卻連忙架起他就跑:「周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們沒有鬥毆次數了啊,還是快跑吧!」

這邊的靈力波動早已驚動了夫子,遠處大喝聲傳來:「反了你們了!還敢跑?!都給我停手!!」

……

片刻後,靜室內。

簡升白來領徒弟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詩千改神態自若地靠在椅子上寫稿,一旁小門開了,顧厄葉滿臉凝重地走出來。

何芷芷則坐在另一邊發呆,像是在想事情。

簡升白:「……」

他原本想了一籮筐的話來安慰詩千改,現在看來應當不需要了。

「師妹。」顧厄葉輕聲喊道。

詩千改抬頭,一本正經道:「師父,我把欺負我的人打了一頓,您說我做得對嗎?」

簡升白哭笑不得,揉了一把她的頭發:「做得不錯!回去罰抄就當練字了。」

他其實來之前還有點犯愁,但看詩千改的樣子,應當心中自有應對的章程。

夫子們是按照最輕的處罰來的,簡升白琢磨著實在不行自己就自己幫忙抄幾頁,詩千改道:「師父先等我一下,我有話對顧師兄說。」

簡升白背著手出去了,詩千改道:「顧師兄,這件事是我波及到了你,我得說句抱歉。」

顧厄葉像是有點不太適應,錯開視線道:「這也沒什麼……都是他們的錯。」

何芷芷也抬頭,小聲道:「這不是你的錯。」

但詩千改卻道:「我從來沒覺得這是我的錯。不過,我想問師兄一個問題。如果我一直不知道這件事,你打算怎麼做?」

她雙眸清幽,不帶別的情緒,顧厄葉愣了一下,道:「我會自己解決,讓他們不要傳你的閒話。我不會告訴你。」

詩千改神色微妙,心道果然。她道:「『解決』——可是看起來,你會選擇一直隱忍。」

顧厄葉表情有點尷尬,他的確暫時還沒想到更好的辦法,想的也就是忍。或者,等成為了琅嬛會首,他就可以對周哲等人施壓了。

事實上,他勸誡的效果也幾近於無,那些人還是在傳詩千改的話。

詩千改語氣很輕緩,但意思很明確:「顧師兄,你應該讓我知道這件事。我不需要你替我默默承擔,也不需要英雄救美。」

如果那些人一時失手、對顧厄葉造成了重大傷害,這人情算誰的?二人的關係遠並沒有好到可以承擔這種事的地步。

顧厄葉的脾氣豈止一個「擰巴」可以形容,他在她剛出現時就自動將她視為競爭對手,然後一聲不吭來給她打指導賽,現在又幫她「默默承擔」——內裡這個自說自話的行為邏輯就沒變過。

他的履歷詩千改欣賞,但性格其實很不對她的胃口。

何芷芷微微睜大了眼睛,看著詩千改。

從她和詩千改再見麵以來,詩千改的言行就一次次沖擊著她的觀念。顧師兄作為男子,這樣做在她看來根本沒錯。可詩千改……她仿佛一點不覺得自己是需要被保護、被拯救的那個。

顧厄葉神情微變,有點不服氣,控著自己聲調平靜:「那師妹你有什麼辦法?」

一次的鬥毆機會都用掉了,若那些人再來騷擾,詩千改還能怎麼辦?

詩千改忽而笑了,起身道:「你還是太好學生了。所以我說,你就應該早點告訴我。」

*

詩千改與夜九陽、賀雪埋伏在牆頭,顧厄葉在不遠處與他們隔了一個人的距離,四人臉上都扣著麵具。

夜九陽眼裡閃動著馬上要做壞事的興奮,道:「來了來了,他們過來了!」

這段圍牆是周哲回住宿峰的必經之路。遠處琉璃路燈下,一行打著哈欠的人出現,正是下了課的周哲。

「會留下靈力標記……」顧厄葉還是在猶豫,如果對方使用靈力,自己這邊就不可能不用。

然後就見詩千改揚起手,一陣金黃的樹葉飛了過去,瞬間帶走了周哲幾人的靈氣。

靈技「刪繁就簡三秋樹」!

顧厄葉:「……」

靈技還能這樣用?

詩千改從芥子戒裡取出麻袋,從牆頭跳下來,三人配合有序,一把將幾人都套住。

顧厄葉跟在後頭,都沒來得及幫上手:「……?!」你們還帶了麻袋?!

周哲等人此刻才反應過來,鬼哭狼嚎道:

「是誰?!我靈力怎麼沒了?!」

「發生什麼了??什麼情況!」

「我警告你們我可是周家……啊!!」

詩千改一棍子下去,周哲的狂言就變成了慘叫。顧厄葉隻猶豫了一秒,便也跟上了腳。

幾個紈絝在麻袋裡蠕動,詭異又好笑,大概是真的怕了,聲音都帶上了哭腔:

「你們到底是誰!!我有錢,我把錢給你們,別打了!」

「哇——媽媽!我要死了!」

「救命!!先生救我!這裡有人鬥毆啊!」

夜九陽麵具後的雙眼賊亮,嫌棄棍棒不順手,從芥子戒裡取出了自己的備用普通琴,沉重巨大的木頭咚咚砸下去,聲勢驚人。

詩千改:「……」

原來這就是琴修嗎?夜兄,你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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