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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千改收回腿,走上前笑道:「不好意思,我聽不得狗叫,一時激動。」
聶樓被她上來一腳踹飛,人都懵了,不敢相信發生了什麼。他砸塌了一整麵牆的花架,一個花盆轉悠了好半天,這時才「砰」地一下摔在他腦門上。
他如夢方醒,氣得臉漲如番茄,一時站不起來,隻能齜牙咧嘴尖聲道:「你怎能!!你怎能——!」
想他聶樓風度瀟灑,什麼時候被女人這樣下臉過!
狗腿子們也才反應過來,但醉得腦子發蒙,自己先亂作一團:
「你誰啊!?你、你怎麼上來就打人?!」
「……別傻了,是翡不琢啊!詩姑娘!」
「啊、詩……什麼東西!聶樓不是說這姑娘心悅他心悅得不行嗎?!」
「啊!!——」
聶樓還未說完,就被詩千改一腳踹中了下|身!
那一瞬間,他幾乎覺得自己要死過去了,爆發出一陣淒厲尖銳的慘叫,痛得在花架堆裡打滾,「我的、我的……啊啊!!」
代入感太強,五個狗腿子像被掐住脖子的鴨子,瞬間沒了聲兒,臉色慘白地看著還笑著的詩千改。
狠、太狠了……這個女魔頭!!
「說吧,幕後主使是誰?你們都知道多少?」
女魔頭詩千改語氣悠然,在聶樓先前的主座上坐下,拔出劍橫在麵前,環視一圈笑道。
「這流言不可能是聶樓一個人散布的,他沒那個能力,也沒那個錢財。念在你們隻是從犯的份上,現在說出來我還考慮日後饒過你們。」
「否則等我將你們的名號都一一查出來登報,可就晚了——你們還沒義氣到這份上,要和姓聶的一同分擔名譽受損吧?」
幾人臉色都變了變,她竟硬氣到這份上!
尋常女子遭遇這種事,都會想著私下解決、不要鬧大,她倒好,張口便是「見報」!
詩千改笑得很是溫柔:「不說嗎?唔,讓我想想來登個什麼文章比較好——『六男修在酒樓相□□|猥,場麵驚人』,怎麼樣?」
「倒計時,十、九、八……」
五狗腿露出驚恐神色,這是什麼威脅人的路數?!他們想象了一下那個場麵,表情都要龜裂了,立馬搶著開口:
「女俠饒命!我、我也不知道,我們隻知道與他對接的是個小廝!」
「我們都是被逼的,聶樓還收了那人的錢!百兩白銀呢!」
他們生怕自己說的晚了要成為「聚眾某某」的一員,都沒等詩千改念到三,聶樓表情都扭曲了:「你們放屁!!」
詩千改朝他看來,這張臉似乎比聶樓記憶中更美了,從前沉悶不善言辭的少女,現在如一把出鞘的劍,利光湛湛。
那雙桃花形的眼睛看似多情,目光中隻有戲謔。
……聶樓終於意識到,不管是從前怯懦的「詩三娘」還是現在的詩千改,都從未將他看進眼裡。
他臉皮青一陣白一陣,惱羞成怒,竟拔劍道:「詩三,你欺人太甚!!」
吳麗春喝道:「聶樓你瘋了,現在還在凡人酒樓裡!」
聶樓已經理智全無,詩千改抬劍便擋,兩劍相格,撞出嗡鳴,靈波向周圍擴散開來。
「錚——!」
詩千改在遭遇魔物後,就注意每天晚上跟著係統練一會兒體能和劍術,現在第一回實戰運用,反應比上次快了不止一倍。
二人就這樣打了起來,房間裡的紅綢與白紗都被靈波沖得飄動起來,酒杯打翻,酒液沾染了少女的羅裙。這動靜驚到了酒樓裡的其他人,房間外傳來尖叫奔跑之聲,詩千改回首以披帛一勾,將門「砰」地帶上!
其餘五人紛紛避退,縮在角落猶豫要不要上去幫聶樓,被吳麗春一個眼刀壓製住。
聶樓好像酒精上頭忘記惜命了,頓了頓,竟像舉砍刀一樣舉著劍,直直朝詩千改撞去!
「你有本事就殺了我!」
詩千改皺眉,忽然覺出一絲違和,險險抽劍旋身甩出幕簾,狠狠抽了聶樓一巴掌,把他卷了個滿懷!
恰在此時,包廂門再次被打開,一道威嚴有力的男聲喝道:「在凡人聚集之地隨意動用靈力,觸犯大雅律,都給我拿下!」
話音未落,一個半透明的淡藍結界從天而降,籠罩了整個房間。十來個靈差魚貫而入,手中飛出幾道金光,蛇一般竄向諸人!
「哎呦!」
「捆靈索!?」
變化隻發生在瞬息之間,五個狗腿子聚在角落,被金色的捆靈索纏作一團。而這時,詩千改才堪堪落地,聶樓先是被幕簾卷住滾到地上,又被捆靈索逮個正著,活活成了個大粽子。
「是他先用靈氣的。」詩千改立刻背過手無辜道,「靈差大人,你可要為民女做主啊!」
剛才還乒乒乓乓的房間陷入了安靜。
五個狗腿子:「……」
幾人麵目猙獰,但被捆靈索壓得死死的,不敢吱聲。
詩千改發現這為首的靈差她居然認識,是上次銀杏樓事件,在靈玄閣訓了她半天的那個,姓吳。
她見沒有捆靈索來捆她,打蛇隨棍上地套起近乎來,給人倒了杯茶:「吳大人辛苦了。」
吳靈差:「……」
他黑著臉拒絕了茶,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沉聲道:「都隨我去靈玄閣!」
*
片刻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