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開關!放行!(1 / 2)
疫區的關卡外。
以章惇為首的新黨站了一群。
以呂大防、蘇轍為首的舊黨站了一群。
在新舊兩黨身後,則是數量龐大的太學生。
剛開始場麵上十分安靜,新舊兩黨誰也不理會誰,太學生是不敢說話。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安靜再也無法維持。
特別是年輕的太學生們,他們人數眾多,又處於最坐不住的年紀,因此很快就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在太學生的帶動下,新舊兩黨內部也開始了小聲討論,最後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或坐或站也放開了。
「章公,陛下又派人來問了!」
蔡卞這時擠過人群,麵帶苦笑的向章惇道。
「陛下還是年輕,沉不住氣啊!」
章惇無奈的搖頭。
「咦?疫區那邊好像有動靜?」
這時有眼尖的人忽然叫道。
「哪呢哪呢?」
章惇一把推開前麵的人,伸長脖子向疫區的方向張望。
結果隻見疫區的道路上,幾隻野狗從路邊的野地裡鑽出來。
「咳~,原來是過路之犬。」
章惇有些尷尬的退回來。
「章公,陛下不急不行啊,那邊的人可是逼著陛下要下罪己詔呢!」
蔡卞對章惇的尷尬視而不見,說到最後也看向對麵的舊黨中人。
「呂大防與蘇轍等人的確可惡,竟將矛頭指向陛下,一群不忠不孝之徒!」
章惇說到這裡,淩厲的目光看向對麵。
恰巧蘇轍也向這邊看來,兩人的四目相接,空中幾乎都要碰撞出火花來了。
上次蘇轍因蘇軾的事去求章惇,結果討了個沒趣,兩人的關係也徹底破裂。
雖然後來章惇放過了蘇軾,但也並沒有修復他和蘇轍的關係。
政見上的不同,已經將章惇和蘇轍推到了對立麵,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和解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疫區那邊卻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別說人影了,連狗影子都見不到了。
麵對這種情況,新黨一方的臉色越來越凝重,舊黨一方卻越來越輕鬆。
後麵的太學生們,議論聲也越來越大。
「柳兄,看來你這次輸定了,寧復到現在都沒有出現,說不定已經病死在裡麵了!」
一個白胖的太學生向柳策得意的笑道。
這家夥名叫何光,以前就對柳策看不順眼,這次更是抓住機會拚命嘲諷。
「誰輸了,今天還沒過去呢,你得意的太早了!」
柳策嘴硬道。
「還不認輸,那你敢不敢和我賭點什麼?」
「你想賭什麼?」
柳策毫不退讓。
「我聽說城北書院前段有人打賭輸了,光著屁股在書院裡跑了一圈,你敢不敢賭這個?」
何光一臉得意的再次道。
「你……」
柳策聽到這個賭注也有些心虛。
如果賭別的還好,可光屁股在太學裡跑一圈,這可就太羞辱人了。
「何兄,我看你就別難為柳兄了,這種必輸的賭局誰敢去賭?」
這時旁邊一個家夥趁機拱火道。
「誰不敢了,賭就賭!」
柳策畢竟是年輕人,腦子一熱直接答應道。
「好!各位同窗給我們做個見證!」
何光當即對著周圍一拱手,提高音量道。
「今日我與柳兄打賭,若寧復今日沒有回來,柳兄將裸身在太學跑一圈,反之我在太學跑一圈!」
周圍的學生一聽有這種熱鬧,當即大聲叫好,反正他們看熱鬧不嫌事大。
柳策暗自叫苦,可表麵上卻還要裝出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樣。
如果不是周圍都是人,他真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大哭一場。
太陽一點點向西偏移,新黨那邊的氣氛變得越來越沉重。
蘇轍等舊黨們卻越發的輕鬆,甚至已經有人在大聲談笑。
如果不是自顧身份,說不定這時已經有人上前奚落新黨了。
章惇一言不發的看著天空的夕陽,月要杆卻挺的筆直。
他已經做好打算,將這次天花爆發的責任攬在自己身上,隻要自己罷相,就能減輕新黨的壓力。
到時曾布和蔡卞他們還在,新政就還有施行的可能。
想到這裡,章惇也不禁嘆了口氣,去年他入京之時,也是懷著滿腔的熱血。
本以為自己蹉跎半生,終於可以一展抱負,沒想到一場天花,竟然將自己打加原形。
「天色不早了,咱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