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第 155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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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間陣光芒乍起,一批喪屍被傳送過來。

它們目的一致,麻木地擠上主街道,直奔著蘭源城的方向而去。

有人低頭朝燕鳥的方向看了一眼。

毫無靈氣的凡鳥,絨絲蟲對它們毫無興致。一腳踢開,便放置不管了。

自然也未有人留意到燕鳥的羽毛之下,跳出來一個呆頭呆腦的小火柴人。

依靠嬌小的身材,藏在青石板道路的縫隙之中,慢慢地朝空間陣法某處扌莫去……

……

時絨點開了絨絲蟲的直播貼。

好巧不巧在角落裡發現了那隻小火柴人,揚唇一笑:「嗬……」

隨後給絨絲蟲在直播間留言,為了讓它認出自己,還特地改了昵稱。

【時絨】:蟲老板,你的好日子到頭啦!

絨絲蟲一看見時絨的名字,就條件反射地生氣,麵目扭曲。

冷笑:「你又在故弄什麼玄虛?」

就看到空空盪盪的直播間內,隻有她一個人在刷屏。

不停地飄著——

【時絨】:我來數二十個數吧。

【時絨】:二十

【時絨】:十九

【時絨】:十八

絨絲蟲被她數得心裡直打鼓,意識到不對,剛要回頭。

時絨嘻嘻一笑,毫不講武德。

【時絨】:一!

【時絨】:boo

彈幕乍現的一瞬間。

轟!!!

整個直播的鏡頭被爆裂的火團沖擊地飛了出去。

蘭溪城眾人皆驚:「怎麼回事?!」

時絨愉快地吹了個口哨:看,提醒你又不聽吧。

……

眾所周知,危險的爆炸任務,就應該讓無人機去執行。

三日之前,時絨作為一個星際時代的人,在龍族老祖們爭執不休的時候便想到了這一點。

但時間太匆忙,她沒辦法短時間內弄出個無人機出來,便去找師尊求援。

師尊不能離開城牆,不能離開絨絲蟲的視野,傳遞消息要麼和滄明鏡一樣明著商量,要麼就隻能借著情侶之間的小把戲,在他的手裡寫寫畫畫了。

好在她與師尊默契十足,時絨隻在他的掌心寫了無人機三個字,他便什麼都懂了。

小火柴人是當年給青牛族人做小木頭人的簡易模型,能跑能跳,但充能一次隻能走個上百米,就是個小玩具。

但因此極不起眼,不會被絨絲蟲感知到靈氣波動,再適合偷渡不過。

白亦在小火柴人身上安置了高級起爆符,將小火柴人偷偷安放在普通燕鳥的身上,再催眠燕鳥,告知它目的地。

一連做了幾個類似的裝置,以確保任務萬無一失。

慢是慢了些,卻是暗度陳倉,成功幾率最高的方式。

好在那群燕鳥恰好趕在空間陣開啟後不久,便趕到了丹山城,炸毀了陣法。

……

大多數人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隻看到城外的絨絲蟲突然發了狂,聲聲嘶吼著時絨的名字,恨不得嗜其血,啖其肉。

時絨根本不鳥它,窩在城池裡頭,自個開了個帖子。

讓桑延給她頂置,為眾人簡單說兩句,解釋情況:「絨絲蟲在丹山城的後援空間陣已經被咱們給炸了,勝利的曙光就在眼前。沖鴨!^_^」

這話聽著雖然有畫餅的嫌疑,但隻要撐下這最艱難的,最後一波喪屍潮,雲州其他零散分布的喪屍便再難成氣候,可以被他們輕鬆分而化之。

【飛飛】:我的天哪,我又好起來了,我又看到了希望!!

【頭上有犄角,身後有尾巴】:沖啊!!!!

【嘉天逸】:乾得好!

龍明祖在城牆之上振臂高呼:「為今之計,隻有死守!」

眾人亢奮呼和:「死守!」

……

絨絲蟲知道自己再無後援,那股子不慌不忙的閒散勁兒不復存在,攻擊方式變得愈發的癲狂高級分/身一旦靠近蘭源城池附近,被人抵擋住無法寸進,便當場自爆,來個以死換傷。

戰況愈漸慘烈,萬族聯盟的死傷情況不容樂觀。

最終一戰,時絨已經接連七日沒有合過眼了,完全沒有空餘休息。

人像是一台殺戮機器,熟練地在喪屍群中遊走,在其自爆之前,收割其性命。

也不知是她的眼睛被血蒙住了,還是這天幕本就血茫茫的。

霧氣漫天,濃稠得就像是天空綿延地下著血色的細雨。泛著鐵鏽味的腥氣無所不在,也就無所謂汙濁不汙濁的了。

但好在多日的堅守得有回報。

在萬族聯盟連日瘋狂的收割之下,後援無人的絨絲蟲已是強弩之末,無力回天。

時絨甩了甩被不遠處喪屍自爆波及到、震得發麻的胳膊,正要撿起掉落的長劍。

一個聲音陰惻惻地在她耳邊響起,帶著無盡的怨毒:「原來你和你師尊,是那種關係。」

時絨的手頓了頓。

偏頭,看見自己的肩膀上掛著半條血蟲,正是它在說話。

時絨嗤笑了一聲,撚起那條蟲子:「怎麼,蟲老板快打輸了,還有心思來和我掰扯掰扯倫理?」

「輸?」

血蟲扭動了一下,咯咯怪笑起來:「怎麼才算我輸?」

時絨:「嘴硬可不是好習慣。」

「好,就算我這局輸了。」絨絲蟲涼涼道,「我輸了千千萬萬的□□,而你輸了白亦,這值當嗎?」

時絨眼一沉:「……」

輕劍一掃,那半截血蟲便成了薄如蟬翼的片兒。

尤覺不解氣,怒斥:「你最好少放屁咒人,我師尊好著呢!」

高階絨絲蟲喪屍在它瘋狂自爆的玩法過後,數目銳減。

半日之前,白亦便不再鎮守蘭源城。改守為攻,去追殺那位半步悟道,想要為此戰做一個了斷。

悟道境的一招一式都是毀天滅地式的。

未免波及到蘭源城內眾人,白亦特地將那半步悟道遠遠引開,提溜出去殺了,並不在她眼前。

時絨撇嘴,呸了它一聲:「你覺得我會信你的話?我師尊便是再熬上七日,會打不贏你一個半步悟道?!騙鬼去吧!」

「你若是一點不信,又何必情緒如此激動?」

絨絲蟲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無孔不入,陰惻惻地笑著:「我承認,我是打不過他,我從一開始就沒想要打過他。」

「一個被血蟲養出來,沒有一點真實根基的半步悟道,又如何抵擋得了百年磨一劍,無情劍仙白亦呢?」

時絨蹙眉:「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時絨對麵,一紫袍男人眼神詭異而愉悅地盯著她:「他才是我最想要的東西啊……什麼狗屁小鮫,什麼遏行雲,那都算些什麼東西!隻要我吞噬了悟道境,我便是這位麵之主!」

時絨張張嘴,想說這蟲絕壁是失心瘋了,真是什麼都敢想。

尚未開口,便感覺額心一疼,溫熱的鮮血順著鼻梁滑落下來,墜進已然暗紅的土地之上。

一隻血蟲自她的眉心處爬了出來。

時絨:「……?」

絨絲蟲耀武揚威地趴在她的鼻梁上:「你猜,吸食血蟲的人,是如何感染的?」

時絨雙眸空茫了一瞬,即刻明白過來了。

蒼白而乾裂的唇動了動:「血氣?」

「正答~」

紫袍男人揮了揮手臂,得意地炫耀,「我填了千千萬萬個分/身進來,好不容易才造了這一城的血池血霧,人處其中,誰也不能幸免。」

時絨立時將手伸向自己的乾坤囊。

絨絲蟲絲毫不慌:「我知道,你有遏行雲。我的血蟲對你、對你們這些普通人都起不來作用,我說過,我本來就對你們沒興趣。你有骨魂火,發現被寄生是遲早的事兒,所以我才告知給你。」

「可你應該知道你師尊修的是無情道吧?斷情絕愛,獨絕至高的無情大道。此道之人孑然一身,斬斷與其他萬道的羈絆,無法接受淨化法則之力的洗禮。」

「他隻能自救,卻已然被寄生,無力自救。嗬嗬嗬,你說,這一輪最終是誰贏了?」

時絨:「……」

……

滄明鏡旁聽到這裡,心已沉到穀底,卻不能讓時絨情緒失控,出去犯險。

勸阻道:「時絨,別聽它的!道君吉人自有天相,一會兒就會回來了。」

時絨想起自己在師尊身上上聞到的血腥氣,便知道絨絲蟲沒有說謊。

師尊就算沒時間洗漱,也會隔三差五地捏淨化訣,保障自己的衣服乃至全身都是乾乾淨淨,不染一點血汙的。

他的衣服雪白如新,頭發卻血氣濃重。

這分明不對勁,隻是她當時未能想到這一茬上來。

師尊那頭已經出了問題。

不然絨絲蟲,不會在苦苦閉麥了這麼久,一切未成定局之前,特地跑到她麵前來炫耀。

關鍵就在,師尊已經被它控製到什麼程度了?

時絨無暇細想,返回滄明鏡身邊,將遏行雲和兩個鹿角靈器塞到了他的手中:「我得去找師尊。就算我沒有回來,攢著的兩波遏行雲音頻,也足夠院長你們支撐著,抵擋剩下的喪屍了。」

滄明鏡抓緊她的胳膊,急躁道:「你才化境後期,你怎麼去?」

轟隆隆!

一道炸響的驚雷打斷了滄明鏡的話。

墨黑的劫雷雷雲不過須臾間便卷積成形,遮蓋了整片天空。

蘭源城上雷光閃爍。

大作的狂風吹拂起時絨的長發。

她臉色未變,篤定:「不管師尊有沒有出事……我可以找到他,把他帶回來,想辦法救他。」

時絨道:「畢竟不管是我,還是整個萬族聯盟,都承受不起失去他的後果,不是嗎?」

握住她的手指一根根地鬆開了。

滄明鏡知道,一旦白亦失控,他們所謂的守城抵抗,便會頃刻之間變得毫無意義。

低嘆:「一定要回來。」

「嗯。」

……

時絨祭出本命靈劍無悔,瞬間釋放壓製的修為。

死憋了這麼多天,她終於感受了一把小龍當初的快感。

天雷落在身上,疼自然是疼的,但月匈口無盡的恨意與懼意,在那撕裂的痛楚之中得到了無比暢快地宣泄。

她甚至想,大不了一死,最壞又能壞到什麼地步呢?

師尊頂天立地,豈會在一小小蟲子身上翻車!

時絨高高躍起,舉起長劍,大呼:「雷來!!」

天雷應聲落下,時絨揮劍狠狠砸向地麵。

洶湧的雷暴順著劍尖,沿著地麵爆裂開來。

刺目的雷光之中,喪屍群痛苦尖嘯著,被集體秒殺。

那一瞬,她在自己心裡,儼然已經成為了雷神的化身,隻可惜手裡拿的是劍,而不是錘子。

「龍有逆鱗,觸之必死!!我看誰今天敢攔我!!」

……

龍濉聽到這一句高呼回頭:「??」

雖然不知時絨突然抽了什麼風,但莫名代入地紅了臉,轉頭問身邊的龍刑:「我之前晉級的時候也這樣嗎?好羞恥啊……」

龍刑蹙眉看時絨離去的方向好一會兒,不知她為何會脫離隊伍,但心想她一定是另有計劃。

隨口應:「那她的病況可能還是略嚴重一些。你平時還顯一點,她整個深藏不露,就很嚇人了。」

龍濉:「……」

一時不知道你是在誇我還是在損她。

……

時絨靠著buff加持,孤身披荊斬棘,生生殺出了一條血路。

遠遠望見橫斬盪開的劍氣,腦中頓時一個激靈,警醒了三分,尋聲追逐而去。

越過山脈,是一片屍山血海。

滿目血紅的畫卷之中,師尊始終白衣若雪,遊走其上,猶如盛開在深淵煉獄之中的一朵幽蘭。

血霧彌漫,他的墨發浮動,眉眼如山巔的寒雪,有種乾淨到易碎的美感。

便是這樣一位畫中走出來的謫仙美人,輕描淡寫的揮劍之間,便是摧枯拉朽,地裂山崩,無人可擋其銳意鋒芒。

時絨看呆了,莫名覺著這樣的師尊,既陌生,又熟悉。

高高在上,宛如真正執掌生殺的天神。

一句「師尊」,哽在喉中,竟遲遲未能喊出來。

是白亦若有所感,先回眸發現了她。

眸底沉寂的漠然若冰雪剎那消融。

愕然:「絨崽?」

他無心劍一收,大為震驚,呼天搶地地奔了過來:「你怎麼獨個兒跑到這裡來了,你要嚇死我呀你!」

時絨:「……」

多少年了,她為什麼還是沒有習慣這種反差。

又想,幸好,他還認得她,沒有完全被絨絲蟲所掌控。

……

「絨絲蟲大都跟到您這邊來了,圍攻蘭源城的已經沒多少高階戰力。我把遏行雲留給了他們,相信他們不多時就能徹底清除那邊的障礙了。」

時絨在師尊焦急忙慌查看她身上傷勢的時候,握住了他的手,直視著他的眼睛,「我頂著雷劫來的,沒人傷到我,我還晉級了呢。」

絨崽沒受傷固然很好,可她這個態度,莫名讓他覺得怪怪的。

「我這邊也一切順利,那半步悟道就是個虛架子,壓根不經打。之後就是順手清一清這附近的小蝦米……」他還是問,「你怎麼會過來?」

時絨緊盯著他:「師尊沒覺著有什麼不對嗎?」

白亦:「什麼?」

時絨深深吸了一口氣:「絨絲蟲說,他已經寄生在你的體內了。師尊,我知您修的無情道,我們隻怕幫不了你,行至此路,此局咱們應該如何破呢?」

白亦唇一抿,臉色驟然蒼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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