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 3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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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境界之間神識的差距,不僅在量,還在質。

時絨的神識之凝練,在場之人都有切身的體會,那絕不是金丹期能有的。

如今有了青鸞滄飛羽做出頭鳥,在前頭頂刀,

那些被時絨神識震得昏死過去,既沒看見最後決鬥,又頗覺傷了自尊的參賽者們,自然一哄而上,紛紛提出異議。

「是啊長老,那神識爆發開時,時絨分明有所收斂,不欲刻意擴散。不欲擴散,卻擴散了……若那是她自己的神識,又怎麼會出現這樣無法掌控的情況?」

「萬一是她在靈府之內藏了什麼東西,能夠助她短時間內提升修為呢?」

執法長老當場黑了臉問:「怎麼,你們還想讓我去驗她的靈府?!」

有人嘀嘀咕咕:「讓一位女長老去,也不是不行……」

清醒著親眼看到最後決鬥過程的天驕,則是抱臂旁觀,滿臉漠然。

龍雅:「打不過就說人家作弊,身為各族族內青年翹楚,就是這等心性,嘖嘖嘖,真叫人開了眼……」

金友安:「破鳥就是輸不起唄。」

鳳玉:「?別開地圖炮,別帶上我。時絨這波我是服的。」

……

外頭爭論不休,炸開了鍋,礁洞裡頭卻是一片寧靜。

時絨吃了藥,躺在軟塌上慢慢緩過勁來,後知後覺地感知到識海之內宛如針紮一般,被龍濉打中的腹部更是不太得勁,隱隱作痛。

她蜷起身子,改為側躺。

那點小動作瞬間被白亦捕捉到了:「疼?」

修真/界的止疼藥再好,也達不到麻藥的效果。

時絨含含糊糊唔了一聲,「還好……側躺著舒服些。」

白亦給絨崽上了藥,安置妥帖。

剛抹掉眼淚,有心情重新梳整一番,被她一哼唧,又忙不迭地轉過來。

伸出手,與她的腹部隔開三寸的距離,運轉靈氣,給她揉揉。

時絨受的是擊打的外傷,不必看也知她的腹部必然淤青了一大塊,用靈氣揉一揉,會讓淤血化散得快些。

白亦心疼道:「傷藥吃下去效果沒那麼快,少說還得要熬一兩個時辰,傷才能好呢。先閉目修整一會吧。」

時絨腹部暖洋洋的,疼痛也去了三分。

不肯閉眼,就那麼直勾勾地望著他,笑道:「師尊泡溫泉到半路,匆匆忙忙跑來找我,可是預見了什麼?」

白亦想起方才之事,心地仍有餘悸,皺著眉說是,「天邊綠光驟然大盛,裡頭隱約還有血氣,乃是大凶之兆,我差點以為你要……」

時絨試探著又問:「那你再見著我時,那綠環兒還亮著麼?」

「亮著。」

「亮著?」時絨扌莫了扌莫自己的下巴,奇道,「可我卻自己活著回來了,還打敗了龍濉……」

白亦:「……」

她這回來沒一刻鍾,已經說了十遍決鬥的結果了。

得意洋洋,說把人家龍傲天打哭了,把他這樣錘,那樣錘。要不是受著傷,還要親自給他演示一番才好。

白亦本來還覺著她既然很欣賞龍濉的外貌,怎麼也該「憐香惜玉」一點。

但她不,她心裡全是勝者的喜悅,並沒有對敗者的憐憫。

可見孩子沒開竅,還是石頭一塊。

白亦說不上是寬心還是鬧心,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我也不知是哪裡出了問題,所以打算回去就起卦給你再算一卦。眼下你的傷勢最要緊,旁的都可以往後靠靠。」

時絨不樂意了:「怎麼又要算卦?」

窺探天機,查看另一個人的命格,多多少少是要折壽的。

之前是炮灰命格,無足輕重,或許損不了他多少。如今她逆了天道,萬一真改了命,或者天道有什麼懲罰,反噬在他的身上可怎麼好!

她擰起眉,連連手,「算了算了,還是別算了。反正我沒死就是好事,這麼綠的環都沒把我怎麼樣,可見我頭鐵,能扛得住!」

白亦沒應,隻問:「那你方才決鬥場上,有沒有什麼變故?」

時絨嘴巴動了動,

不知怎麼給他說封印精神力的事情。

奪舍在修真/界是妖魔的行徑,人人得而誅之。

時絨是另一個世界的魂靈重生來的,這話說出去沒幾個人信。再加上她這一身精純的精神力,怎麼看,怎麼像是老妖怪奪舍幼童重生。

「若是尋不到理由,我便隻能自己起卦,再來細看緣由了。」

白亦垂下眸,輕輕,「我不打緊的。等你以後好起來了,再給師尊找一找延年益壽的靈丹,也是一樣的……」

時絨一把抓住他的袖子:「不許!」

白亦也不掙紮,就那麼由她拽著。微微垂著頭,一副看鬧騰熊孩子的慈愛表情,靜靜地看著她。

看得她心煩意亂,頭皮發麻。

時絨明知他是在拿捏自己,也沒法子,

長嘆一口氣:「哎呀!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要說這世上還有誰真心盼著她能活下來,就隻有白亦一個了。

既然是自家的隊友,哪怕再難以啟齒,理智上來說,最好還是要將籌碼都攤開來說,相互之間才好配合。

至於作為中州第一人的清慈道君,他會不會對她重生之事心懷芥蒂……

時絨覺著,十多年的相處下來,她可以嘗試著相信一下師尊?

但這事畢竟太過驚世駭俗,

時絨心裡有些發虛,提前給他打好預防針:「那我若是說了,你可別說你不信啊!」

白亦坐直了些:「嗯,你說。」

時絨瞥他一眼,便不自在地挪開了視線:「我當年拜入浮華山時,便同你道過,我沒有六歲之前的記憶……其實那不是因為我受了什麼刺激,而是因為我根本就不是這具身體的本尊。」

白亦意外地挑眉,但沒有打斷她的話。

時絨緊張地抿抿唇,接著道,「我來自另外一個世界,在那裡我是一名sss級機甲師。說等級師尊你可能沒啥概念,簡單地說,整個帝國聯邦數我造機甲最強!神識也是數一數二的。若是放在中州大陸來看,我的神識大概已經到了大乘期的水準。」

「我那時候年輕氣盛,飄得厲害。作為機甲師,不願意老實待在後方,自個兒偷偷來到最危險的戰場前線上,想要親自測試sss機甲在極限狀況下的巔峰數據。在戰場上一心隻顧著機甲的結果,就是成功把自己作死了……」

個人的精神力再強,在浩瀚如海的軍隊和無數頂尖機甲的圍攻之下,也隻有飲恨西北。

白亦聽到這眯了下眼睛:「機甲,那是何物?」竟可以讓她舍生忘死?

「有點像是魯七門的傀儡,但是更精細也更強大,人在內操控,可以戰力倍增,輕鬆完成越級挑戰。」

白亦若有所思:「所以你造不成機甲了,便去打打鐵,聊作慰藉?」

時絨一哽:「……對。」

您分析出來的關鍵信息點怎麼那麼偏呢?

是她曾經是另一個世界的人這件事不夠有排麵嗎?

白亦終於解開了心頭大惑。

他就說自家金尊玉貴養的徒兒,怎麼偏有打鐵這麼接地氣的愛好。

平時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卻在試煉場上玩得一手髒套路,偵查,偷襲,格鬥,卡規則漏洞樣樣都行。

比比手:「你繼續。」

「再然後,一睜眼,我就成了如今的時絨。」

時絨道,「我重生的時候,身體才六歲,毫無修為,容納不了那麼多的神識,便自封了一部分。直到方才決鬥……我隱約感受到天道之力在壓製著我,便孤注一擲想要沖破那束縛,短暫解封了自己的神識。結果你也看到了,我現在活得好好的,好像也沒再感覺到天道之力了……」

白亦沉默了。

時絨一口氣說完,久久沒能等到白亦的回應,忍不住從眼角偷看他一眼,「師尊?」

白亦沉吟之後,果然問了:「你醒來的時候,她還活著麼?」

那個她,指的自然是時絨本尊。

「我說不上來具體。」時絨不願為了摘乾淨自己直接的否認,如實道,「我當時腦子裡一片混亂,根本不知自己又活了過來。等徹底清醒的時候,已經感知不到她的神識了。」

「不過……」

時絨補充道,「但我尚處混混沌沌之際時,確實感覺到有人在攻擊我的神識……」

如此種種跡象,

似乎都指明了一種可能。

時絨小心翼翼地看著白亦,「若我真是無意之間奪舍……」

她的神識太強,無論重生降臨到誰的頭上,要奪舍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這件事做或者沒做,她自己心裡都無法確定,隻是單純堅信自己絕不會做這種害人的事。

所以這麼多年,她根本無法對白亦開口。

「沒事的。」

白亦抬手撫了撫她的頭發,淡淡一笑:「既是無意,哪怕當真有失,也非妖非魔。你的心性如何,師尊豈會不知?」

時絨心底輕輕一動。

在浮華山上朝夕相處,遠香近臭的,白亦身為師尊,說是中州第一人,在她心裡光環早就碎光了。

他也鮮少有這樣威嚴的時候,

一字一句,恍若有著千鈞之力,能輕易撫平她內心的忐忑。

「我問清細節,為的是對比你的命格軌跡。」

白亦低低道,「更何況,按你所描述的,應該並非是奪舍。」

時絨一驚,撐起身來:「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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