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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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麵之上濃霧團聚,像在眼前蒙了一層了薄紗,怎麼望都望不真切。

宴安小心地驅著船,試探著往前行進了數米。

終於依稀見著一道黑影,在迷霧深處隨著海浪幽幽起伏。輪廓模糊,像是一條在水麵沉浮的大魚。

流螢燈的白光照過去,

黑影倏然晃動一下,嚇得宴安差點蹦起來,蹬蹬蹬直往後退:「啊!它在動!」

恰好一陣海浪湧起,將那黑影高高舉起,往這邊送來。

離得近了,黑影在光下露出略顯尖翹的船頭和原木色的船舷,造型簡單,一看就是青雲會的製式船。

時絨心裡早有預料,降智光環亮起,必然是氣運之子來了。

但這船明顯已沉,船上無人,莫不是天道還想讓她下海去救人不成?

腦子裡心念剛起,沉船便被海浪打得翻了個麵兒。

被水泡得濕漉漉的的船底上正趴著一團漆黑的東西,濕濡而柔軟,在水麵招搖。

等光照挪過去,那漆黑的一團似有感覺一般,緩緩蠕動起來,

回過頭,露出一張過分蒼白的臉。

「唔啊!!」

宴安一下攤倒在了地上,直往時絨背後縮,發出語不成句的嗚咽:「#¥%!@是鬼!」

被抱著大腿的時絨一臉麻木:修行之人還怕鬼?

時絨將他抖開,指著那「水鬼」手上的手環:「宴師兄好好看看,那是位姑娘,不是鬼,還挺漂亮。」

宴安:「啊?」

……

越天瑜和重新抖擻起來的宴安兩人聯手,將那位被海水泡得瑟瑟發抖的姑娘打撈上來。

她神色不似正常,裹著外衣縮在角落裡,戒備地看著船上的所有人,咬著唇不言不語,一副受驚的模樣。

宴安打量著那姑娘的臉,似是將他認出來了,提著燈在她麵前蹲下來:「咦,你不是那個懸壺穀的牧丹青嗎?」

牧丹青聽聞這一句,眸低渙散的光澤一聚,終於有了些許亮光,愣愣:「你認得我?」看清他身上雲隱仙府的身份牌,又低低自言自語,「雲隱仙府……你不是幻影?」

時絨眯了下眼。

越天瑜:「我們是其他參賽者,你在說什麼?」

……

按照牧丹青顫顫巍巍、顛三倒四的自述看來,他們沉船這事兒還挺玄乎。

他們懸壺穀的弟子在青雲會上隻有兩個名額,是掌門親自出麵,找了擅長奇門遁甲的雲岩閣說項,方勉強湊成了一隊。

這樣的隊伍,因為利益不一致,相互之間多有製約和隱形的較量。

雙方好歹維持表麵平和地撐到了渡海,結果一頭紮進迷霧之中,迷失了方向。

到了困境之中,聯盟之中積壓的不信任感,瞬間爆發了出來。

牧丹青夜裡休息的時候,突然被本該守夜的師兄喚了起來。

師兄氣勢洶洶道雲岩閣的人在船上做了手腳,讓他們陷入了幻陣。而雲岩閣人也對著他們怒目而視,說是他們撒了致幻的藥物,非得討要個說法。

更詭異的是,牧丹青起身之後,便在船頭親眼看見,海麵迷霧之中有千軍萬馬在廝殺,刀槍劍戟紛飛,喊打喊殺聲不斷。

可再定睛細瞧,

哪還有什麼千軍萬馬,浩渺的海麵上,早已飄滿了成片的屍骨!

她嚇得不輕。

那頭師兄們卻宛如迷了心智一般,在船上大打出手,最終雙雙出局,將船也擊沉了。

牧丹青腦子裡混混沌沌,不知這究竟是幻影還是真實。

前頭不遠便就到了鮫人群島,她實在不想放棄青雲會,便死死抱住船,閉著眼睛,打算生挨到天亮。

……

「幻霧?」

越天瑜皺起眉頭。

若這霧氣裡麵真有古怪,他們現在三支隊伍皆在迷霧範圍之內,若是通通發作起來……

嘶溜——

宴安呆呆地坐在原地,吸了下鼻子,揉了揉。

船上睡著冷,他好像有點感冒了。

那吸鼻子的聲響不大,但在突然寂靜下來的小舟之內,顯得格外突兀。

宴安剛要尬笑兩聲緩解那莫名的尷尬,

下一秒,就被人單手抓領口地拎起來,一拳照著臉呼了上去。

咚——

宴安整個被掀翻摔到在船上的時候,人還是懵的。

半晌才爬起來,捧著臉,難以置信地顫抖著嗓音:「你、你打我?」

時絨麵無表情:「你吵。」

宴安出離地受傷了:「我吵什麼?我剛剛就吸了一下鼻子!我吸一下鼻子你就打我?!這世上還有沒有王法了?」

時絨:「你吸鼻子,你一定是感冒了。自己趕緊去沉船上隔離,別傳染給別人!」

宴安:「……」

宴安爬起來就想和時絨乾架。

但還沒扌莫著時絨的衣角,就被一人攔住了。

時亦苦口婆心勸和道:「船上活動不開,別打架,都冷靜一點。」

宴安:「?」

誰不冷靜,你說剛剛是誰不冷靜先打人的?不許打架怎麼光抓我一個人的手?

你沒看出來是誰先搞事的嗎?

宴安氣得腦瓜子嗡嗡的,都沒意識到自己居然被一個散修簡單地鉗製住了。

死活掙紮不開,「行,不打架!」指著時絨,「你讓開,我就和她一對一好好聊聊,行吧?」

降智光環拉滿的時絨哪受得了這個激,一彎月要要從白亦手臂下頭鑽過去:「來,你來!」

兩個小學生隔著時亦叫嚷起來,

這下越天瑜都看明白了,兩人八成是中了招,趕忙上去製住宴安。

牧丹青本想幫忙抱住時絨,剛碰著她的肩膀,便覺手下一滑,什麼都沒能抓住。

時絨滑開兩步,警惕地貼著棚子站著,滿臉不悅:「你乾嘛扌莫我?咱們又不熟!」

牧丹青:「……?」

神經病啊?

越天瑜見牧丹青拿時絨沒轍,匆匆找出條繩子來將宴安給捆了,便要自己去抓她。

連抓幾下沒得手,反被時絨一腳踹了出去,撲到船沿邊上,險些跌進海裡。

踹完還沖他搖了搖食指,嘲諷:「隊長,南波灣,嗬~」

越天瑜:「……」

雖然聽不懂,但感覺不是好詞。

那「霧氣」似乎會影響到人的思維,將平時積攢、壓抑隱藏的情緒成千上萬倍地放大,早前埋下的一絲絲不滿都能引發成員之間的矛盾。

這船上「壞了」兩個,都已經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來了,越天瑜難以想象其他兩條船上會是怎樣的光景。情況如此緊急,再顧不得男女大防了,伸著兩手,飛撲上去就要抱住時絨。

白亦哪看得下去。

見人如此不講究,眉毛擰得要夾死蒼蠅。先於越天瑜,一把將時絨拽到自己麵前。

怕她會再逃開,單手擒住她的兩個手腕,將人壓到遮陽棚的撐杆上,還不忘用手墊一下她的後腦,低聲:「別動。」

時絨便沒動了,老老實實貼著杆子罰站。

挨了時絨一腳,肋骨到現在還在隱隱作痛的越天瑜:「……」

嗬,女人。

麵無表情地轉過身,不想再看他倆一眼,權當非禮勿視。

……

白亦不好撒開時絨,又不想拿繩子綁住她,便隻能同她麵對麵地站著。

抬著下巴,幾乎不敢低頭。生怕時絨在霧氣的作用下,說出什麼抱怨、傷感情的話來。他玻璃心得很,可聽不得那個。

但怕什麼來什麼,她還是開了口,

小聲:「師尊。」

白亦心髒猛然一提。

時絨仰著頭,斂眸望著自家師尊近在咫尺的脖頸。

良久,輕輕挪動了一下被他扣著的手,委屈似的:「有點疼……」

卡著她,掌心微涼的手指幾乎是瞬間收了力道。

時絨得意地笑了,沒安靜多久,又喚:「師尊……」

白亦終於低下了頭,抬手想捂住她的嘴。

無奈著:「再喊他們都要聽見了。」

時絨不管那些,笑吟吟地盯著他,自顧自地說:「師尊,你真好看啊。」

白亦被她笑得臉一熱:「……」

曲起手指敲了下她的腦袋,繃著臉:「胡鬧,我是你師尊,說話不可以這麼沒大沒小的。」

時絨眨眨眼,從善如流:「哦。」

然後真的閉口不言了。

白亦便自個兒又細細品砸了一會兒她的話,越品越美滋滋。

絨崽從前什麼時候誇過他好看?怎地突然之間這般有眼光了呢!

他抗拒不了這個,沒一會,湊到她跟前:「嗯……其實我也不是那種擺架子的師尊,要不你再展開說說?」

時絨:「……」

……

將人捆著不是長久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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