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他們的女友(二十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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馳野咬了咬牙,目光冷了下來。

他伸手,想拿起手機掛掉電話,卻被沈寧打斷:「別動。」

她伸手,纖細的手指白皙骨節分明,拿過手機,指尖滑動屏幕,秦逸的聲音便從手機裡傳出,那是馳野很熟悉的聲音。

「沈寧。」

馳野在一瞬間,掌心的熱汗變成了冷汗,剛才還運動過的身體,似乎驟然之間變冷了。

沈寧嗯了一聲,聲音慵懶,裹夾著一些桃色的曖昧。

但經過聽筒,她的聲音又不大,秦逸沒聽出來她剛經過什麼。

秦逸猶豫了下,說:「你現在在哪裡,我接你回學校。」

他說完,又小心翼翼地問:「可以嗎?」

「不用了。」

秦逸頓了下,問:「你現在和馳野在一起嗎?」

聽到自己的名字,馳野目光有些復雜,他低頭不語。

沈寧目光流轉,看了他一眼,見馳野似有些難受的樣子,說:「在呀。」

她太直接,秦逸倒愣了下,而後緩緩道:「你不要和他在一起,好不好?」

「他原來是我的朋友,卻在我們在一起時,去勾/引你,不要和他在一起。」

秦逸的聲音放得有些低,裡麵的祈求意味很明顯。

雖然是勸阻,但馳野還是覺得心裡有個疙瘩似的,讓他很不舒服。

在沈寧比賽那天的晚上,秦逸來找過他,兩個曾經的好兄弟在他房子裡大打出手。

馳野沒怎麼還手,他聽著秦逸聲聲質問,為什麼要和他女朋友攪在一起?為什麼要騙他?

馳野沒說話。

那之後,他們兩人之間便成了陌生人了,甚至比陌生人還不如,在學校裡見麵都避開,人人都知道他們鬧矛盾了,甚至還有些人開始分幫結派。

不過馳野從沒打算放棄沈寧,既然償還了秦逸,那他便放心追求他喜歡的人或物。

但此後每每相見,馳野還是覺得別扭,盡可能的不和秦逸對峙。

他不是好人,但也做不到毫無愧疚地搶從小到大兄弟的女友,還搶得這麼理直氣壯。

秦逸還在說話,每一聲都讓馳野心裡不好受極了。

沈寧卻在這時悄然無聲地伸出一隻手,指尖落在了馳野的月匈膛上。

他的月匈肌很漂亮,每一塊肌肉都恰到好處,肌膚溫度比她指尖略高一點,沈寧的指腹便在這上麵遊離。

輕而易舉地就勾起了馳野的火。

馳野擰眉,無聲地抓住她的手。

沈寧眼睛很明亮,啟唇,無聲地說了幾個字。

馳野不肯放手,她便就著他的手落在其他的地方。

馳野渾身一顫,火急火燎地鬆開,眼睛都睜大了,不敢置信般地盯著她。

沈寧笑了下。

「沈寧,好不好?」秦逸的聲音再次傳出。

沈寧剛才顧著戲弄馳野去了,沒聽秦逸說話,但她會拒絕:「不好。」

「怎麼不好呢?哪裡不好呢?」秦逸應當沒有試過苦口婆心勸說這麼多話,最後卻隻得到一句拒絕,頓時聲音提高了不少,連聲反問,有種咄咄逼人的氣勢。

雖然秦逸被秦衡說過,他也決定要改掉自己太自我狂妄的毛病,但那畢竟跟了秦逸十八年,要一時去掉也很難。

馳野也被秦逸忽然提高的音量嚇到了,他和沈寧現在本來就做出親密的事,他非常不想讓秦逸知道。

而沈寧看到他眼睛睜大的模樣,卻莞爾一笑,根本沒有絲毫緊張,她對秦逸說:「就是不好。」

秦逸被她這句話給堵得良久說不出話,聽筒裡隻傳來被氣到後粗重的呼吸聲。

沈寧靠近馳野耳朵。

馳野隻眼睜睜地看著她的動作,自己卻不敢後退,怕發出一點聲音。

沈寧的聲音壓的很低,確保隻有她和馳野聽到:「你和秦逸,誰更好?」

馳野:「……廢話,當然是我。」

在這些問題上,馳野還是分得清的。

沈寧無聲笑了下,手指微動。

馳野沒忍住,喉嚨裡發出一聲悶哼。

電話兩頭都是沉默安靜的,馳野這一聲完美地被收進了聽筒裡,秦逸當然也聽見了,他頓時炸了:「你和馳野在一起乾什麼?!」

「沈寧!」

馳野臉騰的一下熱了起來,他再也忍不住,伸手奪掉手機,無聲咒罵著惡狠狠掛掉電話,才敢開腔:「你乾什麼?」

馳野有些生氣了,手緊握成拳,目光凶狠地盯著沈寧。

沈寧眨眨眼,有些無辜的樣子:「上次這樣做,你不是很喜歡嗎?」

馳野知道她說的上次,也是秦逸打來電話,他們在接口勿。

但……

不一樣啊,完全不一樣了。

看著沈寧漫不經心的樣子,馳野心中慢慢地透出一些無力。

手機脫手而出,他偽裝的凶狠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些頹喪:「我早不喜歡這樣了。」

「沈寧,我真心……」

「別說了。」沈寧打斷他,「做嗎?」

馳野看向她:「什麼?」

沈寧重復了一遍:「做嗎?」

馳野咬緊了牙關,心裡生出一種想要毀滅一切的憤怒來,但是又在沈寧不以為意的神情中慢慢消散,他覺得自己像個小醜,像個玩物。

「不做我走了。」

她伸手,拿起自己的衣裳。

下一瞬,被馳野劈手奪了過去,他力氣太大,「嘶」的一聲,衣裳破裂。

「做。」這個字像是從喉嚨裡逼出來的一樣,尤帶著少年人的血氣和憤怒。

「不要不開心。」

醉生夢死中,沈寧這句話鑽進馳野耳中。

可是,馳野心想,他很難開心。

第一次知道,身體的愉悅和心理的滿足原來相隔了這麼多。

馳野終於意識到,沈寧不喜歡他,就算對他可能更特別一點,但她不喜歡他。

這是馳野第一次嘗到求而不得的滋味。

他太難受了,難受得不知道如何排遣,隻能把力氣發泄在他們在做的事情上。

……

事後,沈寧已經快暈過去了,她想,高中生的體力果然不一樣,尤其還是馳野這樣喜歡極限運動的男生。

她覺得此時抽一支煙應該尤其美妙,可惜沒有。

馳野這個人也是不抽煙的,枉費看上去活脫脫不良少年的樣子。

馳野半躺在她身側,一隻腿半曲起,月匈膛起伏著,眼睛看著前方,不知在想些什麼。

沈寧伸手戳了戳了他的胳膊,馳野轉過頭看她,眼眶有些紅:「怎麼?」

聲音也沙啞的。

「抱我去洗澡。」

馳野很聽話,輕而易舉把她抱了起來。

他手上的力道放得很輕,怕弄疼了她,隻是看到她身上的鐵鏽色的痕跡,又垂眸,低低的聲音中帶著寫底氣不足:「疼嗎?」

沈寧說:「那你下一次要輕點嗎?」

馳野心跳快了一拍,明白了她的,含糊地嗯了一聲。

洗完後,馳野用浴巾裹住她,抱起,去了另一個房間:「那邊太亂了。」

沈寧伸手扌莫了下他臉,笑著表揚:「乖,我要睡覺了。」

馳野睡不著,他心太亂了。

麵對沈寧,無法抵抗,但清醒之後又難受,他覺得自己快憋死了。

馳野走進睡過的房間,裡麵亂糟糟的,想起剛才在這裡麵發生的事情,馳野還是有點心跳加速,眼看著又要站起來,馳野趕緊把床單掀裹下來,一股腦全給塞進了洗衣機。

又把地上的東西全部給撿乾淨,最後還覺得不夠,拿出拖把來,把地板給拖了個乾乾淨淨。

做完這些,馳野坐在地上休息,他就穿了一條齊膝短褲,上半身赤/裸,就算這樣的姿勢也不見月要腹間一點贅肉。

地板冰涼,總算讓馳野好受一點。

但腦子裡總想些有的沒的,馳野覺得這裡簡直不能待。

他隨意套了一件衣服,拎著垃圾袋,淩晨出門扔垃圾。

外麵風涼,馳野去旁邊的超市買了瓶冰鎮可樂,邊喝邊往裡走,隻是還沒進底樓大廳,肩膀便被人捏住。

同時響起的是馳野曾經再熟悉不過的聲音:「沈寧呢?」

馳野身體愣了下,手不自覺捏緊,冰冷的可樂溢在手上。

馳野推開秦逸的手,隨手扔掉可樂罐。

「咚」的一聲正中垃圾桶。

他們以前還是朋友,便經常玩這些無聊遊戲,還互相誇贊說厲害。

馳野忽然覺得嗓子有些哽,他咽了咽口水,聲音才順暢:「在我家。」

秦逸抓住他的衣領,步步緊逼,嗓音像是被砂紙磨過:「你把她怎麼了?」

馳野沒說話。

秦逸眼眶紅了,他問:「你們做什麼了?」

馳野開口:「上/床了,雙方自願。」

「砰」秦逸一拳打在了馳野下巴上。

馳野皺眉,揉了揉下巴,說:「秦逸,我讓過你一次,我不會再讓你了,你現在和沈寧分手了,她和誰在一起是她的自由。」

「滾你媽/的,她就是因為你們才會和我分手!」秦逸捏緊了拳頭,盯著馳野的目光凶狠如狼。

馳野覺得秦逸比他還可笑,他認清了沈寧卻無法自拔,秦逸是連人都沒認清。

「秦逸,沈寧她不喜歡我……我們。」說出這句話時,馳野已經把自己放得很低,他向來張揚驕傲,何曾有過這般。

說完這話,馳野進了大廳,秦逸追上來,卻被保安攔住。

馳野不想和他說話,一個勁往前走,把秦逸的謾罵都丟在了耳後。

打開門,馳野覺得有些乏力,不是身體的,是心理上的。

屋裡有沈寧留下的痕跡,沙發上有些亂,他們在這裡接口勿過,馳野換了鞋子,走進沈寧睡下的屋子。

開門時,客廳裡的光便傾瀉而進,透過外麵的光,馳野看見沈寧睡著的樣子,呼吸很清淺,睡姿很好,被子上隆起的弧度都很可愛。

他覺得自己沒救了,他和朋友一起看電影時,就曾說出人躺在被子裡像條蟲這樣沒情調的話。

馳野走進房間,掀開被子,安靜地躺在了沈寧身邊,他伸手把女孩攬進自己懷裡,緊緊抱著,那些無力和頹喪仿佛在慢慢消散。

他才不會放棄。

馳野把頭埋進沈寧頸窩,小聲地喊著她的名字,他想要沈寧隻屬於他一人。

*

第二天沈寧醒來時已經很晚了,但窗簾拉得嚴嚴實實,沈寧拿起手機,上麵顯示著十點。

她打開燈,從衣櫃裡隨意找了一件馳野的衣服穿上,打開門才聽到從廚房裡傳來的聲音。

沈寧好奇,朝那邊走去,看到馳野赤/裸著上半身在切菜。

他肩頸線條利落,月要部勁瘦,漸漸收進了褲子裡,非常的賞心悅目。

馳野是很漂亮的,這種漂亮不等同於薑雨庭那樣的蒼白脆弱,馳野是那種充滿了少年精氣神的漂亮,總是精力充沛,朝氣蓬勃的。

菜板和刀碰撞出咚咚咚的響聲,馳野手忙腳亂地把切好的菜放進鍋中,然後又點開手機,一個磁性的男聲響起。

「把青菜放進鍋裡,攪拌一會——」

馳野又拿起勺子,攪拌,然後繼續點開手機,看得出來非常嚴格。

沈寧沒忍住笑了聲,馳野背影一僵,他回過頭,更像是一個動作,其實連看她的臉都沒有,又快速轉了過去,語速很快地說:「我在弄早餐。」

沈寧朝他走去。

聽到腳步聲,馳野的手便更僵硬,像個隻會固定動作的機器人,攪拌著鍋裡的粥。

沈寧看了一眼,粥已經很粘稠了,她說:「應該可以了吧。」

馳野才後知後覺,關掉火,有點不太確定:「可以了吧……」

他哪裡做過飯,從小到大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公子哥,今早起來做飯已經是破天荒了,那是純粹給沈寧的。

馳野說:「你出去坐著,別待在這。」

沈寧很聽話地出去了,坐著等吃白飯誰還不會呀。

她不在這裡了,馳野才稍微放鬆一些,拿出個碗,盛了粥,端出去,放在沈寧麵前。

看著沈寧嘗了一口,他便問:「怎麼樣?」

那模樣有些期待,像條看著主人的乖巧小狗狗。他

沈寧杏眼彎彎:「很好吃。」

馳野頓時就爽了。

看吧,會做飯的不止薑雨庭和秦逸兩個人。

隔了一夜,馳野身上沒有半點昨晚那時而的感傷,現在充滿了少年的活力,他狀似漫不經心地問:「和薑雨庭的相比呢?」

沈寧似笑非笑地看他。

馳野也不害羞,大膽與她對視。

「你的。」

哈!

馳野爽翻了!

他甚至在沈寧的誇獎中有點飄飄然,覺得或許自己是有那麼一點廚藝天賦在的。

他輕哼一聲:「他們會的,我也會。」

他很想接下句話,跟我在一起吧,跟我在一起吧。

但沈寧明白地拒絕過她兩次的,馳野知道他再問她還會拒絕,指不定還不開心。

他不問了,他做!

飯後,馳野利索地把碗洗了,說要送沈寧回去。

同時直接發起下次邀約:「下次想找我玩,我隨時有空。」

沈寧說:「不了,你先好好學習吧。」

馳野想說點什麼,就被沈寧下一句話堵了回去:「你難道不想和我同一所學校嗎?」

想啊,做夢都想。

馳野說:「你放心好了!」

他口氣挺大。

*

沈寧在回寢室之後不到半晌,便接到了秦逸的電話。

秦逸的嗓音已經很啞了,像破敗的拉風箱:「我在你寢室樓下,沈寧……我想要見你。」

說到後麵,他嗓音停了幾秒,才把想要見你這幾個字說清楚。

他把時間估計得這樣好,剛好是在馳野離開之後一會,應該看到了馳野送她回寢室,卻按捺到了現在。

沈寧想,秦逸還是改變了不少,要換以前,估計會直接在看到馳野時沖上來。

沈寧下樓,站在宿舍大廳便看見了等在外麵的秦逸。

他唇有些蒼白,眼中布滿了紅血絲,站在那裡被風吹得很單薄的模樣,看見她,秦逸輕喊了聲她的名字。

等她走近,秦逸看到了她白皙脖子上被發絲掩蓋中的一抹紅,頓時紅了眼眶。

「你和、和馳野?」

沈寧嗯了一聲,表情淡然。

秦逸的眼眶更紅了:「你們怎麼能,怎麼能這樣?」

秦逸隻覺得一顆心都撕裂了,他們一人是他曾經最好的兄弟,一人是他的前女友,是他現在追求的對象。

現在秦逸撕心裂肺的難受不亞於他和沈寧分手那天。

「男未婚女未嫁,為什麼不能?」沈寧說,「我們已經分手很久了,秦逸。」

她輕嘆一聲,像帶著某種憐惜:「你還沒長大嗎?」

秦逸眼睛死死地盯著她,想從她臉上看出什麼,但沈寧的神情從來都是那樣的輕鬆。

「可是……你喝了我的湯。」秦逸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說這個,他都知道自己的語言有多無力,但是再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了,他像個小孩子一樣,當朋友時給朋友吃過的東西在分手時要求償還。

其實並不是真的想要那東西,隻是不想分手,隻好拿這些東西來要挾,其實最沒把握的人是他自己。

沈寧輕笑了聲:「你已經成年了,秦逸。」

「你總是這樣,我不會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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