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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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爹和男二齊齊躺進了營地裡的公用醫療帳篷。

女主和後媽悲痛欲絕般的跟進了帳篷,活像她渣爹不是氣暈了,而是人沒了。

但繞是悲痛成這樣了,後媽還不忘在進去前留了四個侍衛看住了虞闕,不許她亂跑亂說話。

但她還是顧及著這裡不是虞家,沒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直接禁足虞闕,隻讓人跟著她。

渣爹進去了半個小時,在這半個小時裡,虞闕充分見識了修真界人民的八卦之力。

具體表現在,尚且還太平的醫療營地裡陸陸續續出現了因各種原因受傷求醫的修士,包括但不限於頭疼發熱、和自己的劍打架被劃傷、便秘、痔瘡、吃自己的丹藥中毒等等等等。

沒有最離譜,隻有更離譜,這些修士們為了更接近八卦第一線牟著勁的往醫療帳篷鑽,一個個來的時候都哭天搶地,活像自己馬上就命不久矣,走的時候心滿意足。

虞闕在半個小時,裡見證了一場《流言的誕生》。

甲:聽說虞家家主腎陽虧虛,已然是一刻也離不開那不可言說之藥了,以至於虞家女兒不得不不遠千裡給父親送藥。

乙:聽說是虞家家主因走火入魔已經與太監無異,如今隻靠那不可言說之藥才能不露端倪,這次送自家小女兒拜師正是為了窺探第一大宗可有讓他重振雄風之法!

丙:據說虞家家主派了小女兒臥底第一大宗,隻為了竊取第一大宗那從不外傳的助腎之藥配方。

丁:據說虞家就是靠的那不可言說之藥起家。

……據說第一大宗有不可言說之功法,門下弟子各個龍精虎猛!

……據說虞家和第一大宗要合作賣那不可言說之藥!

流言甚囂塵上愈演愈烈,以至於不久之後滄海宗一眾長老從結界裡出來,看到的都不是滄海宗弟子恭迎他們勝利,而是一眾弟子復雜的眼神。

一個長老門下最小的弟子哭哭啼啼地問:「師尊,我還這麼小,也要吃那玉春丹嗎?」

知道玉春丹是個什麼鬼東西的師尊不可置信:「哈?」

虞闕:「哈哈哈哈哈!」

告訴她這些的正是那個方才在人群中給她鼓掌喝彩的音修姑娘,她在八卦的第一時間就跑過來和虞闕分享。

他們光明正大的當著那四個侍衛的麵聊虞家的八卦,那四個侍衛試圖阻止,音修姑娘直接亮了個令牌,四個侍衛頓時不敢動了,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

虞闕震驚:「什麼令牌這麼厲害!」

音修姑娘輕描淡寫道:「我們門派的弟子令牌罷了,虞姑娘對我胃口,要是想要的話我把我這個給你,以後出門在外你就報我沈七七的名字,我罩著你!」

她把弟子令遞到虞闕身前,虞闕終於看清了什麼弟子令牌有這麼大威力?

長音宗,好家夥,音修第一大宗長音宗!

虞闕覺得自己受不了這麼大的福分,連忙拒絕。

沈七七一副十分遺憾的模樣。

送令牌不成,她又遞給虞闕一塊表麵無比光滑的玄鐵令牌,道:「這是萬裡同聲,產自千機閣,輸入靈力即可以打開,天下修士都可以在上麵交流,你進去看看,這個更好玩!」

好家夥!這不是手機嘛!

原主從來沒接觸過這東西,以至於虞闕大受震撼,立刻接過輸入了靈力。

平平無奇的玄鐵令牌上立刻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字,最上麵一行紅體加粗的字映入虞闕眼簾。

——驚!虞家家主當場昏迷,滄海宗弟子三緘其口,虞家與滄海宗竟有這般交易!解密大佬背後不可言說的愛恨情仇!

這是修真界版震驚體!

虞闕整個都震驚住了,沉迷刷玄鐵令無法自拔,連沈七七什麼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

沈七七一離開,那四個侍衛立刻就想把她手中的玄鐵令給收走。

虞闕反應飛快的收回玄鐵令,起身就走。

一個侍衛攔住她,冷冷道:「大小姐要去哪兒?」

虞闕看了一眼至今沒有動靜的帳篷,頓時表情一變,悲悲切切道:「父親昏迷不醒,我采點兒蘑菇為父親煮湯盡孝,你還要攔我不成。」

幾個侍衛麵麵相覷,一時間不知道是攔還是不攔。

一個猶豫間,虞闕已經溜了出去,他們隻能跟上。

……

「紅傘傘,白杆杆,吃完你就躺板板,躺板板,埋山山,親朋都來吃飯飯……」

虞闕口中唱著歡快的歌,將一個個鮮紅色的蘑菇摘進小挎籃裡。

晏行舟在不遠處站了有一會兒,聽得津津有味,等她唱完了一段,無視四個侍衛直接走了過去,贊美道:「姑娘這個歌謠倒是唱的有趣。」

虞闕猛然扭頭,一副找到知音的模樣,道:「是吧是吧!真是又好聽又有哲理對不對。」

晏行舟看著那一籃子鮮紅的傘蓋,又聽她嘴裡「吃完你就埋山山」,麵不改色的點頭,贊同道:「雖然簡拙,但確實朗朗上口又發人深省,不知出自何人之手?」

虞闕放下籃子,肅穆:「出自人民藝術家。」

晏行舟:「?」

他又問:「那姑娘采這些蘑菇……」

虞闕溫柔接道:「給我爹爹補身體。」

晏行舟:「姑娘真是個純孝之人。」

話音落下,兩人相視一笑。

吃完你就埋山山,簡直孝出強大。

笑完,虞闕輕鬆道:「剛剛晏兄去了哪兒?早上也沒見晏兄。」

不知為何,虞闕覺得晏行舟的笑容似乎淡了些。

他淡淡道:「早上去接了在下師姐,她有事誤了行程,方才接到了師尊傳訊,他從結界裡出來了,我去安排一番。哦對了,滄海宗的那位程長老是和在下師尊一起出來了,算算時間,他現在差不多也該到了……哦,已經到了。」

虞闕下意識地抬頭,見不遠處一身青衣的英俊男子正一臉復雜地看著她。

作為一個長老,他的相貌年輕的有些過分了,一眼看過去隻三十許的樣子。

他走到虞闕身前,沉默片刻,開口第一句是:「你和你母親長得很像。」

虞闕:「……嗯,謝謝?」

他也不在意虞闕的反應,自顧自道:「性格也像她,剛烈,這次的事情我聽千秋說過了,是我急著進結界沒仔細詢問身份就貿然收徒,若是換作你母親遇見了這樣的事,她大概也會像你這樣做。」

虞闕:「呃……您英明?」

他像是也不在意虞闕接了什麼,視線落在她月要間的玉簫上一下子定住了,久久未曾開口說話。

虞闕月要間的玉簫是原主母親的。

虞闕到這時候開始覺得不對勁了。

這位程長老能剛一回來就弄清楚事情原委她不奇怪,畢竟她似是而非的透露出來的消息已經不算少了,他稍微調查一下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

這人三句話不離原主母親……

啊這……

他又道:「這是你母親的東西。」

虞闕:「呃……對。」

這人就嘆了口氣,道:「你隨我來吧。」

話畢頓了頓,看向了一旁的晏行舟。

晏行舟臉上還是帶著笑,但不知道為什麼,虞闕莫名覺得這笑容讓人覺得有些冷意。

程長老則是絲毫不掩飾自己對晏行舟的不待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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