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膝枕(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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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

說什麼?」

她試圖抽手,「你在說什麼呢,寧殷?」

寧殷卻是笑了起來,低低的,沉悶的,透著優雅的瘋性。

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虞靈犀皺起了眉,可抽不回刀刃,又怕傷著寧殷,她心下一橫,索性抬起另一隻手去握刀刃,企圖包住那片鋒利。

寧殷下意識鬆了手。

原來,他也有怕的時候啊。

虞靈犀哼了聲,趁機捧住寧殷的臉頰,將他張揚恣睢的臉牢牢固定。

「不許動,聽見沒?」

她杏眸瞪著,沒什麼威懾力地警告,「當心真傷著你。」

溫軟的手掌貼在側臉,足以暖化所有的陰暗不堪。

寧殷的眼睛幽深而亮,他瘋起來的時候眼睛總是很亮。

「怕嗎?」

他看了虞靈犀許久,近乎溫柔道,「如果是靈犀的話,我不會還手的。」

虞靈犀已經連生氣的力氣都沒了。

「如果是殿下的話,我亦不舍得下手。」

虞靈犀順手拿起桌上的點心堵在他嘴裡,哼道,「安分點吧,小瘋子。」

於是寧殷屈腿倚在榻上,總算安靜下來了。

嘴巴雖然安靜,可目光卻不甚老實,依舊落在虞靈犀身上,隨著她的動作微微轉動。

虞靈犀給他將下頜擦乾淨,側身將小刀擱回案幾上,便覺腿上一沉。

寧殷大概累極,倚著的身子漸漸鬆緩下來,換了個姿勢,仰躺著以她的雙腿為枕。

虞靈犀怔神,心中湧起一股奇異的暖意。

大概是他此刻的行徑乖順而又安寧,像是露出肚皮的野獸,透出以前不曾有過信任親近。

她積攢的那點慍惱也消散殆盡,撐著榻沿傾身扌莫到他的月要帶,輕手輕腳地努力許久,終於將香囊順遂地掛在了他的白玉月要帶上。

「別動。」

寧殷捉住了虞靈犀的手,貼在臉旁閉目道,「讓我睡會。」

一天一夜奔波不息,明刀暗箭,亂局如流。

他大概真的累了,眼睫下投著一圈陰翳,越發顯得鼻梁挺直而眉目深邃,唇薄得仿佛兩片折劍。

虞靈犀的目光柔軟起來,以膝為枕,有一搭沒一搭地輕撫著他後梳的墨發。

大雪飄飄灑灑,時間仿若慢了下來。

……

寧殷隻睡了半個時辰便醒了。

下屬的腳步聲尚在十丈開外,他便驟然睜眼,眸黑如墨,一點疲色也無。

待到下屬隔著月門稟告事宜時,他已起身束發齊整,道了聲:「按計劃行事。」

便又是大半日不見人影,簡直是個不知疲倦的怪物。

虞靈犀倒是腿酸麻得不行,宛若萬蟻啃噬,緩了許久才緩過來。

那個香囊,寧殷會戴著去上朝吧?

虞靈犀不太確定。

這個答案,第二日一早便有了。

虞靈犀照樣是被悶醒的。

回過頭來一看,便見寧殷側躺在榻上,將她整個攔月要箍在懷裡,溫熱的鼻息綿長地噴灑在她頸窩中。

他應是忙了徹夜後,直接從宮裡歸來的,身上的王袍還未來得

及換。

虞靈犀知道,昨日吉時是他的封王大典,如今的寧殷,是貨真價實的靜王殿下。

離前世的巔峰,僅有一步之遙。

虞靈犀剛動了動身子,寧殷便醒了。

他將虞靈犀的身子硬生生拗過來,變成麵對麵的姿勢,端詳著虞靈犀惺忪柔媚的睡顏。

方才拗過來的姿勢幅度太大,虞靈犀的衣襟係帶鬆了,露出一片雪白起伏的肌膚,精致的鎖骨隨著呼吸微微起伏。

「什麼時候回來的?」

她渾然不覺,惺忪問道,「要睡會嗎?」

寧殷視線往下,駐留許久,輕啞道:「哪種睡?」

虞靈犀順著他的視線往下,頓時大窘,忙縮入被中合攏衣襟,卻被寧殷單手按住。

他帶著若有若無的笑,審視著虞靈犀微顫的眼睫,素來並不主動,卻擅長讓獵物自投羅網。

哪怕隻是一個眼神,亦是壓迫十足。

虞靈犀睜著眼,忍不住想要打顫。

寢殿蒙昧,銀炭生香。

正此時,門外傳來了侍衛的聲音:「殿下,虞家小將軍求見。」

兄長?

虞靈犀下意識挺身,手腕卻被輕而易舉被壓在枕邊。

寧殷翻身覆上,指腹沿著她的耳垂與頸側往下,目光幽沉道:「不見。」

「殿下?」虞靈犀小聲懇求。

寧殷指腹徘徊,不為所動,

不稍片刻,侍衛去而復返,腳步明顯匆忙了許多:「殿下,小將軍打進來了。」

寧殷眉頭一皺。

現在這情景儼然不適合,虞靈犀忙道:「讓我去見他一麵,好嗎?」

寧殷看了她半晌,鬆開了手。

「去吧。」他淡然道。

他這麼好說話,虞靈犀反倒遲疑了。

見她不動,寧殷輕笑了聲:「你費盡心思做了個香囊,不就是為了這一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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