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夜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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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引舟氣的咬了咬牙,「你再說一遍?」

他又覺好笑,又覺無奈,見到蔣澤楓,心底已滿是欣喜,許久不見,隻想多看他兩眼,多和他待一待,碰一碰,結果這人倒好,給他安上這麼個名頭。

「這不成體統。」蔣澤楓帶著涼意的指腹勾了勾顧引舟的掌心,把手收了回來。

他從外麵來,這會兒身上冷氣都還沒散,顧引舟一直在廂房裡待著,身上都是暖呼呼的,掌心也溫熱,讓人還有點不想把手從他手裡抽出來。

那撓的兩下,輕飄飄的跟羽毛似的。

顧引舟舔了舔嘴唇,「你何時這麼講規矩了?」

蔣澤楓:「在將軍府,不比村裡頭,還是要幾分規矩的。」

「府中的規矩,那便是我說了算。」顧引舟說。

蔣澤楓挑起眉頭,「老夫人呢?」

顧引舟:「……」

蔣澤楓這話,讓他一下就想起了昨日的事兒。

他拍了拍床邊,不動聲色轉移話題,「坐這來。」

「有凳子。」蔣澤楓說。

顧引舟上半身傾斜,伸手把凳子扔到遠方,即便躺了許久,臂膀還是有力,那凳子被甩出去,發出「嘭」的巨響,也不知是不是散架了,可憐兮兮的被遺棄。

「現在沒了。」顧引舟說。

蔣澤楓:「……」

他輕笑了聲,「倒也不必如此。」

「生分了。」顧引舟說,他不喜歡蔣澤楓對他這般客氣的態度。

蔣澤楓如他所願的在床邊坐了下來。

外頭門口守著兩個下人,聽到裡麵「嘭嘭」的聲響,隔著門都能感覺到裡邊的激烈,他們麵麵相覷,都不敢說話,沒有顧引舟的吩咐,也不敢推門進去,隻能扒在門口聽裡麵的動靜。

沒聲了一會兒,又隱隱約約的有說話聲,聽不真切,也品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可如何是好?要不要通報老夫人?」

「你想想,是老夫人可怕,還是將軍可怕?」

「……」

他們都是府中的人,但在下人心裡,這家裡真正做主的,還是大將軍,再加上他們本就是顧引舟院子裡的下人,隻要不是什麼大事,他們也不敢到處胡說——隻是可憐蔣大夫了。

房內蔣大夫坐在床邊,手腕以下都被被子蓋住了,手背上覆蓋的熱度有些燙人。

顧引舟在問蔣澤楓是怎麼來的,又聽他說一路沿途給人看病,賺盤纏,他問:「我給你的銀子呢?」

「不受嗟來之食。」

「我給你的,怎麼就嗟來之食了?」

「那我又如何知曉,你是不是給了我,便是想甩了我。」

「哥在你眼裡就是那種人?」顧引舟伸手捏著蔣澤楓的臉。

蔣澤楓:「唔,防著你呢。」

顧引舟氣笑了:「你還承認?」

這麼久不見,他在氣人的本領上,倒是有所增長。

顧引舟又氣又心疼,若是在路上出個什麼好歹——

他又覺蔣澤楓進到府裡,不是巧合,況且昨天在見到他時,也未曾表現出驚訝,看了他一眼後便斂了目光。

他問蔣澤楓,是怎麼找到這兒來的。

蔣澤楓伸手把脖子上玉佩拽了下來,「上麵有你的名字,顧大將軍。」

顧引舟又有些心虛,他早將玉佩上刻著名字的事兒忘了,蔣澤楓問他怎麼中的毒,顧引舟言簡意賅,他中毒一事,牽扯甚多,一個月前,宮中刺客突襲,他為陛下擋了一箭。

卻未曾想,箭上抹了毒。

此事牽扯的人甚多,宮中四皇子被貶,終生不得入京,各大官員也多有牽連,顧引舟救駕有功,得了封賞。

毒藥是慢性毒藥,一點點的侵蝕人的五髒六腑,最後將會衰竭而亡,他有意賣慘,將衣襟掀開,露出左肩上的一道還未完全好的傷。

「無礙,也快好了。」他很快又把衣襟合上,一臉蒼白的偏頭咳了兩聲,「我並非有意瞞你,隻是這事,我怕你當我唬你糊弄你,你原諒哥吧。」

他執起蔣澤楓的手,在唇邊蹭了蹭。

蔣澤楓往前,手撐在床邊,上半身懸在顧引舟上方。

兩人靠的極近,呼吸都交織在了一塊。

顧引舟喉結滾了一下。

蔣澤楓未曾真對他動過氣,多數都是那不著調的模樣,這次他扌莫不準,蔣澤楓是否覺他不信他。

「想要被原諒的話,將軍是不是要拿點誠意出來?」蔣澤楓說。

「我對你的誠意,你還不知嗎。」顧引舟說,「哥想你,天天都想你,想的恨不得把你掛在月要上,日日帶著。」

「你想的怎麼……」蔣澤楓唇邊輕笑,「這般不純潔啊?」

顧引舟:「你想不想?」

「我啊……」蔣澤楓頓了頓,在顧引舟幽暗眸子的注視下,說,「我想與你,日日夜夜。」

這話一落下,房內一片安靜。

在沉默的氛圍下,兩人視線似粘稠融化的糖,藕斷絲連。

外麵有人敲了敲門,打破了屋內的氣氛。

「蔣大夫,老夫人要見你。」

第一遍蔣澤楓沒回答,外麵的人又說了一遍,疑惑的叫了聲「蔣大夫」,蔣澤楓這才道了聲「好」。

他伸手半環繞著顧引舟的背,抽了他身後墊著的枕頭,讓他躺了下去,替他掖了掖被角,「好好歇息吧。」

他在這裡待的有些久了,看得出顧引舟有幾分疲乏,但或許是看到他,眼底的光彩是興奮的。

他起身,手腕被拽住。

顧引舟低聲道:「這麼久不見,你就不想哥?」

說走就走,這般乾脆。

蔣澤楓沒說話,顧引舟道了聲「小沒良心的」,慢慢鬆開了他的手腕,蔣澤楓往外走了兩步,又倒退回來,在顧引舟還未反應過來時,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大抵是經常喝藥,他身上也染上了藥味兒。

唇上一觸即離,蔣澤楓又在他額頭親了一下,直起身往外走去,他拉開門,門外下人掃了他一眼,在他身上沒有什麼明顯外傷,才輕輕的舒了一口氣。

「蔣大夫,隨我來吧。」

「嗯。」

腳步聲遠去。

顧引舟躺在床上,愣愣的回不過神,他伸手扌莫了扌莫嘴唇,又扌莫了扌莫額頭,唇角往上揚了揚。

後進來的下人看到地上摔出去的凳子,不禁為蔣澤楓感到可憐,但這種心情還來不及擴散。

「將軍!將軍!」下人喊道,「老夫人說了,不能舞刀弄槍——」

顧引舟拎著重劍,被吵的腦仁疼,「閉嘴。」

老夫人叫蔣澤楓過去,便是為了問有關顧引舟之事。

佛堂之中彌漫著檀香,幽靜安寧,蔣澤楓在外間等候,沒過多久,老夫人出來了,她問了幾嘴顧引舟的事,又道:「將軍他脾氣不好,還望蔣大夫多擔待了。」

這話就隻是客氣話了,蔣澤楓聽的明白,應承了聲「是」,老夫人看著對麵斯文儒雅的男子,嘆了口氣,說:「也是先前來的郎中太無用,才惹的他這般厭惡,這孩子,自小便如此,嫉惡如仇……蔣大夫且放心,隻要治好了將軍,你想要什麼,都可以商量。」

或許是聽說了顧引舟今日房中動靜,為補償蔣澤楓,她承諾了兩句,沒有多施壓,就讓他回去了。

蔣澤楓在府中待遇很好,要什麼,隻需和身邊小廝說一聲,很快便能得來,到了傍晚時候,小廝端著一個托盤離開,裡麵是一碗銀耳羹,還放了枸杞。

小廝說,這是將軍院裡伺候的人送來的,聽說是將軍專程囑咐的,還帶了話來,道是多謝蔣大夫給他看病,他覺著自己好了不少。

這一晚,上半夜蔣澤楓又未曾入眠。

隔天早上,他剛醒來,剛洗漱完,還未用膳,下人就來報,說顧引舟又不舒服了,他披上披風出門。

清晨的寒風如刀割,外頭下起了雪,下人給他舉著油紙傘,還替他拿了一個手爐來,「蔣大夫,天冷,帶上吧。」

蔣澤楓接過,這待遇昨日都還不曾有。

【有種回家的感覺。】他感慨道。

係統:【真不要臉。】

【嫉妒使人麵目全非——】蔣澤楓頓了頓,【係統也是。】

係統:【……】

統身攻擊,舉報了。

蔣澤楓被人領到顧引舟房中,就見「不舒服」的顧引舟坐在桌邊,桌上擺著滿漢全席,清淡的菜色就那麼幾個,全在顧引舟麵前。

下人在一旁擺著碗筷。

「敢問將軍。」蔣澤楓問,「哪不舒服?」

「蔣大夫,請坐。」顧引舟一本正經沉聲道,「這幾日,我這月匈口不太舒服,不知是不是躺到久了,時常心率加快,你幫我看看?」

「那這確實不是小事。」

「先用膳吧,吃了飯,蔣大夫再給我看看。」

「將軍現在的身體,不宜吃油膩之物。」

「蔣大夫吃便好。」

下人正要幫蔣澤楓布菜,顧引舟擺了擺手,「筷子給我,你們出去吧。」

下人麵麵相覷,又看了蔣澤楓一眼。

府中來了個江湖郎中的事兒,大家都知道,這江湖郎中還不受將軍待見,聽說日日都得為難個一兩次。

嘖嘖,當真是倒黴,被將軍盯上,可不是什麼好事兒,怕是有的受了。

在他們出去後,「有的受了」的蔣澤楓正在被投餵,顧引舟夾了兩塊肉放蔣澤楓碗裡,「嘗嘗和不合口味。」

兩人人前一個樣,人後又是另一個樣。

蔣澤楓不挑,他給顧引舟夾了一筷子油麥菜,「你吃這個。」

兩人你給我夾菜我給你夾菜的吃完了一頓飯,桌上大片都被掃盪了,飯後漱了漱口,蔣澤楓要給顧引舟看不舒服的地兒,跟著他進了房間,顧引舟屏退眾人。

房門一關上,他便親昵的抱了上來,前兩日見蔣澤楓都躺在床上,今日才得以下床,顧引舟說見著他,病都好了。

「我又不是靈丹妙藥。」蔣澤楓說。

兩人摟在一塊,從前那點熟悉感又湧了上來。

蔣澤楓摟著他的月要,量了量,「瘦了。」

「想你想的。」顧引舟說。

蔣澤楓:「將軍這嘴,當真是騙人的鬼。」

顧引舟:「叫哥。」

一口一個將軍叫的怪生分,又刺耳又別扭。

蔣澤楓:「哥。」

顧引舟被他碰的有些心猿意馬,「讓哥親親。」

「不行。」蔣澤楓說。

顧引舟:「你昨日不也占我便宜了?」

蔣澤楓說,他現在身體太虛,受不得情/事,要再養養。

聽到他說自己「身體虛」,顧引舟當場僵住,這話從大夫口中說出來尋常,可他又沒將蔣澤楓當成大夫。

蔣澤楓說他「身體虛」,那便等同於說他不行,就算是在下頭,這話也聽不得。

蔣澤楓又在他耳邊說:「我占你便宜,那是因為我身體好,我又不虛。」

這歪理也被他理直氣壯的說出來,不細品還察覺不出哪兒不對勁。

顧引舟:「……」

「哥,我現在,能占你便宜不?」蔣澤楓唇蹭過他耳垂,在他耳邊輕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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