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想娶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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瀾玄蒙混過關,謝頌舟也沒有追究。

其實真事很容易,他硬是要追問,瀾玄即便頑強抵抗,但大抵最後還是還是會妥協告訴他,隻不過,謝頌舟想多看看他撒嬌。

讓他蒙混過關一兩回,也未嘗不可,嘗到甜頭之後,才會越發的來用這一招數。

至於瀾玄半夜出去究竟是乾點什麼,那就讓他自己來弄清楚好了。

總歸不會是偷偷扌莫扌莫出去同別的妖幽會。

瀾玄不是這種性子。

不過在被謝頌舟抓了現行後的幾天,瀾玄老實了許多,每日晚上睡了後,沒再起身弄出過什麼動靜,他不乾壞事,謝頌舟也就無從查起。

小傻龍有時候做事挺聰明機靈。

但這種表麵老實沒有持續太久。

這一晚,入夜後,謝頌舟剛入睡,就覺懷中人動了,從他臂彎間抽離,往他懷裡塞了個枕頭,沒再嘗試叫他的名字,而是悄無聲息的離開。

在他走後,謝頌舟睜開了眼,跟了上去。

洞口,大白鳥撲棱著翅膀,一身羽毛看著柔順,瀾玄上了他的鳥背,大白鳥便載著瀾玄走了。

在朦朧夜色中,他們身影逐漸遠去,化成了一個小點。

謝頌舟雙手交疊月匈前,手中握劍,沒有跟上去。

他回憶了一下,瀾玄那幾日夜出回來的狀態,還有點像背著媳婦半夜出去鬼混的小郎君。

每個人都有自己不能訴之於口的秘密,即便是愛侶,也可以有。

兩人成日的待在一塊,瀾玄能做的最大壞事,或許也就是背著他出去玩玩,畢竟瀾玄看起來也不像是發生了什麼大事的樣子。

不過嘛,謝頌舟就想逗逗瀾玄。

兩個時辰過去,天都快亮了。

洞口,謝頌舟盤腿坐在角落,背貼著凹凸不平的牆麵,絲絲縷縷的涼意滲透,他腿間放著劍,指尖在劍鞘上輕點。

等待的人終於有了影。

灰蒙蒙的天際,一道白色的身影逐漸靠近,徹夜不歸的瀾玄坐著大白鳥回來,大白鳥飛低,瀾玄從他背上一躍到了洞口。

「主上,明日你還出來嗎?」大白鳥討好的問。

「嗯……」瀾玄沉吟片刻,說,「再說吧。」

「要我說,主上何必顧忌那個凡人,弄死他還不同捏死那螞蟻一樣容易,怕他做什麼……」大白鳥話沒說完,被瀾玄涼颼颼的眼神看的不敢往下說了。

瀾玄一雙美眸似結了冰,麵無表情的看著他,不似在謝頌舟麵前的單純,流露出一兩分戾氣,他警告道:「這些話,不許再說。」

「是、是屬下失言。」大白鳥怯怯道。

這段時日的接觸,險些叫他忘了,住在這巢穴中的惡龍,可不是什麼好相處的對象,當年他們不過是和狼族起了沖突,打到了惡龍的洞口,吵醒了沉睡中的惡龍,結果兩族差點被這惡龍給滅了。

這是大白鳥聽族中哥哥姐姐們說的,起初他不信邪,常過來招惹瀾玄,每回被打敗,還依舊鍥而不舍,然後他最愛的一個金鈴鐺就被瀾玄搶了去。

後來晚上經常會來瀾玄洞口盤旋,隻想想辦法拿回他的金鈴鐺,直如今他給瀾玄獻計,才討得了歡心,博得坐騎一職。

惡龍的惡劣行徑數都數不過來,在這裡,就沒有妖不服他的,主要也打不過,堪稱一方霸主,沒有妖敢招惹瀾玄。

聽說他帶回來個凡人,許多妖都隻以為是他的寵物。

「再讓我聽到一次……」惡龍聲音輕飄飄的,「我就捏碎你。」

大白鳥打了一個寒顫。

嚶。

「走吧。」瀾玄揮退了大白鳥,在洞口整理了一下衣物,邁著步伐往裡麵走去。

洞穴內轉角,謝頌舟斂了氣息,倚靠在牆上,看到那道身影出現,對方沒注意到他,他伸出手臂,攬住了瀾玄,在他還沒反應過來時,從他身後將他抱在了懷裡。

似有東西從瀾玄衣襟掉落了出去,在地上彈了幾下。

不過這會兒兩人都沒在意。

「回來了。」

突如其來的突襲,瀾玄本欲下意識回擊,但剛抬手就僵住了。

淺淺的溫熱呼吸似有若無的落在他耳後,月要間抱著他的手臂結實有力,身後貼上來的氣息是熟悉的。

「去哪了?」謝頌舟問。

瀾玄:「我……」

他眼神飄忽,半天沒能答上來,一時不知是該先擔心他有沒有聽到他和大白鳥的話,還是他半夜偷跑出去這件事。

謝頌舟意味不明的輕笑了聲,叫瀾玄越發的緊張。

「說不出?」謝頌舟手臂往上,扣住了他下巴,大拇指指腹抵在他細滑白皙的臉頰,將他臉上的肉都擠了起來,漂亮的小臉蛋憨態可掬。

謝頌舟下巴搭在他右肩上,偏了偏頭,唇在他臉側擦過,「真叫人寒心啊,讓我獨守空房,自己出去瀟灑玩樂……」

謝頌舟聞到了淺淡的酒味,但很快又消散,恍若錯覺。

酒味?去喝酒了?

「玩的開心嗎?」謝頌舟問。

瀾玄的臉被掐著,控製不住的往右邊偏了過去,謝頌舟的呼吸落在了他唇上,他不自在的抿了下唇,握住謝頌舟攬著他月要的手,含糊不清道:「我沒有……玩。」

他心中忐忑。

謝頌舟問:「沒玩?」

「嗯。」惡龍艱難點頭,「我隻是去幫你摘蘑菇了。」

他從衣襟裡掏出幾個蘑菇,「你看。」

謝頌舟視線下落,看到他掌心裡的蘑菇,說:「那是我錯怪你了。」

半響,他鬆開了瀾玄。

瀾玄說怕謝頌舟餓了,所以給他找了很多吃的,怕謝頌舟不信,他從衣襟裡掏出蘑菇和野果放進謝頌舟手裡。

謝頌舟拋了拋手中野果。

這是上次被抓包,所以有了經驗?

「你怎麼能那麼想我。」瀾玄倒打一耙,「我沒有去乾壞事。」

謝頌舟:「我沒說你去乾壞事了。」

「你心裡就是這麼想的。」瀾玄說。

謝頌舟:「……」

他失笑:「你怎知我心裡想什麼?」

瀾玄:「我就是知道。」

「哦?」謝頌舟說,「我在這等了你兩個時辰。」

瀾玄愣住,心虛到不敢說話。

片刻後,他湊近謝頌舟,「冷不冷?」

凡人都畏寒,夜裡涼,洞口風又大,此處都能聽到風聲,若是發熱了,會病死的,謝頌舟本來不冷,被他一問,偏頭打了個噴嚏,瀾玄霎時間又緊張了起來,探謝頌舟額頭,又扌莫扌莫他的手,愁眉不展,一臉嚴肅。

「蛇族有妖懂藥理,你在這等著,我去去便回。」

謝頌舟拽住他手腕,往回一扯,「我沒事。」

「你說了不算。」瀾玄說。

謝頌舟:「我的身體,我最是清楚,我說了都不算的話,那誰說了算?」

瀾玄:「我。」

謝頌舟挑了挑眉。

瀾玄:「你先回去躺著,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瀾玄。」謝頌舟見攔不住他,回身將他抵在牆壁上,攔住了他的去路,「你都還沒哄好我,就想這麼跑了?」

瀾玄:「我……沒跑。」

他又想,要怎麼哄謝頌舟呢,謝頌舟很會哄人開心,可是他不會。

於是,他便用了他最擅長的方式。

瀾玄伸手攥著謝頌舟的衣襟,抬著下巴,湊上前,親了親謝頌舟,謝頌舟也不動,任由他親口勿著。

自兩人在一起後,在這些事情上,許多時候,都是謝頌舟來引導,漸漸的,瀾玄也就習慣了,當主動權回到他手裡時,反而有些不知該如何做。

他笨拙的用舌尖撬開謝頌舟的唇齒,勾著他舌尖交纏。

笨拙,不熟練,但有用。

謝頌舟將他抱緊了些,瀾玄悶哼一聲,和他貼在了一塊,兩人唇分開,瀾玄細細喘著氣,哄道:「你別生氣,我會對你好的。」

「對我好?」謝頌舟嗓音低沉又帶著點沙啞,「怎麼對我好?」

他低頭咬了口瀾玄下唇,「是這樣?」

瀾玄耳尖紅到了臉頰,眼底像是帶著勾子,無辜的看著他,勾引中都帶著青澀,謝頌舟直將人抱了起來。

「不說?」他問。

瀾玄猶豫的搖了搖頭。

不聽話加上撒謊,是要被罰的,瀾玄哄好了謝頌舟,也哭紅了眼尾,但嘴上就跟上了鎖似的,怎麼也不肯說去了哪,去做了什麼。

謝頌舟本意從案,逐漸偏離。

瀾玄覺得太累了,到後來昏昏沉沉的睡過去,又被弄醒。

……

雙修乃神形兼修,世間雙修古籍多為男女,而男子與男子,自有不同,合歡宗弟子那一冊的書籍,瀾玄偏愛其中幾頁,心法都背了下來。

雙修到了一定境界,可心靈相通,感知彼此所感。

雙修後,還需將體內靈力運轉轉化,瀾玄時常偷懶,謝頌舟便隻好幫他。

外頭天亮了。

「謝頌舟。」瀾玄趴在床上,側頭看著謝頌舟,「我們什麼時候結契?」

這事謝頌舟雖之前就說了,但兩人還沒真正的結契。

「你想什麼時候,便什麼時候。」謝頌舟說。

瀾玄認真想了想,說:「一月後吧。」

謝頌舟:「為何?」

瀾玄:「一月後,是我破殼日。」

謝頌舟想起他那日也是被暗算的日子。

或許也可以當做他的生辰,謝頌舟說:「那就一月後。」

謝頌舟問他在這裡麵待了多久了,瀾玄說不記得了,他總是在睡覺。

但他即便睡的再久,也從來不會有人管他,所以之前謝頌舟說管他,他也想讓謝頌舟管。

他也經常在洞口往外看,樹林裡有多少顆樹,他都能記得很清楚。

也不知是自己看了多久,才都將那些記了下來。

「孤單嗎?」謝頌舟問他。

瀾玄說:「以前不孤單。」

「但是如果以後你離開了,我會的……」他聲音漸低。

說著說著,瀾玄便睡了。

會什麼?會孤單嗎?

謝頌舟支著腦袋側躺著,伸手撥開他臉上墨發,掌心在他臉上貼了貼。

「以後一起看吧。」他輕聲說。

一起去看更多有意思的景色。

瀾玄睡夢中不自覺的在他掌心蹭了蹭。

謝頌舟不讓瀾玄喝酒,瀾玄叛逆之心不死,越不讓他做什麼,他便越想背著謝頌舟做。

上次從鎮上回來,他一口氣買了十壺酒,這幾日已經快要被喝完了。

每回他都是讓小鳥載著他去了後山池子那邊,那鳥酒量比他還差,舔一口就醉醺醺的了。

但是他知道很多妖物該如何對配偶好的主意,瀾玄常聽他說,誰和誰晚上恩愛後,沒過多久,肚子裡便有了,小鳥說那是愛的結晶。

瀾玄在這方麵猶如一張白紙,聽的一愣一愣的,不過他知道了,要求偶,也可以在謝頌舟麵前展現他的魅力,便也就是他最好的一麵。

於是,他便愈發的愛乾淨,容不得沾染一點灰塵汙漬,他的魅力,就是他漂亮。

他知道謝頌舟很喜歡他的皮囊,但謝頌舟有時會弄髒他,說他髒了也好看。

瀾玄即便被謝頌舟抓包了兩回,還是不知悔改,不過是比之前更小心了些,他沒喝太多,每次喝到差不多了,就放下酒杯,散了身上酒味才回去。

一個以為對方不知,一個當做不知。

直到五日後的這晚,瀾玄貪杯喝多了,一下喝了兩壺酒下肚。

洞口陣陣風吹來,巢穴裡都能聽見「砰砰砰」的聲音,謝頌舟出來查看,就見巨型大鳥翅膀往洞裡扇著風,見到他出來,才停了下來。

他身上的羽毛有些亂糟糟的,不復平日規整柔順,看著有些淒慘。

「臭凡人。」他喊道,「快跟我走。」

謝頌舟挑眉:「我為何要跟你走?」

「你不跟我走我就、我就——」

「瀾玄呢?」謝頌舟打斷他的威脅。

「他瘋啦!」

瀾玄不是瘋了,是醉了。

瀾玄每次喝醉,都是不受控製的,這次比前兩次弄出來的動靜都要大,整座山頭都快被夷為平地了。

金燦燦的龍尾所到之處,樹木成片倒下,山中未開靈智的野物被這動靜驚得四處逃竄,謝頌舟坐在大鳥身上,低頭看去,儼然看到一副逃難似的場景。

大鳥把他帶到地方,就不敢過去了,心疼自己剛才掉了大片的羽毛,於他們來說,自己的羽毛就是最漂亮的東西了,掉一根都要心疼老半天。

謝頌舟禦劍飛行,到了地兒,看見金龍放肆的搞著破壞,他似乎看到了空中的他,搞破壞的尾巴停了一下,金色豎瞳看了他半響,噴灑出鼻息,尾巴朝謝頌舟而來。

謝頌舟左躲右閃,沒能徹底避開,被他尾巴纏住了月要,將他直包裹了半身,束縛了手腳。

謝頌舟也沒真想和他打,未曾多做掙紮,被尾巴送到了他眼前。

金色豎瞳直勾勾的盯著他,隨後探頭過來,在他臉上蹭了蹭,頭頂龍角頂了他好幾下。

「瀾玄……」謝頌舟往後仰著下巴,莫名有種被非禮的詭異錯覺。

他掙紮著手伸了出來,推搡間扌莫到了他龍角。

瀾玄眸光微閃,噗通一下變回了人,抱著謝頌舟在地上滾了幾圈。

「謝頌舟。」瀾玄趴在謝頌舟身上,嗓音裡的軟比平時更為突出,一遍遍的喚著謝頌舟的名字。

他說話吐字不清晰,有點黏糊的感覺。

謝頌舟翻身將他壓在身下,「上次我和你說什麼了?」

瀾玄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

「我說了,再喝醉,就把你弄到醒。」謝頌舟掐著他下巴說。

瀾玄偏了偏頭,「謝頌舟,我難受。」

謝頌舟:「哪兒難受?」

瀾玄想了想,說:「肚子脹。」

「這兒?」

「嗯。」瀾玄點點頭。

難受,所以搞了這麼……隆重的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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