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約會(1 / 2)
傅予鶴這一晚難得的睡得很好,中途沒有醒來過,早晨睜開眼時,先闖入視野的是白色圓領處露出的精致鎖骨,往上是沈弈還在睡夢中的臉。
兩人睡一張床時,大多時候先醒來的都是沈弈,傅予鶴沒起,側躺著看著沈弈,精力充沛的人安靜下來,黑色碎發搭在額角,淺淺的呼吸著,顯得可愛了許多。
他看了有差不多十分鍾,想要翻個身時,月要間攬著他的手陡然收力,把他按回了原位。
「哥,好看嗎?」沈弈眼睛沒睜的問,嗓音含著沙啞的倦意。
「醒了?」
「唔。」
「醒了多久了?」傅予鶴抬手捏了一下他的臉。
沈弈聲音含糊:「剛醒。」
「你怎麼知道我在看你?」傅予鶴問。
沈弈拉下他的手,眼簾掀開,「呼吸不一樣。」
傅予鶴:「什麼?」
沈弈捏著他的手玩,說:「我看過你很多次睡著的樣子,你睡覺時候的呼吸,不是這樣的。」
傅予鶴:「……」
他輕扯唇角:「你看我睡覺做什麼?」
「喜歡啊。」沈弈理所當然的說。
傅予鶴:「……起吧。」
「哥,你還沒回答我,我好看嗎?」
「八點了。」
「好無情啊,利用完就甩開。」
「……我什麼時候利用你了?」傅予鶴都已經起身了,聽到他這句話,坐在床邊回過頭。
沈弈抱著他睡過的枕頭,蹭了蹭,伸出一隻手,在傅予鶴眼前擺了擺。
傅予鶴:「?」
「昨晚給你按摩,好累啊。」沈弈幽怨的說,「結果你直接睡了,都不管我。」
他的手很漂亮,骨節分明,沒有傷疤,指甲修剪得很圓滑,指腹帶著薄紅,那語氣裡的小怨念,襯得傅予鶴仿佛一個拔x無情的渣男,睡過之後的第二天一早,穿上褲子就準備走人。
傅予鶴握住了他的手,給他捏了捏,「辛苦你了。」
沈弈:「我心甘情願的。」
傅予鶴覺著這對話味兒有點怪。
沈弈:「等會傅澄醒了,你要怎麼和他說?」
傅予鶴一頓:「還要說什麼?」
「就——」沈弈想了想,說,「爸爸給孩子找了繼母,不應該和孩子商量嗎?」
傅予鶴臉色一黑,捏著沈弈手的力道重了些:「我看著很老?」
「疼疼——」沈弈道,「不老,哥,哥,輕點輕點。」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傅予鶴鬆開他,進了衛生間洗漱。
沈弈甩了甩慘遭蹂躪的手。
早上八點半,酒店回廊,一道鬼鬼祟祟的人影,在一扇門前晃悠著,來來回回的走,「哢噠」一聲開門聲,人影往後一退,差點被自己的腿絆倒。
「傅澄?」沈弈剛在自己房間洗漱完,手上還沾著水。
「你——」傅澄推著他進門,反手關上門,往後一靠,小臉緊繃著嚴肅的表情。
兩人大眼瞪小眼。
「怎麼了?」沈弈打破平靜。
傅澄:「我有事要問你。」
「嗯,你問。」
「你跟我哥,發展到什麼地步了?」
「談戀愛正常進展的地步。」
「你們,是認真的嗎?」
「當然了。」沈弈說,「你應該了解。我和你哥,都不是對感情輕浮的人。」
傅澄:「……」
沈弈:「還有要問的嗎?」
傅澄:「沒了——但我有點生氣。」
「那你……」沈弈說,「消消氣?」
傅澄:「……」
沈弈清了清嗓子:「你最喜歡那套的海王係列漫畫,等回去以後,送你怎麼樣?」
傅澄不太堅定的說:「我不會被賄賂的。」
不受賄賂,隻能說,他給的還不夠多。
「那個係列很多都絕版了。」沈弈說。
傅澄心動的舔了舔唇。
沈弈:「還有你最喜歡的周邊手辦,都送你。」
傅澄:「真的?」
沈弈:「嗯,保真。」
他手機響了起來,是傅予鶴打來的,問他要吃什麼,沈弈說了一個菜,看向傅澄,問他想吃什麼。
傅澄:「黃燜雞。」
電話那頭的傅予鶴問:「傅澄在你那?」
沈弈沒多說,「嗯」了聲,說:「掛了。」
他在這房間裡和傅澄進行了一筆地下交易之後,兩人和平的走出房間,去了傅予鶴那兒。
門口敲門聲響起,傅予鶴開門,門外沈弈率先揚起笑,對他比了個「ok」的手勢,從他身邊擠了進去。
後麵跟著的傅澄看到他,叫了聲「哥」,跟著沈弈擠了進去。
他是他哥對象的兄弟,麵子可大了。
三人間的氣氛一如往常,沒有太大的變化,傅澄在最初有點不適應,過了之後,又恢復了常態,他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
吃完早飯,傅澄就回了自己房間倒騰昨晚拍的照片,打算等回去之後洗出來,沈弈還在傅予鶴房間裡待著,傅予鶴問他和傅澄說了什麼,沈弈窩在沙發裡,笑著伸出食指點了點唇角。
傅予鶴看了他半響,「真是……」
他彎月要親了沈弈一下,「現在能說了嗎?」
沈弈挑了挑眉,「說什麼?」
傅予鶴深邃的瞳孔靜靜注視著他,不動聲色的模樣很唬人,沈弈沉默了幾秒,扯開嘴角笑了,「哥,你是不是誤會了。」
他眼底閃爍著細碎的光,無辜道:「我的意思是,這是秘密,不能告訴你。」
傅予鶴:「……」
他很確信,沈弈就是在故意捉弄他。
「哦?」他哼笑一聲,「是嗎?」
傅予鶴一條腿屈膝抵在沈弈大腿邊上的沙發,柔軟得沙發陷下去,他另一隻手壓在了沙發靠背上,「不說,我就動粗了。」
沈弈仰著頭,視線落在他薄唇,偏了偏頭,「怎麼動粗?」
傅予鶴垂眸看了他片刻,抬手指尖摩挲著他的嘴唇,「欠調/教。」
他俯身咬了他一口。
……
附近旅遊景點多,他們在這待了四天,傅澄拍了不少照片,後頭兩天,那些微妙的變化還是藏在了細節裡,比如坐車時,傅澄不再企圖和沈弈一塊坐後座,每次都特自覺的上副駕駛,給自己係上安全帶。
回程的機票定好,他們在酒店收拾了東西離開。
車上,傅澄從副駕駛拿著手機給他們看,問:「這些照片你們要嗎?回去我還得修圖。」
「我要,等回去洗出來,給我一份吧。」沈弈舉了一下手。
這次出來他們三人拍了不少合照,傅澄充當了攝影師的角色,還給沈弈和他哥也單獨拍了很多。
「行。」傅澄應著。
沈弈打了個哈欠,路上有點堵車,他有些困了,就倚靠在傅予鶴身上閉眼休息著,傅予鶴單手打字回著助理消息,抬手扌莫了一下沈弈的下巴,手腕上戴著的手表露了出來,手表和黑色係袖口襯得腕骨凸出的地方骨感禁欲。
傅澄轉頭想和沈弈說兩句話,看到他倆的模樣,默默的把頭轉了回去。
他們相處大多時候和以往沒有太大的差別,隻是傅澄知道了他們的關係之後,解讀的意思就不一樣了,還發現了很多以前沒怎麼注意的地方。
他惆悵的看著車窗外。
之前他是眼瞎了嗎?
下午四點,飛機抵達h市。
今天是個陰天,灰蒙蒙的雲層籠罩,機場人來人往,傅予鶴的司機早已在外等候,三人拿著行李出了機場,找到了車子停放的地方。
今天司機開的是一輛商務車,沈弈和傅予鶴坐在了並排的位置,傅澄往後坐了一個座位。
「傅總。」司機往後看。
傅予鶴揚了揚下巴示意,「走吧。」
「好的。」司機發動了車子。
傅澄坐在後麵擺弄手機,片刻後,他趴探出頭,「沈弈,你看手機了沒?群裡在@你,問你後天要不要去聚餐?」
「什麼聚餐?」沈弈把帽簷往上推了推。
傅澄把手機放到他麵前,「好像是王宇間生日,不太熟。」
沈弈記得他,他們一起打過球。
「不去了。」他說,「歇歇,這幾天玩累了。」
傅予鶴瞥了他一眼,笑了聲:「你還會累?」
「啊……我現在好困。」沈弈轉了轉脖子,「隻想回去睡一覺。」
「你要去嗎?」他回頭問傅澄,手還不老實的放在了傅予鶴的腿上。
傅澄低頭回消息:「我不去,不熟。」
他們回到了家,沈弈帶著自己的東西先回去了,這回去玩他還買了不少小物件,都是一些零散的東西,他把一個水晶球擺在了桌上,陸陸續續的從包裡掏出東西。
扌莫到一個毛茸茸的物件,沈弈眉頭蹙了蹙。
這是什麼?
沈弈抽出來,抽出一隻□□色的貓耳朵的頭箍——他買過嗎?好像沒有,拿錯了嗎……有點眼熟啊。
沈弈想了想,想起了這是他和傅予鶴逛古街時,在街頭看見的東西,店內賣一些偏向二次元的麵具頭箍和一些小裝飾,是不少小姑娘挺喜歡的地方。
他拿手機拍了張照,發給了傅予鶴。
【沈弈:哥,我好像拿錯東西了。】
過了幾分鍾,那邊回了他。
【傅予鶴:是傅澄的吧。】
【沈弈:可是哥,這個背包,好像隻有你和我碰過。】
那邊發了一條語音過來。
「別想了,我買的,送你,看你一直盯著看,喜歡?」
語音裡的聲音壓低了,帶了些溫柔繾倦的意味。
沈弈按下語音:「嗯……當時我在想,你戴上會是什麼樣子。」
【傅予鶴:……】
「哥,能幫我實現這個願望嗎?」
【傅予鶴:……不能。】
【沈弈:好無情t^t】
【傅予鶴:別學傅澄。】
【沈弈:t^t是這樣嗎哥?】
【傅予鶴:……】
另一頭,傅予鶴門外一陣腳步聲走過,他的臥室門沒有關,可以清楚的聽清傅澄的腳步聲,急匆匆的。
他走出去,捕捉到傅澄準備下樓的身影,他問:「去哪?」
「啊。」傅澄停了下來,轉過頭道,「我去沈弈家裡一趟,待會回來。」
這才剛回來,就迫不及待的往沈弈家裡跑,雖說知道兩人沒什麼別的關係,但是——
【傅予鶴:你和傅澄,是不是走的太近了。】
【沈弈:嗯?你是在吃醋嗎?】
【傅予鶴:沒有。】
【傅予鶴:隻是提醒一下某個有家室的人,在外注意和人保持安全的社交距離。】
【沈弈:[收到jg]】
傅澄是去沈弈那裡拿漫畫書的,沈弈已經都整理出來了,他退出和傅予鶴的聊天頁麵,戳進了另一個軟件的消息頁麵,回絕了約他去生日聚會的消息。
有些奇怪對方私下還聯係了他,畢竟他和這人關係說不上多好,頂多隻能算點頭之交,不過他也沒放在心上。
「這些都給我嗎?」傅澄看著收拾在紙盒裡的漫畫,兩眼放光。
沈弈倚靠在書架上,「嗯,我都看過了。」
「但是很有收藏意義啊。」傅澄說。
沈弈:「唔,可能是我不喜歡囤東西吧。」
「過幾天情人節,你要和我哥單獨過嗎?」傅澄一邊翻著書一邊問。
「情人節?」沈弈直起身,走到書桌旁拿過手機,跨坐在凳子上,「情人節啊……」
「你不會沒想過吧?」傅澄聽他這語氣,抬頭問他。
沈弈:「你哥公司這幾天都會很忙吧。」
傅澄:「也是,不過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們要過的話,我可以給你出謀劃策。」
他拍了拍漫畫,「就看在這些的份上了。」
「嗯,你說。」沈弈手臂搭在椅背上看著傅澄。
傅澄:「雖然我對我哥喜歡什麼不太清楚,但是我知道他討厭的東西,他不喜歡帶毛的寵物,也不喜歡太吵的地方,對了,如果約會的話,一定不要去看恐怖片。」
沈弈:「為什麼?」
傅澄:「我哥最討厭恐怖片了。」
沈弈眨了眨眼:「啊……可是——」
他頓了一下,猜想到了些什麼,「哦」了聲,「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
寒假不長,沈弈看了眼情人節的時間,還在他們的假期,等過了情人節,再過兩天就開學了。
但也確實如沈弈所說,傅予鶴的公司很忙,歇了幾天,他回到公司上班,連著加了兩天班,沈弈也沒提情人節的事,每天定時定點給傅予鶴發消息,讓他記得吃午飯晚飯。
二月天還很冷,情人節到來之前,沈弈問傅予鶴,能不能去他公司看看,傅予鶴沒有拒絕。
傅澄得知他要去他哥公司,拍了張習題照給他。
【傅澄:我不去,忙學習。】
他現在懂事兒得很,他去做什麼,他哥又不理他,就是從前,他去他哥的公司一般也就幫忙送送文件,送了就走,他哥那兒悶的慌。
——
今天溫度很低,外麵還有冷風,沈弈戴著圍巾和帽子出了門,他坐車抵達公司大樓下,提著保溫盒進了公司,在前台問了一句,前台被吩咐過,給他指了路。
他笑著道了聲「謝謝」。
「不用客氣。」前台擺擺手,被他笑得心跳都快了一拍。
沈弈到傅予鶴辦公室那一層時,接待他的秘書說傅予鶴還在接待另一位客人,讓他先在一邊的接待室等待。
「需要喝點什麼嗎?」秘書問。
「不用,謝謝。」沈弈把保溫盒放在桌上。
他等了幾分鍾,就窩在了沙發裡拿出手機玩遊戲打發時間,沒過多久,辦公室的門開了,伴隨著一個人氣急敗壞的聲音。
「我現在好好和你商量,你這麼不識好歹,也別怪我不客氣——」穿著西裝身型高大的男人從裡麵大步走出來,撞上外麵端著咖啡的秘書。
「啊!」女人的低呼伴隨著男人的粗鄙的罵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