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第 114 章【六千字含加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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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和羽宮澈長得極為相似,隻是要蒼老三十多歲,留著胡子的威嚴中年男人看著他走過來,擺出了在等他的樣子。

羽宮澈像是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一如既往的笑道:「父親。」

被他稱為父親的那個天皇陛下愣了愣,神色間很明顯流露出了悲傷和不忍。

雖然僅僅隻是那麼一瞬間,他應該也想過在這種時候擁抱或者是帶著自己最愛的孩子逃跑。

可是想想又有什麼用呢?

天皇咬咬牙,一把拉著他的手幾乎是直接把他摁到了台子上坐著,力氣大的要把人的骨頭捏斷。

「我的孩子啊,你聽好!」他一點都不給澈說話的機會,一手鉗製他的肩膀,另一隻手捧著澈的臉,幾乎是低聲的吼著,「你記得你是誰嗎?你記得你身體裡留著什麼血嗎?!」

他雙目赤紅布滿血絲,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吃人了。

天皇根本沒發覺,從始至終,他那個認知裡頑劣任性的孩子就隻是靜靜的看著他。

澈和他四目相對,靜靜道:「是天皇陛下的孩子,天照大神的血脈。」

「……是,所以我們生來才能享受最高的權利,可是也注定了要為這個國家和百姓犧牲,」天皇注視著幼子的臉,聲音有些顫抖,「這就是命啊!必須得接受!」

他幾乎在搖晃澈的肩膀,讓他一定要聽進去。

「不可違背神命!隻有這樣所有人才能得救!」

「我的孩子啊,我是多麼希望能代替你去死,可是我的生命是無用的。」

有點可笑。

明知道fg是什麼,也在努力的朝著那裡走去,這個劇情真正到來的時候,卻真的很可笑。

羽宮澈沒有讓臉上流露出任何神色。

「孩子啊,孩子!我再說最後一遍,你一定要記住!」天皇像是瘋了一樣,捧著幼子的頭,語氣激動的念叨著,「你是神的血脈,天皇之子,為家國犧牲理所當然,你和這個國家都能得到想要的一切,父親會一直記得你,誰忘了你我也不會的!」

「不要逃避,更不要怨恨!」天皇幾乎是喊了出來,「絕對不要變成早良親王那樣的怨靈!」

當年桓武天皇遷都平安京的原因,在後世有兩種說法,真實歷史的戰略轉移是一方麵,遊戲裡使用的是與神話妖怪相關的版本。

桓武天皇的弟弟早良親王被人陷害造反,在流放路上死去,從此往後先皇城就不得太平。

皇室宗親相繼重病,瘟疫橫行,天空中震耳欲聾的響雷環繞嚇得人肝膽俱裂。

桓武天皇不得不遷移了都城,躲避因為枉死化為怨靈的弟弟的報復。

澈從始至終都沒開口,也沒掙紮。

羽天宮澈親王是被極致的偏愛放縱的,他可以紈絝,卻不會不懂事。

到了最後,他隻是望著自己的父親,道:「從頭到尾,您都沒問過我,為什麼不逃跑。」

回答澈的是捅進月匈口裡異物的觸感。

世界在那一瞬間安靜了剎那。

連一點過度都沒有,動手的人像是怕自己會後悔。

沒有痛覺,隻有數據形成的身體在這種情況下,由遊戲係統主導的下意識反應。

神要人命為獻祭,父要殺子,親情比不過天下,人命的犧牲理所當然。

說著最愛你的人卻從始至終都不肯相信你不會逃跑,從小被奉為紈絝長大的人甘願為國家犧牲,因為過度的寵愛到最後殺子都由父親親自動手……

這一連串的事情發生的太快,哪個更可笑,羽宮澈分不清。

反正殺他的人一邊毫不猶豫動手一邊在哭,鮮血就如同噴泉那樣卻極為安靜的湧了出來。

落刀之後,羽宮澈的意識就從身體裡被抽了出來,暫時進入了第三方視角。

羽宮澈注意到這次的死遁,並不像以往那樣,劇情進度條達到了盡頭,反而像是剛剛開始。

他的鮮血流淌到封印陣上達到一定數量後,封印陣亮了起來。

天皇渾身顫了顫,他突然扔下染滿鮮血的刀,像是個狼狽的老人那樣,對著諸天神明與前方幼子那他甚至不敢去確認呼吸的屍體的方向跪了下去。

「神啊,帶走我最重要的寶物的靈魂吧,請保佑他和這個國家吧!」

羽宮澈抬起頭看向遠方——不用劇情說明,他已經察覺到了一些變化。

天色發生了改變,高天原神明的承諾降臨了。

這個國家因為天皇的犧牲和神諭帶來的好處還沒有看到,災難卻已經先行露頭進來。

前方正在最重要戰場上,源澈公子作為祭品喪命的事情已經傳了過去。

原本應該是一種淒厲的鼓勵,沒想到和淡路國叛軍交戰的宿將軍當場叛變,敗局頃刻間壓了過來。

不過也隻是這一場失敗,那之後宿將軍就在戰場上消失的無影無蹤,沒人知道他去哪了。

沒有了靈魂的屍體不能下葬,哪怕有神明的指示,可是當初早良親王的悲劇太過慘痛。

為了避免那樣的悲劇,陰陽寮接收了澈殿下的屍體,至少要進行八十一天的供奉和淨化,來確保澈殿下沒有變成怨靈的機會。

就連咒術師也不得不準備起來,以防澈殿下死亡時對這個國家的負麵情緒會誕生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可是從始至終什麼都沒有,任何預想的意外都未曾見到過。

到最後就連和澈殿下關係緊張的陰陽師們都不由得感慨:沒想到那個紈絝公子竟然真的就這麼心甘情願死去,這是大家都沒想到的。

天元就混在陰陽師和咒術師們的隊伍的最後,他依舊那樣波瀾不驚的望著一切,神色裡有一絲對眾人淡淡的嘲諷。

他心想:澈殿下,您真的能就這麼安息嗎?

躺在法陣中心蒼白的屍體沒辦法回答他,天元又不可能看到就站在他身邊,若有所思看著他的玩家。

天元從一開始就沒有人們想象的那麼簡單,這個名字還真是適合他。

變故發生在一個星期後。

陰陽寮突然遭遇襲擊,強大無比的武士手持幾把長刀,砍了不少人。

眾所周知陰陽師不太擅長近身作戰,麵對長刀,陰陽寮幾乎變成了個血塗地獄。

當天因為各種事情,在陰陽寮的陰陽師並不算多,死傷最多的,應該是正在輪班淨化源澈的封印室。

令闖入的武士困惑的是,那裡早早的拉開了什麼結界,後來支援的陰陽師和士兵都被擋住了,卻沒有擋住他。

武士拎著染血的長刀一步步走進封印室,渾身殺氣四溢。

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單膝跪地,雙手撐在台子邊緣的咒術師。

這隻是因為咒術師的身影擋住了躺在那裡的人,當看到源澈之後,武士的眼神就再也沒有離開過了。

上次還在喝酒賞花的人,回來的時候卻變成了冰冷的屍體。

他走到今天,到底是為了什麼?

天元回過頭,毫不意外道:「你回來的很快,不過還是太慢了,宿將軍。」

這兩句話前後矛盾,宿卻能聽懂。

宛如地獄餓鬼渾身浴血的宿隻說了一句話:「從那裡滾開。」

天元並不打算做什麼,他往旁邊撤了一步,看著宿走過來,將屍體抱起來打算帶走。

天元沉聲道:「隻是這樣的話就毫無意義了,你是想在這之後再報仇吧,可是你一個人什麼都做不到的,你不是陰陽師也不是咒術師,更不是妖怪咒靈。」

宿看向他的眼神裡很恐怖。

天元微微仰頭,道:「你該想想這個人死之前的心願。」

宿嗤笑一聲,像是個瘋子一樣笑的停不下來,在這笑聲裡,他斷斷續續道:「我要毀了那心願。」

死人的心願沒有用,死了就是死了,有本事活著來阻止他。

「……還有,有一個方法,能讓他的死達到最大化,說不定你從此再也不會是什麼都做不到的……」天元嘆了口氣,意味深長道,「人類了。」

旁觀著這一幕的羽宮澈的眼角抽了抽。

雖說早就知道宿從一開始就和普通人的思維不一樣,他是被名為「澈」的枷鎖鎖住的真正的凶獸惡鬼,可是惡到了這種地步是羽宮澈沒想到的。

這次的屍體又沒了,比化灰還沒得乾淨。

在那之後,宿的名號在遊戲麵板上發生了變化。

從一開始的【無名少年】到【親王的書童:宿】,再到【將軍:宿】,一直到現在的……

遊戲也在這時發來提醒,緊接著羽宮澈眼前的畫麵發生了變化。

他最後看著宿和天元,把他們深深地刻印在腦海裡,尤其是到現在還不知道到底想搞什麼的天元。

粉色頭發的青年逐漸被罪惡包裹,身上的天生紋身開始一點點朝著臉上蔓延,他的臉頰有第二雙眼睛開裂,腹部裂開另一張大嘴,背部有肉塊隆起,像是要長出另外一雙手臂。

那是從人類到非人的進階。

這個「進化」的漫長儀式裡,天元在一邊,他沒有笑,顯得有些嚴肅,不過根本看不出來他想乾什麼。

羽宮澈的眼前一花。

【劇情轉折點開啟,玩家身體數據重新讀取……讀取成功,副本內玩家身份二開啟,是否確認開啟?】

羽宮澈暫時回到登錄頁麵,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是。

頭一次的這種劇情,他倒要看看是怎麼玩的。

這次最大的不同就是,他雖然死遁了,但是其他人的fg都沒有被拔掉,走的劇情依舊很慘,怪不得會有自動開啟的身份二。

重新導入遊戲時,羽宮澈聽到了一些虛無縹緲的聲音。

【獻祭寶物,贈與神明】

【源澈,你心懷大義,滿足條件,賜予你新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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