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二合一加更】（1 / 2）
他們呼喚再也沒有回應。
五條悟已經記不清那天後來經歷了。
美美子和菜菜子後來回憶說,他像是把咒靈當成了害死羽宮澈凶手一樣，差點去把它祓除了。
五條悟沒有真正動手原因是，那個咒靈還能被操控著用處極夜不動使者招數。
可是僅僅也就如此。
它是羽宮澈一部分,卻和羽宮澈毫無關係。
攻擊它又有什麼用,羽宮澈不會因此回來,甚至還會失去最後載體。
除了這個,都消失了……
五條悟和夏油傑為了帶回羽宮澈離開學校,到最後卻隻帶回了死訊和羽宮澈最後收留兩個學生。
羽宮澈死去這個事實來是如此突兀,以至於七海建人盯著五條悟他們看了半天，都還是想問他們你是在開玩笑吧？
老師怎麼會死呢？
那個總是擋在他們身前老師,盡管話很少也會溫柔安慰著他們，為他們支撐起一片天地羽宮澈……死了？
夏油傑召喚出極夜不動使者說明了一切——除了這個,就連身體都因為被咒靈過度侵蝕消散了。
咒靈上蘊含是羽宮澈咒力。
那口審判鍘刀終於落了地。
就連灰原雄都忍不住蹲在地上哭了起來,可是七海建人呆呆站在那裡，一言不發,他疲憊不行向後靠去，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眼睛。
就這麼結束了？
他想起來羽宮澈離開時候表情,原來不是錯覺,羽宮澈是在告別啊。
感覺到夏油傑坐到他身邊時候，七海建人依舊捂著眼睛，有些不知所措問道：「夏油學長，我哭不出來……為什麼？」
「誰知道,我可沒心情安慰你。」夏油傑仰頭望著天空,不知道在看著什麼。
有些人隻是哪怕聽到了死訊,一時也沒辦法意識到那個人是真正離開了,七海建人現在就處在這個階段。
羽宮澈在死去前所作所為看似很奇怪,經過他這麼一番看似突兀攻擊,咒術界高層死傷慘重，最終卻幾乎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之前曾經被認為失去了就無法及時補充那些掌權者位置，居然迅速找到了足夠讓人信服繼承人。
就連禦三家加茂家主位置，都被那個還小繼承了家傳術式孩子繼承，在長老們輔助下相安無事。
羽宮澈作為襲擊了會議凶手，自然而然被定義為了詛咒師。
他本人也被確認死亡，取得過成就和榮譽被收回，隻有評級保留，甚至就連校長這個職位原本也要被剝奪。
最終是因為咒術高專學生和老師們都強烈反對，再加上隨時可能繼任家主五條悟施壓，這才放下了這件事。
還有，活著剩餘參與過當年試驗人，也不想把這種事情讓太多人知道。
羽宮澈遺物不多，本來都是要被封存，結果在前一天晚上不知道被什麼人光顧了，羽宮澈東西被搬空，連根頭發都沒給負責封存人剩下。
這件事發生時咒術高專學生們那們過於平和態度令人存疑。
那個至關重要東西早就被羽宮澈交給夜蛾正道保存了，事實上，羽宮澈離開咒術高專去會議之前，最後一個見人也是他。
羽宮澈在人生最後那一年裡，忙忙碌碌都做了什麼，在夜蛾正道帶來東西裡得到了解釋。
那是羽宮澈寫「遺書」。
羽宮澈早已知曉自己身體被侵蝕著支撐不了太久，他拚命利用最後時間安排好了一切，然後才去赴死。
五條悟他們居然都沒發現，僅僅以為他是因為為了救伏黑甚爾切割了靈魂才導致身體變得不好了但那隻是一個催化劑罷了。
學生們都在時候，夜蛾正道拿出那封遺書，放在他們麵前桌子上：「校長叮囑我做完了，怎麼看是你們事情了。」
他走了之後，五條悟等人看著那封遺書大眼瞪小眼，一時竟然沒人敢上去把他拆開。
足足等了十分鍾，最後還是灰原雄去做。
羽宮澈字跡他們曾經無數次在各種簽名批示裡看到過，以往是用來給他們批假條。
羽宮澈從實驗室裡出來身份，夏油傑他們已經和大家解釋過一遍了，不過羽宮澈在信裡還是講述了他知道部分。
再加上後期美美子和菜菜子在那個時候聽到羽宮澈和他「父親」對話，才搞清楚一切。
「灰原，信上寫什麼？」
「那個……我學生們……」
【給我所有學生們：
……十二年不算是太長，也不算太短。
最開始那兩年記憶已經模糊不清，我隻是終日待在被人指定地方，要麼磨練自己術式，要麼被人用厭惡卻不得不接受眼神注視著。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那裡，也不知道生存意義是什麼。
我甚至不是周圍人同類，哪怕我長著和他們一模一樣臉。
我不喜歡那段記憶，就把它揭過去了。
事實上無論我怎麼回想，我人生真正開始時候，應該是那一天。
沒錯，我人生真正轉折，是從十年前，我遇到七歲悟時候……】
五條悟猝不及防睜大了眼睛。
墨鏡已經為了看信推到鼻梁下方，五條悟卻沒有把它直接摘掉。
或坐或站幾人不約而同看向五條悟。
「別那麼看著我，隻是家裡為了鍛煉六眼，才把澈找來。」
對了，就是那天啊。
【那天我意識到，這個孩子和我是一樣。
我們都身負人外貌，卻在被標榜特殊群體裡也格格不入。
我們是披著人皮非人。
悟他卻比我要生動上一百倍吧，我不太知道應該用什麼形容詞，他小時候其實是個冷漠又拽孩子來著，但我覺得這麼說也沒錯。
我什麼都不懂……這個孩子給我帶來了可以看到什麼希望。
那是我救贖。】
五條悟捏著墨鏡手指發白，默默咬緊了牙關，似乎是在忍耐著什麼。
【當時我就連自己看到了什麼都不清楚，不過從遇到悟，又遇到甚爾之後，我決定了一件事。
我是想更多看到這樣生動活潑靈魂，從五條悟開始，不管要付出什麼代價，以此為基礎，我要創造一個我所在意人都能好好生活世界。
能成為咒術高專校長是我意料之外，認識了你們是我此生之幸。
我歸處就在這所學校，在那些尚且年輕稚嫩靈魂存在地方，隻要看著你們，我就覺得我無所不能了。】
東京都立咒術高專裡學生來來往往，一波換了一波，可是對於羽宮澈來說，卻構築成了人生百分之九十。
庵歌姬她們早就抱著家入硝子哭開了。
【這幅身體原本就並非絕對成功實驗品，作為普通人肉身，被咒靈侵蝕**是遲早事情。
甚爾身上擁有身為成人另一種自由，你們都是我學生，我希望在學校內外，你們能彼此互相守護對方，沒有後顧之憂。
隻有這樣，我才能放心讓你們在沒有我世界繼續生活。
嗯……人總是會死，我可能擔心太多了，我很信任你們，就是想布置更全麵一點，別給你們添麻煩。
你們不要因此自責，這一切都是我自己擅自決定，一無所知你們能夠包容我，應該是我慶幸。】
灰原雄擦了擦眼睛，哽咽道：「就剩最後一頁了。」
夏油傑緊閉雙眼，他摁著太陽穴，沉聲道：「我怎麼沒聽到老師身後事交代呢？這真能算遺書嗎？」
到最後倒是多說點自己安排啊……
【我不知道到了那天我有沒有時間和你們說清楚一切，所以姑且寫下了一封信。
關於星漿體那件事，我得和悟和傑道歉，對不起，你們受了傷我保護傷害了你們人卻什麼都不解釋，並非是我不想解釋。
我希望你們理解我支持我，又希望你們一無所知，因為你們還年少，年少道路不應該滿是鮮血。
最起碼在我還有餘力時候。】
夏油傑怔愣了一會兒，喃喃道：「這就是為什麼，在理子妹妹事情之後什麼都不和我們解釋原因嗎？」
「不是不想說……」
為人師長者，不願意帶自己學生去走上要靠踩他人白骨才能達成路。
或許這個辦法也不是十全十美，但羽宮澈是真沒時間了，他要是不開這個頭，日後夏油傑他們想做什麼，都會舉步維艱。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他們差點死去，正好就成為了最後點燃導火索火苗。
眾人心頭仿佛都堵住了什麼東西，有種想哭又哭不出來感覺。
他們甚至能想象到，羽宮澈某天坐在書桌前，臉色平靜卻內心翻湧寫著寫封信。
那個時候他們什麼都不知道，或許還在想明年什麼時候和羽宮澈一起去後山看櫻花。
【你們都是我優秀學生，我就不挨個叮囑了，除了……雄要記得做事多思考別沖動，健人乾勁也稍微……還有歌姬那邊……】
有幾句話被勾掉，結果下麵又寫了遍一模一樣，足以看出寫信人糾結。
羽宮澈在這最後一頁可真是塞了不少東西，話少校長碎碎念屬性或許在紙上體現出來了。
【不對不對，說太多了。
我有時候想，雖然黑暗無處不在，可是能夠成為人存在，遇到你們……
我很開心。】
羽宮澈短短一生十二年，被這信概括了一遍。
就為了在死後也要告訴他們，走向前方不要困惑。
世界陰影那麼多，自己曾經體驗過那裡有多冷，所以才想拚盡全力想把他們留在一直待在有陽光地方。
「可是……老師……」夏油傑神色不明，他將信紙仔細疊起來，一字一句道，「光明也要踩著你死亡，就連光明裡都到處是黑暗話，這條路該怎麼走啊……」
你在告訴我們不要被你死影響，可是……
安靜室內。
灰原忽然抬起頭，他頂著通紅眼眶，道：「七海，我們以後就沒有老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