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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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很值得琢磨。

話裡話外透著跟越臨十分熟稔,第二句也暗示他聽說過楚寒今,但相較之下,他對其中一方非常厭惡,隻是不確定厭惡越臨,還是厭惡楚寒今。

不過既然他認識越臨,抓住他當麵質問就好。

楚寒今說了一聲「得罪,」刀鏈從廣袖中翻出,曲折成圓環,刀片似的尖頭張開,向著對方的方向轉去。

對方手指一頓,袖中飛出什麼東西,楚寒今避開,聽見對方冷笑了一聲,後退兩步翻到窗戶旁,打開窗一躍而下。

……跑了?

楚寒今跨至窗口準備追,門外又是一陣響動。

他轉過身。

又一個越臨。

漆黑的身影推開門,低頭從屋簷下走入,摘套指布時露出了分明的指骨,垂頭說話:「我下午去追了一個人——」

他抬起臉來,發現一片銀亮雪白的刀尖,正抵在咽喉處。

越臨眉眼意外:「怎麼了?」

楚寒今分辨他眉眼,手沒落下:「這次是真是假?」

越臨抬了抬眉:「有人假扮我的模樣來過?」

楚寒今:「來過,剛走。」

「從哪兒走的?」問完越臨已知道了答案,整個房間除了正門就是窗戶,而他進房門時並沒看到人。

他想去窗戶旁,但咽喉被劍尖指著。

楚寒今聲調冷淡:「回答我。」

「我是真的。」

「怎麼證明?」

越臨目光幽深,緊盯楚寒今的眼:「需要證明嗎?方法很多呢。」

他尾調微微上挑,是那股子輕浮之意。

——話裡的暗示不言自喻。

轉瞬之間,他移到楚寒今身旁,雙手輕輕摟住他的窄月要,緩慢地往上摩挲,聲音陰沉溫和地舔了上來:「動刀動槍,都說對寶寶不好。」

「……」

行了,確定了。

楚寒今推開他,避到比遇假貨時還遠的位置:「沒事了。」

越臨似笑非笑,按住窗戶的窗柩,略略看了一看:「那人過來乾了什麼?」

說完經過。

越臨嘆了聲氣。

楚寒今揭開茶杯喝了一口:「你仇家真不少。」

越臨拖長尾調:「這一點我也很苦惱。」

「……」

楚寒今拂袖,坐下:「說吧,下午乾什麼去了。」

越臨也倒了杯茶,道:「今早那個人不對勁,處處透露著奇怪,辭掉你後我便跟了上去。」對上楚寒今略顯冷淡的眼,他補充:「嗯,當時借著生氣的由頭轉身就走,沒讓你擔心吧?」

楚寒今:「沒擔心。」

越臨又有點嘆息:「真沒擔心?」

「……」

楚寒今感覺自己在他麵前,耐心似乎消耗得很快。

越臨繼續道:「我沒打草驚蛇,一直跟在他背後,見他走到了一片叢林裡,那兒有不少人,紮著營帳,大概是臨時居住。」

春宴是修真界盛宴,舉辦時全境的人都會前往,而不同的人居住習慣不同,有的人選擇住客棧,也有些人拉幫結派、或者為了省錢,和自己的族群住在一起。

這群人大概也是為春宴而來。

越臨看了他一眼:「他們居住的地方很隱蔽。」

楚寒今嗯了聲:「難道是為了掩人耳目?」

「對,我跟在後麵,那人走到人群中時回頭謹慎地查看了好幾次,才去了駐紮的地方,」

春宴就是為了出風頭,卻有人想躲起來。

楚寒今示意他說下去。

越臨:「我跟著看了一會兒,有人拿出武器砍木柴,是一把人頭刀。」

楚寒今和越臨對上了視線。

仙與魔的不同之處就在於,求仙問道,仙用正法;而魔道用邪法。

如果走在大街,有人堂而皇之拿人頭碗,戴骷髏鏈,牽小鬼,養怨靈,十有八九是魔道人。在仙道的地界,這種人人人得而誅之,而在魔境內,卻並不禁止。

楚寒今緩緩道:「魔族的人,來這裡乾什麼?」

春宴是仙道盛宴,這時候敢來搗亂的魔道,幾乎隻有死路一條,一般大家默認不會彼此挑事。

否則就是來送人頭。

窗外隱隱響起雷鳴。

越臨看著窗外,眸子裡有陰冷的濕意,意味深長道:「風雨要來了。」

楚寒今想起正事:「到戌時了嗎?石橋旁的牌坊,跟指使吳嵐的人見麵。」

越臨:「還沒到。」

楚寒今走到窗邊,看石橋附近的場景。

春雨降臨,人群紛紛收攤,蒙著頭到處躲雨亂跑,掛好的燈籠呼啦啦亂飛,被吹落了一隻,沿著河流向下遊飄去。

細雨飄入窗內,越臨上前關窗。

這幕場景,讓楚寒今腦子突然閃了一下。

他看到幽深的叢林,下著傾盆大雨,潮濕雨水幾乎將他的衣衫潤濕透,沉甸甸地粘著在身。

可他並不感到冷,他反而覺得悶熱,一股熱度從他的下身傳來。

他衣衫半掛,低頭,看到越臨發紅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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