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壽宴(8)(1 / 2)
薄老夫人作為今天的壽星,薑笛兒和薄越自然不可能陪她一起走旋轉樓梯,他倆坐的是電梯下樓。
電梯速度更快,直達大廳,薄越和薑笛兒出來後,轉身朝旋轉樓梯那邊看過去,薄老夫人還沒有出現。
「你剛剛和薄奶奶說的話,我明明我每個字都聽懂了,可又感覺我好像沒懂……」
薑笛兒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問一旁的薄越:
「薄奶奶之前真的不喜歡你嗎?可我感覺她對你態度也不差……最後突然說喜歡你了,又是為什麼?」
她說自己疑惑時是真的疑惑,說話的聲音都因為困惑而尾音微微拖長,靈氣十足的大眼睛裡也像是蒙上一層薄霧。
薄越看著這樣的薑笛兒,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突然就又被觸動了一下。
他有點想伸出手揉一揉她柔軟的頭發。
但考慮到她今天的發型是很用心打理的,哪怕隻弄亂了一點兒都不好,於是作罷。
薄越尚不知道,當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真正開始動心後,所等待著他的還會有無數次小小的心動,而這些小小的心動,總是猝不及防的,連當事人都捉扌莫不透。
若原本平靜的心湖因為一場巨大的漣漪而盪開了心門,那麼接下來,任何一點兒風吹拂而過,一點兒雨輕輕落下, 都會輕易地再次激起漣漪。
隻因為喜歡了,所以就哪哪都覺得好。
服務員注意到了薄越和薑笛兒, 端著酒水過來了。
薄越拿了兩杯紅酒, 遞了一杯給薑笛兒, 隨後解釋道:
「奶奶之前雖然不喜歡我和薄家其他人,但也稱不上討厭, 隻是沒有太多一般人對晚輩的感情而已——不過我覺得她現在對薄朝暉已經是討厭了。」
「可她剛剛因為薄朝暉沖你發怒了。」
「隻是在試探我。」
「試探?」
「試探我如今對薄朝暉的忍受程度,奶奶如果真的對某個人生氣,不會立刻發怒, 而是會——」
薄越說到這裡,頓了頓,才接著道:
「先讓那個人近乎一無所有,再低頭溫聲細語地詢問他感覺如何,最後微笑著等他合法死亡。」
薑笛兒想象了一下那畫麵, 一方麵覺得不寒而栗, 一方麵又莫名覺得帶感, 她感覺薄老夫人確實是會這樣做的人, 隻是……
「你為什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因為我見過……」
薄越說著,放輕了語氣,靠近薑笛兒,呼吸落在她耳邊,像是長出了一朵蒲公英。
「我爺爺就是如此。」
薑笛兒瞪大了眼,感覺自己似乎聽到了一個驚天大秘密。
這就是豪門內部的暗流洶湧, 哦不, 驚濤駭浪嗎?
這種事是可以告訴她的嗎?
薄越退後一步,站直身體,見她這反應,覺得實在可愛,下意識想笑, 也確實笑了。
他低頭喝了一口紅酒, 又道:
「我爺爺——我並不想稱呼他為『爺爺』, 但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他是入贅的,但在入贅前在外麵就有女人和兒子,心裡一直打著等我外曾祖父死後好繼承巨額財產。
在那個年代,他覺得他是個男的, 就是薄家唯一能支撐門庭的, 雖然他是入贅的, 但所有財產都應該是他的,奶奶哪怕知道了他外麵的事也會忍氣吞聲——他把自己這個男性想得太厲害,又太瞧不起女性了。
最後的結果,是他應得的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