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逼我笑姐(1 / 2)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最適合睡覺了,餘笑睡得四仰八叉無知無覺。趙嵐被滾的趴在床上,她不敢動,和周小珍一起緊張的聽著裡床的動靜。
腳步聲停在了餘笑的床邊,枕邊陷下一塊,如果這時候燈亮了,周小珍就能看見那隻放在床上的手蒼白浮腫扭曲變形。
然而她們兩個誰都沒有夜視能力,就隻能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在心裡將漫天神佛祖宗十八代求了個遍。希望餘笑不會醒過來,希望餘笑不會有事。
「讓我看看又是誰不乖了呢……」
空寂的病房裡響起沙啞難聽的聲音,這個聲音幾乎是貼著餘笑的耳朵說的。一般睡眠淺的人,就算是睡著了也會被這個聲音吵醒。餘笑的睡眠質量隻能說一般,可是除了兩位親愛的病友,這裡沒人知道她現在根本什麼都聽不見。
「欺騙醫生的人會被吃掉喲……」
「嘻嘻嘻嘻嘻……」
十分鍾過去了,病房內再次陷入安靜,餘笑床頭的影子有些茫然,她辛勤工作這麼多年,第一次遇見睡得這麼死的病人。
不過沒關係,她還有別的辦法,浮腫扭曲的手朝著床上之人纖細的脖頸抓去。
睡夢中餘笑感覺到了不安,脖頸處的皮膚接觸到了陰冷的氣息。她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抱著被子翻了個身。頭離開枕頭後她覺得不舒服,又扯著枕頭墊在臉下,弓身側躺在床上睡得香甜。
此時誰也沒有注意到,枕頭下麵露出了一角的黃色紙張。
「啊……真是太不乖了……」
扭曲的手指緩慢的一點一點的靠近,趙嵐都快急哭了,笑笑醒過來怎麼辦?跟那個東西拚了嗎?她們三個重病纏身的人,能拚過鬼嗎?
忽然漆黑的指甲從黃紙上劃過,發出輕輕的呲聲。
「?」
宛如一張廢紙般的符籙悄然被激活,上頭用朱砂勾勒的繁復線條瞬間發亮,仿佛岩漿在流淌。
運雷打祟符!
道門符籙博大精深妙用無窮,而這道運雷打祟符顧名思義就是引天雷打擊邪祟,是專門用來打鬼驅邪的符籙。
「轟!!!!」
病房裡憑空出現一道璀璨的驚雷,整個病房裡猶如白晝,映照出周小珍和趙嵐蒼白驚恐的臉。巨大的轟鳴聲滾滾而來,直到雷電消失,病房裡的兩個人依然耳朵嗡嗡。
在雷聲轟鳴中,她們仿佛聽到了一個無比淒厲的慘叫聲。
……
這一覺餘笑睡得很滿足,沒有做什麼夢,也沒有被尿憋醒。她就這樣安安穩穩的睡到天亮,直到頭頂的燈再次亮起,她這才磨磨蹭蹭的睜開眼睛。
躺在床上迷茫的看著燈,餘笑發了一會兒呆,昨天發生的一切宛如做夢。餘笑在床上伸了個懶月要,準備跟兩位親愛的病友打個招呼。一扭頭就看見兩人動作一致的坐在床頭,雙手抱著腿,下巴放在膝蓋上。側著頭,頂著濃重的黑眼圈,眼神呆滯而又茫然的將她看著。
餘笑嚇了一跳,「乾什麼?為什麼看著我?」
又一轉頭,她發現她蓋著的被子上出現了大片大片的血紅色。仔細一看,是三個仿佛用鮮血寫成的大字——我恨你!
「什麼情況?」餘笑一把掀開被子,她怒了,「我這麼友愛你們為什麼要恨我!」
「笑姐。」周小珍沙啞著嗓子問她,「你能聽見了?」
「當然!」餘笑雙手叉月要,「我說過我的耳朵睡一覺就好了,你們是不是趁著我聽不見乾壞事了?」
兩人看著餘笑,眼神復雜難以形容。
「笑笑啊……」趙嵐看著她,心中愛恨交織,「昨晚發生了什麼你真的一點都不知道?」
餘笑愣了,隨後看著被子上那三個血淋淋的大字,思索著道:「我覺得昨晚應該是發生了點什麼的,但是我一點感覺也沒有。」
「這不重要。」周小珍下了床,忽然往餘笑床邊一跪。
餘笑大驚失色,「乾哈啊?大清早的你請安呢?!」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周小珍拉著餘笑的手虔誠的道:「我願侍奉師父左右,師父你就把你的衣缽傳給我吧啊!!!」
「瘋了瘋了!」餘笑逃下了床,朝著趙嵐跑去,「嵐姐,這家夥瘋了!」
趙嵐看著她逃到自己床上,然後對周小珍道:「小珍你別這樣,一點也不淑女。」
周小珍從小的願望就是希望能做一個像她媽媽那樣的淑女,隻可惜她經常會綳不住。聞言她立刻清醒過來,「嵐姐你說的對,我要矜持。」
趙嵐滿意點頭,然後攬著餘笑的肩道:「笑笑你看我怎麼樣?夠資格做你徒弟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