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1 / 2)
裴思渡回了話,聲音一如既往的輕柔,麵上看不出情緒。隻那張紅唇,一看就是才被蹂|躪過。
虞眠一哂,真不拿她當外人。
「春宵一刻值千金,你為什麼回來?」
虞眠剛才聽她說等一會,還當她在附近,沒想到一等就是半個小時。
期間她發了幾個問號,裴思渡回:「你可以先洗澡睡覺。」
裴思渡走到她身邊坐下,給桑絮發了條「到家」,柔聲笑道:「甜頭給多了,保不準膩著她,本就需要借口離開。」
她完全可以不回來見虞眠,雖說朋友跟對象吵架,理當安慰陪伴,但多年感情不在這麼一晚上。
但她接到電話的剎那她想清楚了,不能太便宜桑絮,說不準人家親完照樣趕她走,自欺欺人的還是她。所以她刻意慌裡慌張,推說朋友來家借宿,沒鑰匙進不了家門。
桑絮果然信了,情急之下,不加掩飾地露出遺憾。
裴思渡冷了她聊天,她的表現比之前好,不再不情不願地扭捏,很快就進入狀態。在極短的時間內放肆,沒虧著她自己。
裴思渡一麵被她掌控,呼吸、心跳全然不由自己,看上去柔弱又沉溺;一麵暗罵這小沒良心的,也就在占她便宜上積極。
桑絮越是喜歡,就越不能一次給她夠。
這是在與她多次交鋒中得出的寶貴經驗。
正如她對桑絮太好,甘心送她回家,但桑絮不滿意,反而當做負擔。
她不喜歡別人對她太好。
虞眠聽了她的話,將自己的幽怨暫時擱置,笑話她:「你這麼多年扌莫爬滾打的那點經驗,全用來攻略小姑娘了?」
「好玩啊。」裴思渡回得省略。
因為她知道虞眠不能理解她,有那麼幾個瞬間,她自己都不能理解。
越是挫敗,越是想往前湊,想看看那人為什麼躲她。越是生氣,越是想盡辦法,偏要看那人為她動容的模樣。
心思成了執念。
三十三年的經歷反復告訴她,沒有她做不成的事情,隻要她願意。
協約第二天,就被桑絮的不解風情氣得月匈悶氣不順。桑絮離開辦公室後,她冷靜下來,精心反思。
發脾氣與擺臉色對桑絮而言沒有任何意義,隻會激起她的逆反心理,讓她急於退縮。
桑絮若退了,自己此前咬牙做的一切,就沒了意義。
於是她刻意不理會她,又在她想示好時,順著台階往下走。
桑絮不用跟她說對不起,她隻是站在那裡,用她從不在旁人麵前露出的溫柔和貪婪的目光看著她,裴思渡便氣順了。
桑絮被她乾擾到,為她變化,哪怕隻是一點,也足以她歡喜。
五年後的重逢,桑絮隻記得裴思然,忘了她便罷,騙她也罷,偏一副冷清漠然的絕情樣。將裴思渡遊戲裡對她所有愚蠢的信任,和發自肺腑的欣賞踩在地上。
哪怕她事後含笑說一句「裴小姐不好意思,劇本需要,我隻好盡心完成任務」。裴思渡也會將這事放下。
但沒有,始作俑者平靜地說了句「抱歉」,復盤期間甚至沒看她一眼。
當天不肯加她微信,晾著不理。
又在裴思渡借著酒意試探她時,分明動了情,嘴上卻說:「劇本而已,別入戲太深。」
她連動情的時候,嘴裡也沒一句溫情的話。
若隻是一場普通的劇本殺,換個人騙她,她未必當真,未必信任,也未必會在遊戲結束之後耿耿於懷。
可這個人叫桑絮。
一個對她愛答不理,從初見開始就說話敷衍到極致,為了躲她一頓飯,直接刪聯係方式的人。
這天拿著劇本,含笑地告訴她,「我對你一見鍾情,要帶你遠走高飛,你清楚的吧」、「我會幫你完成你的任務」、「我會保護你」、「你喜歡我嗎」……
裴思渡由著自己入了戲,然後那人在出戲後,立即恢復到連看她一眼都嫌棄的狀態。
直到某天,裴思渡從她目光裡尋到一絲什麼,熱切的,閃爍的,隱忍的。
她像抽到了不得的線索一般,欣喜若狂。
桑絮自以為掩飾得很好,以為她的生活會像她主導的劇本殺,牢牢掌控在她手裡。
裴思渡卻不肯放過這個機會,她偏要讓桑絮失控,讓她也入一回戲,嘗嘗滋味。
她可以肯定,她喜歡桑絮。
如果不喜歡,犯不著花這些心思,更沒必要苦心布局。
可她接受不了她喜歡上桑絮的過程,竟伴隨著無奈與苦澀,在無知無覺的情況下,對一個跟她極度不合拍的人產生傾慕之情。
桑絮說她們不合適,裴思渡哪裡會看不出來。
可是桑絮又跟誰合適呢,她那個性子。
裴思渡覺得桑絮哪兒都讓人惱,又不得不承認,桑絮哪兒都可愛。
她越是喜歡,就越是想贏一回。
桑絮憑什麼將她那些情緒藏得安安靜靜,憑什麼假裝不在意,享受著跟她曖昧的過程。
虞眠太了解裴思渡,從她三言兩語中抽離出重點,到底是看出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