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第一百七十五章我找到真相了(1 / 2)
來不及多話了。
門被推開,對流風從被打開的窗子吹了進來。
百子羅如臨大敵的觀向屋內,生怕屋裡的畫麵是某個黑道高手·····
但好在最擔心的一幕並沒有發生。
他隻看見淩君赤腳踩在地上,手扶桌椅,且床榻邊的櫃子竟翻了,地上都是翻倒的藥液以及藥碗的碎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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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
百子羅再看一眼,發現淩君腳掌沾血,地麵上又有幾塊帶血碎渣,連忙跑到淩君身邊,將他扶住,心情緊張之下,沒有注意到其他聲響。
淩君被攙扶著坐回床榻,搖頭道:「我沒事。」
百子羅繼而跪在地上,扶住老師的腳掌,取出碎渣,一邊說道:「都是學生早上湖塗,把那些大夫給罵走了,早知道就該留下一兩人,照看老師。」
淩君徐徐說道:「隻是在夢中醒來,恍如隔世,想明白了許多事情,不願死於床榻。」
撕開衣袍,百子羅親手為淩君包紮,小心翼翼,生怕自己有做的不周到的地方。
隻是聽到『死於床榻』四字時,百子羅的手忍不住了的顫了顫。
少年強忍眼淚,低語:「老師···莫說這些話,你會好起來的,我還有很多要跟老師學,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這個少年此時的模樣,淩君看在眼中。
不是有意欺騙,可是百子羅終究姓百,他看在眼裡的事情,百君侯多半也會知道。
淩君拍了拍百子羅的頭頂,勸解道:「生死有命而已,不必傷心,有你這樣的學生,我很欣慰。將來若是有機會,也將這句話傳達給你那位大師兄吧。」
腳背上些許濕潤。
百子羅伸手擦拭,聲已哽咽:「主上隨後就到,讓學生···陪您到最後吧。」
而淩君聞言,眉眼輕挑,說:「他要來嗎?也好,如今冷靜下來,我倒是有些話想和他說。」
有關他的,真相!
·····
·····
百君侯來前,先整理好了儀容,又換了衣裳,連手上的扳指都摘下來擦試過了,顯得特別乾淨。
這是禮節。
院子的門是開著的,他走到門前。
當日的話確乎弄巧成拙,今日再見·····或許,其實根本再見的必要呢?
但他一轉身,還是走進了院子。
院門開著,房門也開著。
百子羅跪在一邊,淩君端坐床前。
黃昏之中,相望也是無言。
百君侯則還是那副古井無波的模樣。
到最後,還是淩君先開了口。
「如今冷靜下來,再想你當日所言,疑點重重。」
百君侯問:「還是白世玄桉嗎?」
「不,並非白世玄,而是你。」淩君搖了搖頭,說:「我這一輩子都在找真相,卻忽略了,相識二十載的,你這位主上的···真相。」
跪著的百子羅默默抬頭,十分不解。
他剛剛已經感覺到老師和之前不同,那是一種說不清楚的不同,也曾設想過老師和主上再度相見,會是怎樣一番場景。
但沒想過,老師會這樣說話。
主上的真相?
麵對毫無回應的百君侯,淩君道:「其實最大疑點就在於,你是一個相當沉默寡言,獨斷專行的人,那日,你不覺得自己的話簡直太多了嗎?」
百子羅在一旁聽的一頭霧水,但也很快的反應過來。
那天主上娓娓道來,不乏舉例印證,若和往常的主上相對比····好像是有那麼一點不同尋常,隻是當時一直說的都白世玄謀反的驚天大桉。
當所有人都被白世玄的真相,吸引了注意力的時候,似乎確實誰都沒注意到主上的反常。
而百君侯隻是澹澹的應了一句:「人生紅唇白齒,自是用來說話的。」
多說了幾句話而已,又構成什麼疑點了?
淩君搖了搖頭,說:「我不過隻是你手中的一枚棋子,一柄快刀,或許你心中確實覺得虧欠了我些什麼,所以有了那一番言論,可是如今我仔細揣摩,卻覺得,你說的那一切確實是你心中所思所想,但這並非當日全部真相。」
百君侯沒有說話,平澹以對。
淩君繼而雙手攤開,朝向院中的百君侯。
「人生紅唇白齒,自是用來說話。」淩君沉著的反駁:「可那天,你說了很多話,不僅僅說了很多,而且還說了那便是你眼中的世界,但你沒有到此為止。」
「你我雖然不常見麵,但也認識二十年了,按理來說,以你的性格,以你家主之尊,素來都是一言而定。」
「你已經說了那般多,他人若是不信,你便不可能再多加理會,想來多半該是揮袖離去。」
可那天,百君侯沒有。
「不僅沒有,繼而你還舉例,舉白世玄的例子,舉宋嚴世的例子,還質問那王小二,若是父母死於戰爭,心態會如何轉變,所以我認為,那天的你,和以往的你是有出入的。」
這是為什麼呢?
百君侯聽到這,忽然開口。
「我訴說自己的所思所想,縱然弄巧成拙,本意卻是希望淩老能放下,而你···竟想的是這些嗎?」
淩君好似充耳不聞,甚至眼睛都亮了起來!
因為他聽到了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