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你腿上的青斑哪來的(1 / 2)
主考官是京城過來的學政,兩榜進士出身的吏部郎中趙嘉學。
因為府試出了駭人聽聞的舞弊案,惹得皇上震怒,所以這一次院試,姚文正格外重視,選了性格方正的趙嘉學。
一大早,天還未亮,王落花,馮氏和李老爹一起送李逢君等在考棚前。
因為有陸元顥在,馮氏才敢放心的出遠門。
生怕哪裡準備的不周全,臨排隊進考場前,馮氏又仔仔細細將李逢君要帶的東西檢查了一遍,一邊檢查,嘴裡一邊念叨著。
「蚊帳帶了,替換的衣物也帶了,筆墨紙硯,艾草,洗臉毛巾……嗯,都有,對了!」
她忽然想起了什麼,「仁丹呢,仁丹在哪兒?」
王落花指了指包袱裡小藥箱,笑道「娘,防中暑的藥全都在這裡麵呢。」
馮氏拍拍月匈口,笑道「嚇死我了,以為忘帶了。」
李逢君不以為然的撇撇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好了,娘,我要過去排隊了。」
馮氏還是不放心,正要叮囑他什麼,李老爹笑道「好了,曉荷,天寶說的對,他又不是小孩子了。」
話音剛落,就傳來一個激動的聲音「天寶,趕緊過去排隊。」
原來是趙八斤,潘燁,溫秦,潘又玠他們過來了。
「爹,娘,花兒,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李逢君將帶的東西往背上一背,沖著三人揮揮手。
馮氏望著兒子離開的背影,禁不住抹了一把喜悅的淚水。
她再想不到,兒子能有今日。
不管兒子能不能考中秀才,他能浪子回頭,奮發圖強就已經很讓她欣慰了。
這多虧了花兒。
她轉頭,欣慰的看了一眼王落花,正要說話,就看見焦氏,李玉蘭送李逢秋過來了。
焦氏也看見了她了,忿恨的從鼻子裡輕嗤一聲,然後朝著他們一家三口的方向啐了一口,調過臉來叮囑李逢秋道「秋兒,這次你一定要給娘爭口氣,爭取考一個案首。」
李逢秋乖乖的「哦」了一聲。
李玉蘭瞧李逢秋有些蔫蔫的,生怕焦氏給他的壓力太大,忙勸慰道,「秋兒,我們盡人事,聽天命,你努力了就好,至於結果你不要太過在意,反正你年紀還小呢。」
「玉蘭,你跟你弟弟胡說八道什麼呢,這不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嘛,秋兒,你可別聽你姐姐的,不蒸饅頭蒸口氣,這一回,你一定要給娘考中個秀才回來。」
李逢秋本來還是很有信心的,這兩天卻不知道怎麼搞的,頭一直昏昏沉沉,不僅記不住東西,而且過去背的滾瓜爛熟的文章也記不大得了。
難不成是中了暑氣?
他心中慌慌,卻不肯說出來。
這時,耳朵邊傳來馮氏的說話聲「花兒,我們是這裡等呢,還是先回去?」
王落花笑道「院試要考三天呢,而且天寶哥哥要住在號房裡,爹,娘,要不你們跟我一起回醫館,三天後,我們再來接天寶哥哥。」
李逢秋這才發現王落花他們也在,他下意識的轉頭看了她一眼,想到她醫術高超,心中猶豫要不要問問她,哪怕請她診病時間上來不及,或許她這裡備有一些夏季常用藥。
她醫館的藥,肯定和別的醫館不同,不然怎麼人家都喊她神醫娘子呢。
腳步剛一抬,焦氏見排隊的人多了,急慌慌的將他往前一推「快去吧,秋兒,千萬莫耽擱了。」
待李逢秋走後,焦氏又盯了馮氏一眼,馮氏壓根連看也不看她,氣得她又啐了一口。
號房又小又窄,還悶熱,不過李逢君已經覺得自己運氣好到爆,至少分給他的被褥是乾淨的,不像傳說中的那般黴氣熏天,凳子席子都很乾淨。
最關鍵的是,他沒有被分到臭號,這大熱的天氣,分到臭號,別的不說,臭都要被臭死了。
李逢秋就慘了,他正好被分到臭號,還沒開始考試,他就熏的快吐了。
沒過多久,衙役們就開始分發試卷。
第一場考試內容主要是帖經,墨義,策問,詩賦,李逢君大概看了看,忍不住歡喜雀躍起來。
幸虧,他叫上溫秦,潘燁和趙八斤三個去找了一趟溫先生,纏著他給他們講解經義,然後第二天又跑到賀蘭府,纏了賀蘭泓整整一天。
否則,後麵兩道經義,還真有些難度。
刷刷刷,他下筆如有神。
不經意間,就到了中午,衙役們送來了午飯,隻是天氣實在太熱,再加上菜色香味一樣都不占,他沒什麼胃口,但為了奮戰三日,他還是將飯菜一掃而光。
吃過飯,他便開始活動消食,然後又稍稍休息了一會兒,才開始繼續做題。
而他隔壁坐著溫秦,飯菜他隻勉強動了兩口,胡亂吃完,便開始急著寫題。
他十分慶幸,要不是李逢君叫上他去找堂叔和賀蘭先生,這一次他未必能做題做的這麼順,恨不能一下子全都做完了,然後再慢慢謄寫正確答案。
溫秦右邊是趙八斤,後邊是潘燁,兩個人看到題目,喜得抓耳撓腮,連難以下咽的飯菜都變成了美味。
吃完飯,兩個人也活動了一下,剛準備坐下答題,忽然從臭號那傳來嘔吐聲,接下來就是一聲驚恐的哀嚎。
「怎麼回事?卷子,我的卷子啊!」
隨之,響起一個嚴酷的冷喝聲「考場之內,不得大聲喧嘩!」
如果李逢秋能在此刻閉嘴,考官看在他因病嘔吐,弄髒了卷子的份上或許還能再給他一份,誰知他昏頭昏腦,幾乎失去了理智,繼續大叫大嚷。
「不行,我要考中秀才,我一定要考中秀才,不對,是考中案首,我一定要考中案首……」
很快,他就被衙役堵上了嘴,拖了出去。
三天考試,他隻考了半天就結束了。
……
另一邊,煙霞山。
「青山哥,要不你陪我一起去寺裡燒香?」
王青山紅著臉,木訥的往後退了兩步「小的是奴才,哪敢和大姑娘一起去寺裡燒香,小的就在這裡等著大姑娘出來。」
被稱作大姑娘的是一位年約三十幾,身材豐滿,麵若銀盤的婦人,生得雖算不上多美,但頗有幾分風姿,尤其是一雙嫵媚的桃花目,顧盼流轉。
她倒沒有為難王青山,隻是笑著道「那你且在這裡先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