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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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黑甚爾的愈合能力比一般人厲害很多,雖然傷勢看上去很嚴重,但還沒到下一秒就會死的地步。

再者,他現在擁有的是用骨灰捏成的肉/體,被賦予生命的同時,也喪失了一部分正常生命的特性。

比如,心髒並非致命弱點。

畢竟這個器官也隻是骨灰捏成的,隻要天與暴君骨灰的特性不滅,他就不必擔心會死亡,隻是會根據傷勢的嚴重程度,虛弱一段時間罷了。

伏黑惠不知道這件事。

他還提供了珍貴的膝枕,讓伏黑甚爾把頭枕在他腿上,自己則急的不行,請求伊地知再把車開快一點。

五條老師那邊有太宰治,還有夜蛾校長等人,完全不用惠擔心。

甚爾這邊隻有他一個了。伏黑惠心想,如果甚爾真的出了什麼事,那他肯定不會原諒自己的。

少年指尖微涼,勾著手去碰男人嘴角那道疤。

等車子開到箱根市區,即將抵達醫院時,雙眼緊閉的伏黑甚爾忽然睜開了眼睛,直直對上惠毫無防備的純淨眼眸。

「啪嗒。」

伏黑惠眨眼的瞬間,一滴透明的眼淚從他眼裡掉了下來,砸在了伏黑甚爾嘴角。

男人下意識舔了舔,「苦的。」

伏黑惠吸了吸鼻子,「你是不是被打到頭了,為什麼要舔眼淚啊,眼淚裡的成分有xxxx等,味道當然不會很好。」

伏黑甚爾:「……你還挺嚴謹。」

男人怕少年的腿會麻,稍微享受了幾秒膝枕的快樂後,就抬起了身體,告訴伊地知:

「我已經沒事了,不用去醫院。」

伏黑惠不贊成,「起碼去檢查一下啊,你的腿是不是骨折了?」

「沒有。」

伏黑惠才不信他!

要知道惠頭腦裡可是有芯片的,隻要把剛剛伏黑甚爾腿部不正常的姿勢和數據庫中的骨折病人進行比對,就能立刻得知男人的傷勢!

「明明就有!」

伊地知通過後視鏡,看到一個不願去,一個非讓去的父子二人,靜靜拉上了嘴巴拉鏈。

人家的家事,他還是別湊熱鬧了。

對峙了一會兒後,天與暴君還是認了輸,「好吧。」

醫生第一次看見受傷如此嚴重,卻還一副沒事人模樣的男人,他看著檢查報告單眉頭緊鎖,害的伏黑惠也緊張起來。

等醫生滿頭大汗縫合好傷口,又給伏黑甚爾骨折的小腿做了處理後,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鍾了。

伊地知半個小時前就離開醫院去訂餐廳,所以現在,隻有一大一小兩個伏黑走出醫院大門。

外麵的夜色濃黑如墨,高高支起的路燈亮起微黃的光圈,每一顆籃球大的燈泡都隔著同樣的距離。

若是從天上俯瞰的話,大概就像黑夜女神頭上的珍珠墜飾一樣美麗吧。

「哇!你快看啊,下雪了!」

「真的下雪了欸!」

醫院門口的人行道上,一對穿著情侶棉服,圍著同色圍巾的年輕男女,正捧著熱騰騰的奶茶,抬頭去看慢慢悠悠落下來的細小雪花。

女孩站在路燈下,棕色的發絲一根根像發著光似的。

她笑著抬手去接隻有白砂糖那麼大的雪籽,還要拿屁股撞男朋友,「怎麼樣,我說降溫得戴圍巾,你還不願意!」

那男生一把抱住她的月要,「我錯了我錯了。」

說著,他們倆笑得比手裡的熱奶茶還要甜蜜,男生低下頭,旁若無人的親了口女友的嘴唇。

他女朋友也很大方,回咬了一口,「你要死哦,在大街上親我!」

「這就是情難自禁啊。」

兩人說說笑笑,戴著棉襖帽子的頭頂和肩膀上,沒一會兒就積起了一層薄薄的雪。

伏黑惠看著他們的舉動,突然想到了什麼——

難道五條老師親他的嘴巴,是抱有這樣的想法嗎?

潔白的雪籽越下越大了,一粒粒的砸在世間一切事物上,發出微小的撞擊聲。

少年和高大的男人並排站在簷下,沒過多久,前者眨了眨綠眼睛,忽然問了他身邊的男人一句。

「沒有血緣關係的人會突然湊過來親嘴唇,是因為喜歡嗎?」

伏黑甚爾知道他看見了對麵那對小情侶的舉動。

天與暴君伸出手,夾住在他麵前顯得十分瘦小的少年腦袋,手掌捂在伏黑惠眼睛前麵,將他的視線帶偏。

「不然你以為是正常的社交行為嗎?蠢蛋。」

男人後悔自己沒有多穿一件衣服,不然這時候就能脫下來給惠擋雪了。

他微弓起上半身,少年就整個被擋在了伏黑甚爾的羽翼下,隻有零碎幾顆雪籽被風刮進了寬鬆的領口裡,帶來一陣冰涼。

伏黑惠低頭看自己沾了雪的腳尖,乖乖被甚爾蒙頭帶著走。

他動了動嘴唇,用極小的聲音自言自語,「原來老師喜歡我嗎,那我對老師是什麼感覺?」

按照人類的想法,隻有兩個相愛的人才能在一起。如果他不喜歡五條老師,就隻能拒絕老師的愛意了。

網上說吊著喜歡自己的人,不給予明確回復,是一種渣男行為。

可現在令伏黑惠非常苦惱的是,他不知道自己對五條老師是不是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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