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1 / 2)
東京咒術高專給學生們安排的宿舍設施完備,條件還算不錯。雖然麵積隻有二十平米左右,但一個人生活也綽綽有餘了。
伏黑甚爾抱著伏黑惠到了宿舍,少年已經沉沉睡過去。
他深陷入軟枕裡,黑翹的睫羽濕濕的,淚痕猶掛在腮邊,看起來像個造價高昂的人偶。
伏黑甚爾看了他一會兒,開始幫他脫外套和鞋子。
那雙殺過無數人、掌控過無數人生死的大手,整理起軟乎乎跟雲朵似的被褥,竟然也不顯得突兀。動作間,甚爾月要腹以及肩頸處的肌肉全都被緊身黑t凸顯出來,可惜房間裡唯一一個活人,偏偏睡得正香。
將被角掖好後,伏黑甚爾坐在床邊,用拇指擦去惠眼角的水珠。
屋內光線忽然一亮,但隨著門被掩上,又很快恢復到之前的模樣。特級咒物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也沒開燈,就這麼抱臂靠在門框邊。
「你知道他怎麼了?」
伏黑惠跟他初見才不到一年,關於少年的曾經,兩麵宿儺一無所知。
曾經純惡隻是覺得伏黑惠漂亮又很乖,才會興起逗弄他的想法,也願意給少年一點特殊的寵愛。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開始控製不了自己的想法了。
在虎杖悠仁身體裡休眠時,宿儺都會下意識分出一部分注意力給伏黑惠。
哪怕隻是少年吐出的幾個字眼,都能立刻將他從休眠中喚醒,更別說日常生活中對虎杖悠仁親近的觸碰,和靠近了就能聞到的甜香。
宿儺哪有什麼道德感?
他絕不會對自己十分冒犯的窺探行為感到歉意,反而非常享受這一切。
直到——
真人掐住瀕死少年的脖頸,洋洋得意要看他們恐慌憤恨的模樣時,宿儺才從濃烈殺意中恍然明悟。
原來,他是喜歡的啊。
哪怕此刻,他能平靜的看另外一個男人,坐在伏黑惠床邊,也皆是出自「喜歡」二字。不是不嫉妒,不是不想破壞,隻是喜歡讓人忍耐。
伏黑甚爾知道他來了。
這個男人像個狗皮膏藥,怎麼甩都甩不走。
他頭都沒抬,「惠被羂索拿走了血液,雖然沒被標記,但因此失去了有關我的記憶。剛剛那個女人打了他的頭,可能是這個原因,他全都記起來了。」
伏黑甚爾離開涉穀站,去尋找能幫他塑造新身體的人途中,也查探了惠所說的「香織」和那天在夏油傑身上見到的腦花。
因為「額頭上的縫合線」實在是太有辨識度,他很快就找到了有關訊息。
千年前的最惡術師羂索,為了一直存活不斷更換肉體,最後隻剩下了本體的大腦。
一百五十年前,他曾寄宿於禦三家嫡係加茂憲倫身上,後來利用香織的身份拿走了惠的血液,不久前還操縱夏油傑的屍身,企圖傷害惠。
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是伏黑甚爾要討回的債。
「羂索?」
同樣是千年前的「老年人」,宿儺皺眉想了想,「我不認識。」
那是必然的。
羂索說到底,隻是利用了夏油傑「咒靈操術」的術式,操縱眾多特級咒靈作戰,才顯得有那麼幾分實力。
至於他自己的標記術式,並沒有多大傷害。
在千年前那個群魔亂舞的年代,羂索八成隻是一個寂寂無名、空有野心的小人物罷了。
而作為那個時代的最強者,兩麵宿儺需要認識一個螻蟻嗎?
兩個男人在少年不大的房間裡,嗅著滿屋子淺淡的香氣,簡單交涉了一下彼此的信息。
他們相看兩厭,不過對於羂索的處理方式出乎意料的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