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紮火囤(2 / 2)
柴令武這個縣令雖然尚未到任,官威卻是十足的。
有他在前麵承擔責任,這些僚屬及奴仆當真揮刀直上,唬得那些漢子趕緊扔刀,乖乖束手就縛。
佳人被尚不解風情的柴旦捆了。
外頭的天色漸漸昏暗,遠處的火把如長龍一般,將院落漸漸圍了起來。
「哈哈,你以為當個官就了不起?縣官不如現管!」
佳人笑得花枝亂顫。
柴令武一刀背砸得她痛呼出聲。
你再嫵媚動人、再天香國色,有那些在手機上加了十級美顏的小姐姐勾魂?
在老衲麵前扮紅粉骷髏,當心變真骷髏。
「裡麵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成都縣包圍了!放下兵器,束手就縛!」
大嗓門吼著。
柴令武狂笑:「外麵的叛賊聽著,本官是大唐委任的從六品上曲州唐興縣令柴令武,令你們放下兵器,各自散去!敢近前者,射殺!敢頑抗者,株連三族!」
外麵沉默了。
成都縣雖是附郭大縣,非京非畿,縣令也不過是從六品上的上縣令而已。
如今撞上的就是一個與縣令同級的人物,就算主事者敢鼓動了,也沒人會傻乎乎地跟著沖。
真仗著是自己的地盤就胡作非為?
「下官成都縣丞佘秋生,求見上官!」
過了一陣,一個微胖的身影舉著兩手,慢慢走了過來。
官服是八品標準的深青色官袍,這一點連柴旦都可以辨認出來。
從八品上的上縣丞嘛,正應該是這顏色。
柴令武不動聲色地負手,微微長起的小肚腩腆起,官相莊嚴。
「下官佘秋生拜見上官。不知上官過境,請恕罪。」佘秋生眼睛眯得像發難前的毒蛇。「不知上官可否出示告身?」
柴令武傲然一笑:「佘贊府怕是想多了吧?本官的告身,也是你能看的?請出貴縣明府,或者益州都督府都督、蜀王來,倒是好說。你?」
最後一個字,柴令武硬是說得意味悠長。
其實,出示告身並不是多大的事,包括入住驛舍,柴令武都出示了告身,得到了一些相應的便利。
但是,這種特別場合,柴令武才沒那麼傻。
萬一佘秋生鋌而走險,毀了自己的告身,該當如何?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真有人要豁出性命去害人,也不是沒可能。
佘秋生吐了口氣,抑住心頭的怒火:「是下官冒昧了。不知這些人如何得罪了上官,要勞動上官出手?」
話聽上去是比較客氣的,意思卻很剛強,你一個過路的縣令,跑來成都縣抓人,合適嗎?
不覺得手伸得太長了嗎?
柴令武慵懶地回話:「本官僚屬在成都縣地方遭遇紮火囤,本官正想問問蜀王,怎麼管的益州?說不得,本官要向朝廷上奏折,細細分說。」
「至於人犯,既然撞到本官手裡了,說不得要帶去唐興縣審一審。」
反正按柴令武的規劃,未來的唐興縣,就是勞力黑洞,撞到手上的人犯,自然是送上門的苦役。
佘秋生要講道理,奈何柴令武從來就不是個講道理的人,大手一揮,直接攆人。
佘秋生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牙齒都快咬碎了,卻始終不敢有異動。
四五十號人打著火把、執著梢弓,押著十餘名人犯,大模大樣從成都縣捕班衙役麵前經過,押回了驛舍。
驛卒瞪大了眼睛。
柴令武出去,順便找回人來,是在情理之中的事,可把人都抓了就有些稀罕了。
看到那佳人,驛卒的眼睛都直了,卻不是色授魂與,而是滿滿的震驚。
待得柴旦他們押人入屋了,柴令武才慢慢坐到驛卒身邊,一百枚開元通寶再次排開。
鈔能力,無處不在。
驛卒嘆了口氣,收下銅錢。
「那個是雷家的娃兒,叫雷絕色。上官沒聽錯,娃兒,男的!自小,雷家拿著當妹娃子養,生生養劈叉了,偏偏雷家又家道中落……」
房間內,麵對絕色的雷絕色,四個孽障又生了奇奇怪怪的心思,還是柴旦實在看不過意,一直在努力攔著他們。
柴令武踱入房間,輕咳了一聲:「柴旦啊,你還年幼,這種汙人眼睛的事,就別看了。」
柴旦猶豫了一下,重重嘆了口氣。
莊主咋也是非不分了呢?
「本官也想不到,吳能、王叔業、竇懷貞、獨孤傲骨你們四個,對女色有別樣的興趣也就罷了,對分桃斷袖還有如此濃厚的興趣。」
房間裡,除了莫那婁捷與柴旦,其他僚屬都笑得前仰後合。
竇懷貞悲憤地指著雷絕色:「她,她竟然是男的?」
龍陽之好雖然在這時代算是雅事,也不是每個人都接受得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