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葬於灞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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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常侍威行負著雙手、腆著肚子來到曉月樓,看著井然有序等候處置的現場,微微頷首。

無可挑剔。

但是……

「陛下口諭,責左領軍衛校尉程處默十杖!」

庭杖實實在在打在程處默臀上,沒有絲毫放水,也沒有惡意加重。

這就足夠了。

對於有皮糙肉厚基因的程家人來說,隻要不是刻意害人,莫說十杖,就是二十杖也不過是輕風拂麵。

杖畢,程處默跳起來,對太極宮方向拱手行禮。

不論阿史那咄苾是不是自然死亡,程處默當值,就得扛責任。

責任可輕可重,皇帝以十記杖責宣告結束,也是對諸武將的安撫。

那啥,衛國公的桉子,真不是朕這曾經的天策上將鳥盡弓藏,我對武將集團看重著呢。

再說,大敵還多的是,什麼時候能說鳥盡了?

是不是傻?

阿史那咄苾的遺體,交給他兒子阿史那疊羅支,追贈歸義王,並召來其突厥舊部,將其運到灞水東頭,柴家莊旁,按突厥習俗火化,並葬於此。

柴令武知道這事,罵了許久。

禮部尚書盧寬,讓柴令武覺得惡心。

你葬哪裡不行,非得葬柴家莊旁邊?

盧寬可能大家都陌生,認真介紹一下。

其本姓鮮卑慕容氏,後燕北地王慕容萇投降北魏,賜姓豆盧,鮮卑語意為歸順。

豆盧寬為隋文帝外甥,隨蕭瑀歸唐,因隨太上皇平定關中時從龍有功,詔命用太和詔令,去「豆」姓「盧」,任禮部尚書,封芮國公。

唐高宗年間去世,陪葬昭陵,復其舊姓。

長子豆盧仁業,或應叫盧仁業,為太子千牛備身兼值弘文館。

榮娘子本以為,會因為阿史那咄苾死在曉月樓中,買賣會蕭條幾天,哪曉得連續半個月都是門庭若市,多少人來曉月樓買醉,順帶看看突厥頡利可汗斃命之處,再傳揚、改編各自的版本。

真真讓人啼笑皆非。

……

柴令武的書法授業,與歐陽詢的並不沖突,甚至可以說是歐陽詢的補充。

歐陽詢的水平太高,國子監生裡絕大多數監生的書法水平根本跟不上,教學之間相互脫節,總體水平提不上去。

柴令武的方法,極適合初學者、低水平者。

把基礎補牢了,比什麼都強。

半個時辰,斷斷續續的馬步、舉臂,連侯德夫這種監生都累成了狗。

然後是舉著小臂粗的大筆,蘸了水,在國子監的牆壁上隨便畫。

反正又不是墨,不留痕跡。

侯德夫覺得有些眼熟,想了許久才恍然大悟,寺廟裡的僧人這麼乾過。

柴令武冷笑。

年輕人吶,你懂個錘子。

想暗地裡整治誰,叄百國子監生出動,在黑夜的牆體上刷刷的書寫黑料,那是何等的壯觀!

在這個年代,遇到這種降維打擊,怕是誰都得脫層皮吧?

書學、算學本就是國子監內的末流,偏偏這樣還能讓人產生優越感。

侯德夫他們累死累活地刷牆時,算學的博士帶著監生在一旁冷嘲熱諷。

「書法本是雅事,讓他們書學弄成了一幫苦力,丟人吶。」

算學博士馬鎮浪不陰不陽地說。

書學的監生們慚愧地低下頭。

確實,現在這外在形象,有點……

「不瘋魔,不成活。當年王羲之父子沉浸於書法之時,多少人嘲諷過他們?二王之名,至今流傳,那些嘲諷過他們的人呢?」

柴令武澹澹地回應。

書學監生們迅速抬起頭,心頭一片火熱。

是啊,隻要日後我成功了,今天吃的苦,就是給子孫吹噓的本錢。

誰又敢說,耶耶一定不會成功呢?

至少,再悄悄寫字時,橫平豎直,基本的模樣已經有了。

柴令武的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漣漪:「其實,陛下要我入國子監,是想要我入算學的。哎,誰讓算學的水平太差,論算盤、論記賬,連我徒弟李不悔都不如呢?」

馬鎮浪掩麵而走。

羞愧,柴令武的話殺人誅心,不要說沒係統學過算盤的馬鎮浪,就是第一批培訓班的枊範他們,都遠遠不是李不悔的對手。

而且,馬鎮浪還真的知道,陛下當初是屬意柴令武來教授算學的,奈何這有讓柴令武挖自家牆角之嫌,隻能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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