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人情大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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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沒有,頗超一傑最近很嘚瑟啊!趕了一批牛馬去大唐長安城朝貢,賞賜回來的糧草、衣物、布料、鹽鐵、兵甲,算下來比頗超氏朝貢的物品值錢多了。」

「拓跋細豆」漫不經心地分享著在黨項羌內部流傳的消息。

誰不眼熱?

頗超氏可以拿到這樣的好處,拓跋氏為什麼拿不到?

因為,大首領「拓跋赤辭」與吐穀渾聯姻了,拓跋氏隻能對吐穀渾忠心耿耿,拿數量可觀的牛羊換回可憐巴巴的鹽!

「拓跋思頭」起身,跳上馬背,一聲不吭地走了。

「拓跋細豆」微笑著起身,慢慢牽著馬匹踱出山穀。

種子已經種下,還需要時間生根發芽,急不得的。

若是再說得過分些,難保「拓跋思頭」不會把自己賣到大首領座前。

在拓跋氏,朋友的意思,有時候是能被賣的。

越能賣得大價錢,這個朋友越真。

……

兩儀殿,小朝會,李世民與諸位宰輔傳看柴令武的密奏,眉眼裡洋溢著深深的喜悅。

拓跋氏頑固,且與吐穀渾聯姻,大唐出兵對付吐穀渾,總要被拓跋氏扯後腿,不免煩不勝煩。

論打,大唐可以拍著月匈膛問一句:還有誰?

可拓跋氏占據地利,隻是纏鬥的話,確實是個麻煩。

廓州刺史「久且洛生」被召回長安議敘,隻是個幌子,真實用意還是要了解黨項羌的詳細情況。

「久且洛生」掌握的情況,與柴令武轉呈上來「拓跋細豆」所說的細節,相互對照一下,去除部分誤差,一下就豁然開朗了啊!

現在,拓跋氏內部隱隱有分歧,有小首領願意為大唐內應,事情就簡單多了!

再配上九曲賊畫的輿圖,整個拓跋氏、吐穀渾,已經是大唐眼中不設防的小娘子,可以肆意妄為了!

托言足疾、久不曾上朝的尚書右仆射李靖,仔細看過密奏,再細細地對照了輿圖,想了又想。

「陛下,臣以為吐穀渾可以打,且必勝之,但這不是重點。隋煬帝時,也曾遣宇文述打下吐穀渾,慕容伏允南奔雪山,其後趁隋亂復國。」

「所以,真要滅吐穀渾,必須擒獲或誅殺慕容伏允。隻走一路對付慕容伏允是不夠的,必須南北夾擊,斷了他逃向南的道路。」

「否則,他上了雪山,我們隻能徒呼奈何。」

李靖的謀略,自然是很高明的,任誰都挑不出毛病。

說完大事,就該說論功行賞的事了。

九曲賊,不,九曲俠的內附請求,準;

「拓跋細豆」想要富貴的要求,不是事。

李世民輕咳了一聲:「上次走私生鐵的事,柴令武個人的封賞被朕壓下來了。可如今柴令武又立功了,朕若吝於封賞吧,恐怕寒了臣子之心;封賞重了吧,怕他扛不起。」

「總不能說,朕現在將河州刺史盧望江搬開,讓他為一方大吏吧?他還未到弱冠之年呢。」

這種事,李靖一向不出聲的。

房謀杜斷,房喬的主意是最多的,聞言隻是想了一下,瞬間有了主意:「陛下可是忘了,柴令武有個正七品上的勛官雲騎尉……」

一堆不良老貨奸笑起來。

李世民扳扳手指頭:「他現在是從六品上,對應的勛官是飛騎尉;便提一級,授他正六品上的驍騎尉罷。」

老貨們全部笑了。

侍中魏徵沉吟了一下:「還是略略虧待了他。」

李世民奸笑道:「他既然心心念念要婚姻自主,朕就許他不尚公主好了。」

甘露殿裡,聽到李世民決議的長孫皇後,眼淚都笑出來了。

這對甥舅,真是有意思得緊!

……

河州州衙,柴令武審閱著商賈手中的欠條,收了回來,重新開具一張付款憑條,蓋上自己的印信,然後一揮手:「去司戶參軍那裡領錢!」

天可憐見,在河州混兩年了,終於能熬到不欠債的那天。

可恨,這錢財,明明該是我柴令武的功勞,卻化為了河州的府庫,這悲傷啊,它逆流成河……

好在,看著最後一名債主離去,晏安邦過來稟報還有節餘,稍稍安撫了一下柴令武受傷的心。

門下省一名給事中前來宣讀詔書。

經過門下省審議通過的,就是朝廷正式的詔書,門下省不通過或者繞開門下省的稱為中旨。

柴令武聽完詔書,幾乎要淚流滿麵了。

皇帝二舅賊摳門,不說漲個實職什麼的,給個縣子也行啊!

漲勛官,你老人家可真有創意!

勛官除了能多領兩文額外的俸祿、多劃點職田,聽上去好聽一點,幾乎再無用處。

還好,最後的「許不尚公主」勉強能如意了。

脖子上吃飯的家夥喲,可算是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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