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柴令武的奏折(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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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朕手書。」

李世民嘆了口氣。

長孫皇後輕輕搖頭:「陛下乃一國之君,所及皆是國事,還是妾身來寫吧。」

確實,皇後以二舅母的身份寫信,既維護了皇帝的尊嚴,又能婉轉地向柴令武釋放歉意。

論婉轉,當世無過長孫皇後。

年輕人,肯定樂意聽好話的。

張阿難快步入殿,舉著一封奏折:「啟稟陛下,這是河州治中柴令武六百裡加急奏折,老奴剛剛從朱雀門接到的。」

李世民微微嘆氣。

就這混賬外甥事多,剛剛整治了陰弘智,又來什麼事?

不過,能動用加急送來的,必定是大事。

這不是用六百裡加急送荔枝的混賬時候,誰敢用驛馬加急送上無關緊要的消息,罷官都是最輕的。

李世民不情不願地打開奏折,掃了一眼奏折,氣得將一旁的案幾踢飛,臉色脹如豬肝,大叫道:「豈有此理!」

長孫皇後擺手,示意宦者、宮女退去,柔聲道:「二郎何故大發雷霆?」

李世民將奏折遞到長孫皇後手裡,向前幾步,拔出橫刀,對翻倒的案幾連斬帶劈。

可憐這上好金絲楠做的案幾,轉眼便如野狗啃過一般,變得坑坑窪窪,豁口參差不齊。

收刀,發泄了怒火的李世民,兀自氣喘如牛。

長孫皇後取出隨身絲絹,輕擦李世民的額頭:「二郎這武力不遜當年呢。奏折所言,此等大罪,恐非尋常庶族所為,涉及門閥世家,朝中剛正之臣,能勝任調查此事的不多呢。」

李世民輕輕點頭:「朝中剛正之士,玄齡身負重責,無暇脫身;士廉年齡漸長,不宜奔波勞碌;馬周為人方正,且行事頗有章法,惜乎對刑律不熟;孫伏伽斷案,少有疏漏,確實是合適的人選,就是……」

長孫皇後掩口而笑。

說到孫伏伽,這位是隋末區區一法曹,卻在大唐考上了狀元,成為後世史上有記錄的第一個狀元。

孫伏伽在大理寺的表現極為搶眼,一路沖上了大理寺少卿之位,貞觀五年因一樁錯案連坐,貶為刑部郎中,後又復任大理寺少卿、遷民部侍郎。

他的才華當然也足以任民部侍郎,但大理寺才是他最大的舞台。

將他放在民部當侍郎,則是熬資歷之意。

從四品下的大理寺少卿,要直接升從三品的大理寺卿,跨度有點大,不妨選個正四品下的侍郎當過度。

就是這侍郎的部門有點奇怪,不是刑部,而是民部。

民部侍郎孫伏伽,檢校大理寺少卿,率一乾大理寺官吏,在右武衛將軍吳廣率三百人的護送下,浩浩盪盪向河州開去。

與此同時,一騎奔出長安,直赴枹罕城。

……

河州衙門裡,刺史盧望江與別駕衛戈,聽了柴令武關於陳家台一案的陳述,默默地點頭。

這樣的案子,做到這一步,於上於下都有足夠的交代了。

深挖是不可能的,跨州縣協查,難度不是一般的大,還是交給朝廷去費心吧。

反正,有了前麵的成績墊底,誰敢說河州沒有盡心?

再說,明眼人都知道,陳梵昌背後的勢力肯定不小。

雖說以盧望江的身份已經不懼這些勢力,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州獄的問事急匆匆進來稟報:「稟刺史、別駕、治中,州獄第五次發生投毒事件,典獄讓人試吃,已經身亡一人,一名參與的白直被當場抓獲。陳梵昌沒事,就是嚇得夠嗆。」

柴令武滿意地點頭:「一會兒去司戶參軍晏安邦那裡,領取十緡錢為州獄的賞錢。告訴宣胡,我們很滿意。」

宣胡的特點就是不拿人犯當人看,以人試毒的事他常乾,對州獄的風吹草動盯得特別緊,隻要有一丁點疑問,他就會立刻處理。

他這性格雖然狠了點,卻比白雨棠全憑武力壓製更適合當典獄。

陳家台的人犯,除了陳梵昌,其他人基本都被他折騰過,蘇秦背劍練得嫻熟,仙人指路也粗通,就是小雞過河還沒扌莫索到門道。

宣胡不由感慨,當年耶娘是真窮,要是讓他讀書識字,說不定現在已經想出了小雞過河的法子。

唉,愧對治中的教導。

將下毒的白直一手從肩膀上背過去,一手從背後背過去,然後拷死,就這麼簡單。

蘇秦背劍容易讓受刑者手臂肌肉壞死,缺陷也很明顯,對於那些常年習練武藝、舞蹈,身子柔軟的人來說,可以自行脫出困境。

但眼前的白直明顯不是這類人。

「慘叫、求饒了?嗬嗬,你做下這殺頭營生的時候,怎麼就不想想,因為你的貪婪,可能讓大夥兒一起倒黴,成人犯,甚至是問斬呢?」

宣胡的眉眼裡全是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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