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議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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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時節,天氣過於寒冷,道路上相繼出現薄冰,不利車馬通行,貿易終於還是停了。

河州衙門通過官驛,將一紙文書送達了米川縣衙門。

烤著火、披著狐裘的柴令武漫不經心地接過羅大宣遞來的文書,嘴角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有意思,限柴令武於半月內趕到州治枹罕縣,到功曹處議敘,也就是常見的述職。

河州功曹確實有權力考評柴令武這個縣尉,卻沒有讓柴令武扔下米川縣事務到枹罕城議敘之理。

這裡頭,要沒點貓膩,誰相信?

兩世為人的柴令武,從來不憚以最大的惡意揣度人。

羅大宣欲言又止,應該是察覺到了其中的異常。

陰仁全程繃著橡皮臉,隻是偶爾流露出淡淡的笑意。

「沒事,下官明日動身去枹罕城,倒要看看河州是怎麼個議敘法。」

「阿融、柴刀,守好集市這一頭;伍參,在本官未歸來之前,執掌弓馬手,嚴防吐穀渾積石軍,有居心叵測想染指的,斬;陸肆,隨本官去枹罕城,看看是不是龍潭虎穴!」

陰仁眸子裡流露出淡淡的失望。

這個混賬,這個時候還不忘死死抓住權力,不肯分潤半點。

風吹、雪飄,一片肅殺景象。

柴令武身著白色大氅,手上戴著鹿皮手套,一手執韁、一手執槊,麵上也捂了厚厚的一塊皮毛,隻露出眼睛與鼻孔,每一次呼氣都形成小小的霧凇。

即便身體很熱乎,可露出的身體部位還是如同刀刮。

這還隻是初冬啊!

詩句「風雪夜歸人」看著多麼優美動人,隻能親歷過風雪中趕路的人才知道,那是多麼的無奈與痛苦。

中原王朝武力強盛的時候,也曾向北擴張,但後來守不住,諸多的原因當中,禦寒是一個繞不過的話題。

偶爾路邊飛過野雞、跑過狐狸,為這冷冰冰的世界帶來了少許生機。

這樣的天氣,能見度低,視力範圍不超過十米,所以,縱然騎馬,速度卻並不快。

前方影影綽綽的,大約有二十來人,手上拿著雜七雜八的家夥。

陸肆明顯愣了一下。

好家夥,這種鬼天氣,都敢出來剪徑?

看看他們手上拿的啥家夥。

長槍,槍纓沒有,就純粹是木頭削的;

橫刀,應該是他們最亮眼的兵刃,刀鋒上滿滿的口子,說是鋸子都有人信,也不曉得是從哪個垃圾堆裡撿出來的。

馬刀,應該是也是撿來的,斷了半截。

看人員,有老有少,還有一個七八歲的孩子。

好家夥,這是來剪徑的,還是來拾荒的?

「此山是我開……後麵咋說來著?」

「笨蛋,此樹是我栽!」

「要從此路過,」

「留下買路財!」

柴令武納悶了,難道某社也穿過來了?

不過,柴令武沒有閒工夫陪他們逗樂,天馬一催,急速沖到那頭領麵前,冰冷的槊尖抵在他的咽喉處,讓他有一種濃濃的窒息感。

柴令武連馬都沒下,讓這些來歷不明的人自縛,並且把這些破銅爛鐵捆起扛上,然後在頭前帶路。

這幫人全程配合,機械得仿佛行屍走肉。

或許,他們覺得進監獄,至少有口飯吃?

《警察與贊美詩》的另類形式麼?

讓人驚愕的是,枹罕城就在一裡之外。

也就是說,如果不是風雪的原因,這幫人相當於在守軍鼻子底下搶劫。

有意思。

城門的老府兵努力地搓著手,希望能保持一點溫度,卻隻是徒勞。

渾濁的目光流轉,看到一群人時,府兵立刻本能地持住了長槍——哪怕冰冷的槍杆是如此的紮手。

陸肆緩緩馭馬,在前頭表明了身份,府兵這才鬆了口氣,長槍落地,給予放行。

柴令武帶人到河州衙門,這陣勢把整個河州衙門都驚動了,衛戈老頭跳著腳跑出來,看到柴令武冰冷的目光,不由露出了苦笑。

「哎喲,小祖宗喲,你這麼殺氣騰騰的乾什麼嘛!有話好好說,讓外人看了不好。」

嗬嗬,衛戈說的每一句話都無可指摘,就是那滿滿幸災樂禍的眼神,讓人知道他的不甘寂寞。

「司倉參軍刁矛,滾出來!你發公文要耶耶從米川縣頂著風雪來接受議敘,又在半路找人劫殺耶耶!不給交待,耶耶今天與你拚個你死我活!」

柴令武的聲音很大,不僅僅是州衙,連枹罕城不少百姓都能聽到。

除了聲光,這個世界上,最快的往往是流言蜚語。

柴令武這一聲吼,殺人誅心,刁矛的各種謀算還沒來得及實施就胎死腹中了。

苦著臉、攏著袖子,刁矛硬著頭皮從州衙鑽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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