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暴雪山莊要來了/開卡包【萬字】（1 / 2）
「真的變了……」
老鄉-歸鄉線，某列鄉級特列上，一節車廂往內的體育館之中，數個穿著各異的運動員坐在地上畫著咒文的地板上。
他們全都是年輕的青年，有男有女，有的似乎是剛剛運動完的足球運動員，有的是撐杆跳的, 還有的是舞蹈的。
上半張臉全部被一個銀質的麵具遮擋住。
在咒文的正中間，是一口大鍋，鍋中熬煮著惡臭，腐臭的深紅色液體。
纖細、粗大、碎裂的骨頭沉在裡麵。
在大鍋旁邊，在如同屠宰場一樣的體育館場地上麵，分散著帶血的衣服。有校服，有學徒裙, 有正裝, 有大衣。
「噬心怪獸的力量變了……」
其中一個穿著連身黑色工裝的男人說道，其餘人都恭恭敬敬的看著他。
男人的下半張臉塗滿了血紅色，張開嘴說話時，紅色顯眼的牙齦與乾白色泛黃的牙齒暴露出來，上麵掛著紅色的肉絲與血絲。他的眼中充滿著黑色的血絲。向自己的這些近乎是信徒的人說道：
「吞噬心髒，這才是更接近於奪心魔本意的方式，噬心怪獸，才是奪心魔力量的真姿。你們都應該感受過吧？」
「超越凡人的力量，更矯健的身體，更強悍的回復力，你們都感受過了吧！」
其餘人的情緒被調動起來。
其中一個足球運動員低頭看著自己的腳，發出了低語的咆哮：「沒錯，沒有錯！我以前放鏟都隻能將那些跑得快的小人兒的腿踹傷，現在能夠直接殺掉對方的職業生涯，我變強了, 毫無疑問！」
「舞蹈團的姐妹被我肘斷了叄根肋骨, 這就是力量嗎！」
「……」
這些鬱鬱不得誌的運動員們紛紛用愉快, 歡快的口口勿描述起了最近一係列的『賽場惡性事件』的根源, 對力量的追求充斥了他們的內心。
雜亂的討論持續了一會。
最終，所有人心悅誠服的對著黑色連體工裝的男人說道：
「請再指導我們吧，教練！」
「嗬嗬嗬…」
教練目光透露著一種陰冷的東西：
「正常人的心，已經沒有用了。噬心怪獸正在受到一些影響，被改變了，變成了某種需要『獵殺惡人』的怪談了。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了過往我們其實是正確的，不然為何怪談會改變？」
「之前的死者，不過是必要的犧牲品。不過是犧牲而已。」
教練宣揚著自己的哲學：
「世間便是優勝劣汰，就是弱肉強食，就是需要通過不正義的積累將一個生命，一個超人推向強者領域，再由這個超人去鑄造公平。其中被淘汰者有福了，他們為萬世造福；被魚肉者也有福了，他們為璀璨未來的柴薪，他們是偉大帝國的油渣。」
隨著教練的言語，這些運動員們麵具下的表情逐漸變得狂熱與激動了起來。
「運動也是如此，強者更強，強者愈強！會被傷害就是不夠強的象征, 能夠傷害那就是強大的象征！」
「對！」
鬱鬱不得誌的運動員們贊同的發出認可的聲音。
「……可是, 我們該怎麼繼續提升呢？」
這些人是鬱鬱不得誌的人, 除了對弱者揮拳之外, 是毫無勇氣的廢物。噬心怪獸這個怪談現在需要殺死足夠分量的惡人，但這種惡人對於它們來說並不好惹。
它們並不是源力使者，隻是持有武器比一般人強壯的生物而已。
聽見了它們的詢問。
教練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慢慢伸出手，帶著濃鬱血氣的噬心怪獸源力如血水一般從他的手腕處流出來。
嗡！
黑紅色的光劍亮起。
麵具後的一雙眼睛中，露出了一種意義不明的情緒與光芒。
意味深長的麵對著這些運動員。
慢慢站起：
「噬心怪獸現在的狩獵範圍是罪人的心髒。」
他停頓了一下：
「足夠邪惡的罪人的心髒，也就是說，並不對源力有要求，即使是無源力的罪人也可以呢。當然，血氣充沛點的更好，更能推動我朝向更高階層攀登。」
滋滋滋。
黑紅色的光劍帶著種貪婪的噪音，像是低吼著『給我吃掉它們』的話語一樣。
「教，教練？」
運動員中的一個滿口鮮血的纖細女孩用微微顫抖的聲音呼喚了一聲。
教練看向她，露出一如既往的慈祥笑容：
「優勝劣汰，弱肉強食，以一群弱者推動一個強者，這是一件美事啊。信仰成真的前夕……為何你們要如此恐懼，甚至，想要逃跑呢？」
血色蔓延。
「……」
嘶，哢…呲。
咚咚。
一顆上半張臉戴著銀色麵具的頭顱掉落在地上，遍布黑色血絲的大眼睛，凝視著那一道不斷揮舞的黑紅色的光芒。
「……」
…………
咚咚咚，敲門聲。
「開飯了哦，你還醒著嗎？」
咚咚咚。
團成一圈的棉被動了一動，探出一雙白皙的小腳來。刺探了一下外麵的空氣，又嗖的縮回去。格溫從棉被中伸出腦袋，打了個哈欠，揉了揉有點發紅的眼睛：「灰塔，你再敲我的門，我就把你的肚皮當鼓敲。」
「……」
門外陷入沉默，然後哢噠一聲開門的聲音，先是灰塔的熊耳朵，然後是那張憨厚的臉，悄悄地探進房間。
是穿著一整套毛毛熊睡衣的灰塔。肚子頗像是孕婦，但能看見一個大大的暖水袋從睡衣的肚子處露了出來。厚厚的毛熊拖鞋更是看著十分的保暖，是個即使扔到西伯利亞也絕對可以幸存的家夥。
不過現在的空氣，比西伯利亞要凍的多！
老鄉人號正在經歷烏托邦的高車廂，在幾乎站在外麵就能夠和雲朵親嘴的高度前進著，並隨後要進入知名的暴雪山脈……並不是那個做出了好遊戲後就擺爛的公司，而是貨真價實的在室外撒尿能玩『冰柱遊戲』的暴雪山脈。
這趟旅途預估是要十叄天。
後續也是經歷整個烏托邦最寒冷的地方……
被叫做『風冷區』的山脈地區。
眾所周知，雖然烏托邦的大小十分的驚人，但它也確實是一輛巨大的列車，在不少地區需要布置足夠的『吸風口』來進行車體內部冷卻。就像是電腦的風冷風扇，把手放在後麵的時候會覺得冷一樣。烏托邦的體積與大小，讓一整片區域的溫度長年隻有負十度左右，再加上風塔的布置……
隻能說接下來老鄉人號都得經歷悲慘的冷天。
「嘶……」灰塔熊熊不斷搓手，又對化身為棉被史萊姆的格溫說道，「開飯了，快出來吃飯吧。」
格溫鼓著臉，往外冒了冒頭。
灰塔又用力的搓手：「還有『那個』，你懂的，快，快點，搞快點。」
「你這熊……」
格溫瞥了他一眼。
左眼中燃起火焰。
【單目有火的公主】！
火焰的樹葉虛影不斷的浮現，一股溫度爬了上來，溫暖的讓人甚至能夠泛起睡意……
灰塔終於滿意的大口哈了點氣：
「說真的，格溫，你能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時開著你的能力……」
「不能。」
格溫從被子裡麵出來，打扮的還是比較的清涼，讓灰塔看了都有點臉泛紅的那種清涼。光滑的小腿暴露在空氣中，沒穿襪子的足爪劃弄了兩下，才踩在自己的拖鞋上麵。
他偏了下頭，搓了下手。
「我隻能撐兩個小時。」
格溫的源力十分的寶貴，不單單要用來修煉，用來提煉怪談，還要用來練習咒文，最重要的是，劇本日記也需要消耗大量的源力才可以使用。更不要說，這兩天還得跟著咒刃去和那些『奪心魔預備役們』打招呼，配合去吸引奪心魔源力，並且用追查那些『邪惡之徒』。
格溫改良了一下奪心魔怪談的目標，這導致了現在奪心魔的預備役們已經不能夠『殺良冒功』了，得貨真價實的殺點壞東西了。而還是那句話，烏托邦上麵的壞東西的實力都不差，經驗豐富，從昨天開始，有叄個奪心魔源力使者在找壞東西源力使者的過程，被爆殺。
死的老慘了。
甚至有一個壞東西還很有創意的把追查自己的奪心魔源力使者的心挖了出來，用他的骨頭做了個絞刑架，用血管做了繩索，把心髒給掉了起來，還在旁邊寫了一首烏托邦子民比較喜歡的十四行詩。
不得不說，很有創意。
不單單展現出了烏托邦黑暗麵的戲謔與黑暗幽默感，更是將特勤局的臉都扇腫了。
格溫還記得，那個身材高大的壯壯源力使者一開始見到自己還有點出言不遜，但沒想到在這個世界，炮灰定律依舊存在，吹了兩句逼，結果第二天就現世報了，直接人沒了。
格溫對他的評價是：不如灰塔。
格溫穿好了拖鞋，又把自己的睡褲睡衣整理了一下，跟著舒服的喘氣的灰塔熊熊走了出門。
邊走邊問：「咒刃回來了嗎？」
「回來了，但你暫時看不見她。」
「為什麼？」
格溫氣鼓鼓的鼓起臉，咒刃說好給自己帶情報回來的，還說了帶自己去抓點壞東西。這怎麼一回來就躲著自己呢？
「不為什麼……」灰塔撓了撓頭，「…她參加了無緣人公寓結社首領的小會，密偵因為沒有首領，所以出了叄個組長，咒刃也得過去。」
「開會？」格溫好奇的眨眨眼。
出門後她已經看見正在抱在一起的暗貓與兔猻……沒錯，兩隻貓貓都是高體溫貓貓，所以抱在一起取暖了，而紅犬隻能裹著毯子縮在飯桌最靠近火爐的地方打顫，沒辦法，榮恩人體溫不夠高。而火花則……
嘶！
火花被暗貓和兔猻夾在中間，淹沒在肉貓貓與優雅貓貓中，令人艷羨。
不過火花的小肉腿也被揉了，難說叄隻貓貓誰賺誰賠……
看灰塔直勾勾的眼神倒是能夠知道。
熊熊賺了。
「餵。」
格溫拍了拍灰塔的屁股，然後坐了下來。
「喔！」灰塔也連忙坐到了特地給他定做的熊窩裡麵。
「格溫！」兔猻如閃電般的踹開暗貓，並扔下火花，沖向了格溫。
「……」
另外一隻貓也蹭了上來，再然後是火花，再然後是火爐旁邊的紅犬。
在這寒冷的日子裡麵，擁有著溫暖屬性源力的源力使者是絕對不缺少掛件的。
格溫現在的感覺就是自己裸了四個無用掛件。
「嗚喵喵…」兔猻發出欣喜地聲音，「…格溫，你就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時開著你的源力能力麼？」
「……不行。」
格溫晃了晃腦袋，同時將這群貓貓狗狗拽下來，扔回去。
桌子上麵擺放的是烏托邦人愛吃的一種類似於『火鍋』的食物。
大大的鍋裡麵熬煮著紅湯，一根根新鮮做好的自製香腸放在旁邊的碟子裡麵，還有蒜蓉麵包與新鮮芝士與乳酪，這次還放著兔猻不知道從哪裡買來的一整籃子的肉丸。以及火花通過自己渠道搞來的一口就能讓人渾身發燙的卡辛酒。
咕啵。
紅菜湯鍋裡不斷翻出紅色的泡泡，將有點褪色的美味蔬菜翻出。
濃鬱的香味讓人食指大動。
大夥立馬開始吃了起來，並且還都在做各自的事情，紅犬和暗貓還在研究那本文獻。而兔猻不知道從哪裡搞來了一本秘典讀著，火花……唔，火花兄弟是個懂生活的，直接專心致誌的開吃了，吃相很香，大口大口，呼哧呼哧的吹著熱氣的吃著。
就是吃著香腸的樣子有點讓人想控槍。
格溫看向灰塔，用腳輕輕碰了碰他的膝蓋。
「嗯？」
熊熊咽下口裡的肉丸，哈了口熱氣，邊給自己倒酒邊看向格溫。
「你說的咒刃去開會了，開什麼會？」
其他人聽到咒刃相關的事情，也好奇的看了過來。
灰塔抹了抹嘴：「那個啊，哎呀，不是什麼大事啦。就是，無緣人公寓上下都覺得，得加裝暖氣……」
「細說！」兔猻喊道。
火花則一下彈了起來，指著灰塔：「暖氣就是大事！」
見群情激湧，灰塔就細細的說了一下咒刃在忙活的事情。
就是咒刃與其他的結社的成員們商量，要不要為整個無緣人公寓加裝暖氣這件事情。
將無緣人公寓列車號停入改裝塢，大概需要花費兩天的時間改裝。
時間雖然短，但是花費的子彈數目有點多。
因此需要大家來決定。
有人或許好奇，為什麼『給公寓加東西』這件事情，需要整個公寓的房客們一起商量一起討論。
說到這個問題就必須提到烏托邦的公寓性質了。
無緣人公寓是標準的提供給源力使者與有一定經濟基礎實力的人居住的廉價便宜（也有貴的）的好公寓。公寓的車長索菲是個標準的富婆，為源力使者提供便宜住宅的原因自然是為了廣結善緣，同時也是為了糾結起一批勢力來。這在烏托邦是很常見的便利形公寓。
這種公寓有著各種服務，已經屬於是完全『超值』且完全『超過了付費程度的服務』了。
因此住進這種公寓之後，房客本身就擁有著極高的自主權，同時也為了這種自主權，需要付費。
將基地當做自己的基地。
從而留下來羈絆。
這也是烏托邦的車長們願意便宜出租房子的原因之一。
用更簡單的話來說就是：
這是強迫性的沉沒成本，就是為了讓源力使者的社團在這個他們付出了不少代價的列車上麵長期居住。如果短期居住不願意出錢的話，自然會被下意識的排擠走，尋找下一個願意長期居住的房客。
「那你說，其他人會同意麼？」
兔猻好奇道。
密偵小組是不差錢的，或者說，不差這些小錢。
「估計會。足球經理結社和遠古魔女牌結社都不差子彈，其他兩家，維多利亞什麼都缺就是不缺子彈。白假麵也是富的，不富修不起歌劇院。有了叄大家和它們之下最富有的我們也就是密偵和足球經理結社的同意，其他小結社和不成氣候的小團體也會同意，因為大頭有人出了。」
灰塔有條有理的分析。
同時拋出了另外一個更有趣的話題：「對了，你們看今天的報紙沒？一堆運動員死在了一個體育館裡，特別嚇人，血呼啦的，據說都是最近表現的不錯的青年運動員。包括了卡卡維拉、馬克努德威爾卡利亞斯基這樣的最近才打出來的優秀球員……」
「威爾卡利亞斯基死了？」兔猻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前兩天不還踢得不錯麼……」
「他那叫踢得不錯？」火花是看球的，忍不住吐槽，「他都快把對手的腿鏟斷了！要說最近打出來的，肯定是卡卡維拉啊……」
「你也得了吧。」
兔猻反過來吐槽：「你的卡卡維拉都他媽的一肘乾碎了隊友的臉，有什麼好說的！」
兩人都快吵起來了。
格溫隻覺得有點詭異：「都死在了體育館？」
「沒錯，今天早上被發現的，頭被砍下來了。」
「真危險啊，最近。」暗貓感嘆，又拽了拽紅犬的衣擺，「餵，傻狗，我們這幾天別去看比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