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第一百六十四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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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行再次看向沉睡的長孫愉愉,似乎不明白這樣的人怎麼會讓人心底的惡無限放大。

那長孫丹若非遇上長孫愉愉,恐怕也不會行出那等惡毒下作之事。韋嬛如若非遇上長孫愉愉,也不至於做出那讓人詬病的背友之事。

而他……陸行深呼吸了一口氣,也不知道自己是發什麼瘋,那煙霞山的山賊本就是他選來給新練的鄉勇練手之用的。陸行是從沒想過要以匹夫之勇來解決兵戎之爭的。

俠以武亂禁,從來都不是陸行推崇的。

或許是察覺到天將亮,亦或者是察覺到有人在看她,長孫愉愉的睫毛動了動,頭也偏了偏,然後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你怎麼在這兒?」長孫愉愉微微撐起身子,聲音慵懶地道。

「喝水麼?」陸行記得長孫愉愉早起有喝水的習慣。

然則長孫愉愉的臉卻瞬間緋紅,她可是才來小日子呢。

陸行一看長孫愉愉那神情,才想起自己的話有些不對勁,他起身去外間桌上給長孫愉愉倒了杯水,遞到她手裡。

「這麼早是要出門麼?」長孫愉愉喝了口水問。

陸行情不自禁地看著長孫愉愉被水潤澤的唇,那顏色是形容不出的紅,像火一樣灼燒人的眼睛。

血與欲,總是叫人興奮。

在這之前,陸行也不知道帳中之樂能如此焚心燒骨,而色字當真是刮骨鋼刀,他忽地就陷入了認知的矛盾,難得地有些茫茫然。

其實他也是自我要求太高了,也不想想二十幾歲的人,才第一回嘗女人的滋味,又遇著個不同尋常的美人,有幾人能理智的?

長孫愉愉那般人物本就是鍾天地之靈秀,老天爺對她格外的厚待,所有的美都是額外地完全不吝嗇地賦予,樣貌、身段、靈氣、乃至內裡,那都是億萬人裡挑不出一個的。

這樣一位老天極其厚待的尤物,若是區區凡夫俗子就能輕易克製過去,那老天爺都會看不過去的。

有些事兒沒嘗過那也就罷了,幻想不出滋味兒,自然也就沒那麼惦記。但如今既然嘗了甜頭,比少年夢裡美出千倍萬倍,腦子裡自然會時時刻刻縈繞不去,灼燙的念頭一個一個往外跳,逼得人血液沸騰,不得不另外尋個地界發泄。

微光從窗戶跳了進來,靜默的空間裡隻有彼此的呼吸聲,長孫愉愉以為等不著陸行回答了,卻聽他道:「嗯,今日要出門剿匪。」

「剿匪?」長孫愉愉一下就清醒了。

陸行沒做過多解釋,就匆匆出了門。

留下長孫愉愉操了一整日的心,剿匪那麼危險的事情,陸行作為一個文官為什麼要去?這種為了功績不要命的行為長孫愉愉可接受不了。

萬一陸行有個三長兩短,她可怎麼辦?長孫愉愉一時還沒意識到自己對陸行態度的轉變,以前她可是不怕當孀婦的,但是現在房也圓了,虧也吃了,要陸行就這麼沒了,長孫愉愉覺得自己要氣死的。

其實也怪不得長孫愉愉,大多女子在跟男子有了肌膚之親後,就會誕生出一種莫名的歸屬感,也不管心裡喜歡不喜歡,卻總歸會生出掛念,生出憂心,情不自禁地就將兩人作為了整體。

黃昏時,長孫愉愉在廊下來回踱步,也不見陸行的蹤影,泉石和青老也都不見,想找個人打聽消息都沒。

「縣主,姑爺既然敢去剿匪,肯定是做了充足的準備的。」蓮果在旁邊安慰長孫愉愉道。

長孫愉愉回頭瞪了蓮果一言,「誰說我在擔心他了?他一個文官跑去跟武將爭什麼功?再說了,刀槍無眼,你以為是好相與的?如今衛所兵早就廢了,光吃糧卻懶於訓練。秀才不知兵,陸九用衛所兵去剿匪,一個不好指不定把自己陷裡麵呢。」

長孫愉愉在京時,對朝廷的事兒少不得關心,她娘親也經常說與她聽,是以比尋常人有多了解些。正因為了解,她才會擔心。

蓮果自不敢再言語。

而煙霞山那邊,泉石和青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道陸行怎麼突然又帶了鄉勇過來。這都內訌得一個人不剩了,剿什麼匪?

陸行是和衛所的馬指揮使一同到的,一切也以馬指揮使馬首是瞻,作為文官並未指手畫腳。

馬指揮看著那「戰場」可說是欣喜如狂,這不是天上掉餡餅兒的功勞麼?他偷偷打量了一下不言不語的陸行,覺得這位知府大人很是會做人。

山賊是那麼好起內訌的?怎麼以前沒見過內訌得全死的?馬指揮知道這裡頭陸行肯定是做了不少事兒的,但是現在打掃戰場他卻把自己請了來,這就是要分潤功勞的意思,馬指揮很是承陸行的情。

所以陸行說讓鄉勇去搜山看看有沒有落網之魚,馬指揮也是一一應了。

「不是聽說這些山匪搶了不少民女,上回連杏花樓的徽娘都險些被搶,怎的沒見啊?是不是關押在什麼密室裡還沒救出來?」馬指揮問道。

陸行撣了撣袍子道:「估計是趁著山賊內訌的時候都逃了。」

泉石在一旁點頭,他和青老來的時候就沒見著這山上的婦孺,想也知道肯定是他家明府早就把人給放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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