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七十一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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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重陽也很大氣,她跟她爹私下商議了一下,這才對長孫愉愉道:「愉愉,我知道這次失畫的事情對畫館的聲譽影響很大,我和我爹都希望畫館能一直辦下去,這是為國為民的事兒,所以這幅《春居》我爹說就捐給皇家畫館了,另外我家裡還收藏了一幅陳綬的《東山雲樹圖》,想請你放在畫館展示,也好叫更多人的能得體會古畫之精妙處,讓今人技藝更進一步。」

長孫愉愉感動地拉住孔重陽的手道:「謝謝你,重陽,也請幫我轉達我的感激給你爹。」

孔重陽笑道:「知道了,不過你可別忘了,過幾日的馬球賽,你最近疏於練習情有可原,但畫既然找回來了,你得趕緊補上,這次我可不想輸。」

「唔。」長孫愉愉無奈地應了一聲,最近還真是有些忙的。不過她覺得忙得充實,忙得高興,總覺得自己在做一件很不錯的事情,不再僅僅隻是盼著嫁人生子,相夫教子的閨閣女兒。

但孔重陽說的馬球賽,長孫愉愉知道的確不能輸,這一次各方來朝,東南西北皆有鄰國使者前來,長孫愉愉等人卻輸不起,否則今後都沒臉在京城混了。

也正是因為萬方來朝,鴻臚寺的人手捉襟見肘,應付得有些手忙腳亂,最要命的還是語言不通,有些小國就隻能對付著用手比比劃劃。

如此朝廷破例讓陸行兼了鴻臚寺右少卿的銜,主要管理四夷館,但正職依舊還在翰林院編史,並幫皇帝草擬一些詔書。

這雖然不是什麼大事兒,然而有心人一聽就會驚詫了。陸行以狀元郎授修撰從六品,這才多久啊,就成了從五品的鴻臚寺右少卿。這一步的跨越若是正常在官場上不熬個三、五年的,根本就不用想。

正經的轉官往上升,一般是轉正六品的詹事府左中允,陸行這是特例,直接跨過了正六品而到從五品,將來若是外放,就可以直接署理小府的知府了,本朝小府的知府也不過從五品,但麻雀再小,那也是正印官。

當然別說是從五品了,哪怕是陸行升到了正五品,在華寧縣主眼裡那也就是個不入流的小官,朝中除了五大學士和六部尚書、禦史大夫等重要衙門的堂官外,在長孫愉愉的眼裡,誰又是能入流的?

因此關於陸行升官的事兒,她聽了也就聽了,心裡惦記的卻是另一樁事兒。長孫愉愉原是想上門找陸行當麵問問的,奈何她上次在韋嬛如麵前放了話,如今再去陸行那小破院子豈不是自己打臉?她總不能真派人去韋嬛如那兒問問自己能不能去見陸行吧?那就太得罪人了。

馬球賽這日,長孫愉愉一行才走進西苑就引來了幾乎所有人的矚目。她們本就是今日的主角,又是一身火紅的胡服,遠遠看著就像一團火焰似的,想看不見都不行。

長孫愉愉被人簇擁著,一張臉都快笑僵硬了。

陳一琴見著長孫愉愉時忍不住嘆道:「以前我總覺得咱們中原服飾才是美的,如今看你穿胡服,卻覺得真是又好看又英氣,弄得我都想穿胡服騎馬了。」

陳一琴這是真心話,她還是第一次見長孫愉愉如此打扮,發髻高高地用玉冠束,乾淨又利落,將她一張臉襯托得如雪似霜,被紅裙一映襯,讓平日雪白的肌膚上多添了一絲粉色,仿佛日出時天邊那一抹瑰麗絕倫的霞光,那是世間任何顏料都調不出的美。

然而最叫人挪不開眼的還是長孫愉愉那一身的氣派,窈窕婀娜卻不會太過軟媚,蜂月要如柳,卻是柔韌帶勁,一步一態都在展現那月要肢的柔韌和彈力,然則她的腳步卻十分輕盈,好似躍動在琴弦上一般,踏著音律。所謂美人,便是走路,都這般的優雅輕盈,尋常人學也學不來。

陳一琴從小家教是不以貌取人,並不看重容貌,對自己的容色也不那麼在意,但看到長孫愉愉時,偶爾也會忍不住想,若是能生得她那般美貌無雙該多好啊,人生大概就再也沒有憾事了吧?即便遇到不開心的事情,看看自己,就能高興起來呢。

長孫愉愉將陳一琴拉到一邊,「難得聽你誇我。」

陳一琴笑道:「才不是難得呢,我每回見你,心裡都誇你來著,隻是今日忍不住說出口了。」

長孫愉愉笑了笑,不願再談論她容貌的事兒,她從小到大都是被人誇著這張臉長大的,已經從裡麵感覺不出多少喜悅了。「阿琴,你九哥今日來了麼?」

陳一琴沒想到長孫愉愉會突然問到陸行,她點了點頭,「來了,還是他送我和我娘來的。」

長孫愉愉點點頭,「阿琴,你能不能去幫我找找他,看著機會合適來告訴我一聲,我有話私下想問問他。」

陳一琴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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