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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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芝先生曾經指點過我的琴藝,我見他所用之琴卻與華寧的如出一轍,當時景芝先生說那琴乃是他外甥所製,所以我才猜華寧那柄琴也是世兄你製的。隻是當時我見你沒有反應,也不好說話,但華寧一直在找那製琴之人呢。」韋嬛如道。

話如此之多,而且還有些沒話找話說的意思,長孫愉愉在山洞後隱約聽出了一點兒名堂,他們是世兄世妹,這陸行雖然窮酸了些,卻被韋相公譽為六元之才,嬛如如此主動,很大可能是韋相公想延攬陸行為女婿。

長孫愉愉忍不住捂住嘴巴偷笑,這下韋相公和嬛如都能如願以償了,哪怕陸行沒中狀元,想來一個翰林也是跑不了的。以後卻可以打趣她了。

聽到這兒,長孫愉愉也沒好意思在聽下去,所以提起裙擺又躡手躡腳地從洞腹裡的另一邊退了出去。

「縣主,可聽到什麼有趣的了?」文竹見長孫愉愉笑得好似偷了腥的貓似的,忍不住問道。

長孫愉愉做了個「佛曰不可說」的姿勢,笑著走了。

她回到萼綠華堂不久,就見韋嬛如麵帶紅暈地也走了進來,長孫愉愉忍不住笑著上下打量她。

韋嬛如被看得有些心裡發慌,「怎麼了,華寧?」

長孫愉愉立即笑著搖頭道:「沒什麼,沒什麼,我就是看你紅光滿麵的,似乎是有什麼喜事兒。」

「我能有什麼喜事兒啊?」韋嬛如的耳根子更紅了。

「怎麼沒有喜事兒啊,先才我還聽得幾位新舉人在吟誦嬛如姐姐的詩呢。」陸甜甜道。

「哪首詩啊?」杜麗棠問道,說起詩她就來了興趣。

陸甜甜捂嘴笑道:「就是上回我們跟嬛如姐姐一塊兒詠荷那首啊,『碧波掬綠碗,盛來水天香。』丹姐姐還說咱們都是沾了嬛如姐姐的光,若是沒有她,咱們的詩集肯定賣不了那許多冊。」

陸甜甜這邊笑得兀自花枝招展,但長孫愉愉、杜麗棠還有方子儀等人聽了,臉上卻是陰雲密布,連裝腔的笑容都掛不住了。

尤其是長孫愉愉,第一時間就看向了韋嬛如。

「愉愉,我……」韋嬛如急急地想辯白,卻不知道該如何啟齒,情急之下連長孫愉愉的小名都叫出來了。

「嬛如姐姐,你真的參加了詠荷社?」長孫愉愉問得還算平靜。

「愉愉,我隻是想,大家都在京城,同氣連枝的,何必鬧得如此僵,咱們都好好兒的不是更好麼?」韋嬛如道。

長孫愉愉有些站立不穩地往後退了半步,她沒想到韋嬛如真的承認了,且還把一切的鍋都推到了自己身上。被最親近的好友背叛,那種滋味如刀子一般割在了長孫愉愉的心頭。

她韋嬛如難道不清楚自己和長孫家的恩怨麼?還有長孫丹那一堆的烏糟事兒,她不是也一清二楚麼?需要她這時候沖出來做什麼和事佬啊?便真是有心,難道不能提前說一聲,卻要讓她驟然被陸甜甜的話給刺一刀?

史墨梅聞言立即站出來應和韋嬛如指責長孫愉愉道:「就是啊,咱們這些人裡誰不是沾點兒親帶點兒故的,華寧就是你,這麼大人了,還玩那種跟你玩就不能跟別人玩兒的把戲,你自己想想難道不汗顏麼?」她最煩的就是長孫愉愉她們這種自以為高人一等的架勢,好似她跟誰玩兒就是給誰麵子似的。

然則長孫愉愉理都沒理蹦躂出來的史墨梅,但她的餘光已經看到自己這邊居然有人還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仿佛在是認同韋嬛如和史墨梅的。

長孫愉愉深吸了一口氣,看著韋嬛如的眼睛道:「嬛如姐姐,我知道你是好意,也不是沒勸過我,隻是這一次你要拉攏我們兩邊,是不是應該提前跟我們說一聲兒啊?」

韋嬛如詞窮了,她知道自己的理就屈在這兒,然則當時她實在沒法兒對長孫愉愉開口,後來也想坦白,可卻總是說不出口,一拖再拖就成了如今這樣。

長孫愉愉幾乎帶著一點兒哭音地道:「嬛如姐姐,你料想到過今日的情形沒有?你知不知道她們想要的就是現在這樣,在這種場合把這件事抖落出來看我笑話。」

韋嬛如低下了頭。

長孫丹因為腳扭傷了隻能坐著,但氣勢絲毫不輸地道:「華寧,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我們辦個詠荷社歡迎所有的姐妹參加,嬛如隻是同我們聚了一次,你又何必這樣指責她?讓她難堪?」

「是啊,咱們又不是仇人,你憑什麼不許嬛如姐姐跟咱們玩兒?而且你們那群人都不擅詩詞,委屈了嬛如姐姐的才華怎麼不說?」陸甜甜也出來幫腔道。

這話杜麗棠可聽不得。「嬛如,你若是想出個詩集,難道咱們還幫不了你麼?你非得去蹭詠荷社的光?」

「我……」抬起頭的韋嬛如已經是淚流滿麵,哭得說不出話來,「我真的,真的是為了大家好。」

韋嬛如是淚流滿麵,長孫愉愉何嘗又不是鼻酸眼圈紅。她輕聲道:「嬛如,咱們好多年的朋友,你所做的我無可指責,隻是咱們這麼多年的情義,也換不來你事前知會我一聲麼?就眼睜睜看著她們都來看笑話,說風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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