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七章 風月無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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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羅馬巔峰之戰後,林清玄大海漂泊,侯通海仍在西西裡島的時候,萬裡之外的中土上,蒙古和大宋兩國卻在中原地區刀兵相向,數月內就殺的刀兵滾滾,血流成河。

自從數年前, 蒙古和大宋南北夾擊,滅了金國,瓜分了金國土地後,兩國的關係就不復之前親如兄弟,反而開始有了小的摩擦。

隻不過拖雷和趙誌言都是全真教清玄真君的弟子,看在老恩師的麵子上,雖然蒙古勛貴和大宋將領都群情洶湧喊著南下北伐, 一個要一統天下, 一個要收復失地,但是還是勉強壓了下去。

等到去年成吉思汗死訊傳到中土後,四王子拖雷當即繼承汗位,可是拖雷在南征大金時受了點兒箭傷,後來箭傷纏綿難愈,雖有有全真道長全力醫治但還是傷勢頗重,數月之後沒等到成吉思汗和窩闊台的金棺回到大漠便撒手人寰了。

等到數月後護送大汗遺體的蒙哥和貴由回到大漠後就召開了忽裡台大會,然後在大宋嘉定二十九年的冬季,蒙哥正式成為了蒙古帝國的大汗。

安葬了成吉思汗和窩闊台後貴由就回轉西域,在東方土地上就隻有大理和大宋、高麗叄處地區未能一統。

蒙哥年輕氣盛,還不對長生之術感興趣,對於蒙古國內想要一統天下,享受南方花花世界的想法則是非常認可,隻是他畢竟是跟隨爺爺西征多年,也親眼見識過清玄真君的本事, 知道這位活神仙不許蒙古和大宋刀兵相向, 當年自己的祖父和父親也都答應過真君不會南下,雖然自己沒保證過及時南下興兵也無妨, 但清玄真君畢竟是漢人,因為忌憚這位絕世高人,蒙哥一開始也不敢妄動。

可是等到數月後到了大宋兆光元年,從西域又傳來消息說是清玄真君閉關一年後去那西方羅馬跟天方教高人比武,結果自此西去一行便音信全無,也不知是死是活,隻知道羅馬教廷是一蹶不振,據說是參與那場大戰盛會的高人無一幸免。

清玄真君雖然未必會死,但是久無音訊也讓蒙哥十分歡喜,他猜測真君不是白日飛升了便是受了重傷躲起來療傷了。

如今蒙古換了兩位大汗,南宋的嘉定皇帝也駕崩,汝南王趙希言改名趙諽以皇太弟身份繼承皇位,改元兆光。

自此東亞南北兩大國都換了元首,蒙古是沒了忌諱顧慮,想著南下一統天下,大宋積累十餘年操練精兵,大開海運商貿,想著北伐克復中原, 終於在春後兩國便開始了轟轟烈烈的中原大戰。

這大宋朝皇帝嘉定皇帝趙擴原定壽數是嘉定十七年就會駕崩, 然後宰相史彌遠矯詔扶立宗世子趙貴誠為新帝,這位趙貴誠即位後改名趙昀, 也就是後來重用奸相賈似道的宋理宗。

不過因為林清玄的出現,趙擴靠著延生長壽之法比那歷史上多活了10餘年,可是終究人命有數,在嘉定二十八年春天終於還是壽終正寢了。

因為近十年裡趙擴不問世事安心修道,汝南郡王趙希言則執掌中樞大權已近十年,這兄弟兩個又關係極好,所以在嘉定皇帝死前立有的遺詔裡指定的繼承人便是皇太弟趙希言。

趙希言即位後改名趙諽,改元兆光,同時也開始趁著蒙古西征大軍隻回來一部份的機會發動北伐,準備奪回中原和燕雲十六州。

所以是天命有時很奇妙,就同一年N換了蒙哥為新大汗,大宋也換了新的皇帝趙希言,換了新人局勢也完全不同於數年前。

自從嘉定中興以來已有十餘年,大宋朝勵精圖治,操練精兵,大開海運,靠著絲綢、瓷器、茶葉跟那日本、高麗、渤泥、占婆、高棉等東海南海的小國以及天竺、阿拉伯人、波斯人互通有無,每年海運收入十分不菲。

還有全真教靠著蒙古國教的名聲地位,在從西安一路向西經撒馬爾罕、大不裡士等的陸上絲綢之路做的買賣,每年也有數百萬兩白花花的銀子進項,這些錢一多半兒都撥去了臨安青牛宮供應青牛宮訓練那五路護道軍,這支軍隊如今便是兆光帝趙諽親自掌控的新軍。

……

在大宋兆光元年八月中秋,嘉興南湖上輕煙繚繞,碧波如琉璃般閃爍著光華,一艘小船從湖麵劃過,舟上坐著五個少女采蓮而歌。

「越女采蓮秋水畔,窄袖輕羅,暗露雙金釧。

照影摘花花似麵,芳心隻共絲爭亂。

雞尺溪頭風浪晚,霧重煙輕,不見來時伴。

隱隱歌聲歸掉遠,離愁引看江南岸。」

一陣輕柔婉轉的歌聲,飄在煙水蒙蒙的湖麵上,船裡五個少女和歌嘻笑,盪舟采蓮。

隨著小舟遠去,仍有一句歌聲隱隱傳來——「風月無情人暗換,舊遊如夢空腸斷……」

中秋時節荷葉漸殘,蓮肉飽實,岸邊垂柳隨風而動,一個青袍長須的老者在樹下一直悄立不動,隻有當「風月無情人暗換,舊遊如夢空腸斷」那兩句傳到之時,他才發出一聲極輕極輕的嘆息。

船在碧琉璃般的湖麵上滑過,舟中五個少女中叄人十五六歲上下,另外兩個都隻九歲,兩個幼女是姨表之親,表姊姓程,單名一個英字,表妹姓陸,名無雙,兩人相差半歲。

叄個年長少女唱著歌兒,將小舟從荷葉叢中盪將出來。

程英道:「表妹你瞧,這位老伯伯還在這兒,」說著伸手指向垂柳下的一人。

那人滿頭亂發,胡須也是蓬蓬鬆鬆如刺蝟一般,須發油光烏黑,照說年紀不大,可是滿臉皺紋深陷,卻似七八十歲老翁,身穿藍布直綴,頸中掛著個嬰兒所用的錦緞圍涎,圍涎上繡著幅花貓撲蝶圖,已然陳舊破爛。

陸無雙道:「這怪人在這兒坐了老半天啦,怎麼動也不動?」程英道:「別叫怪人,要叫『老伯伯』,你叫他怪人,他要生氣的。」陸無雙笑道:「他還不怪嗎?這麼老了,頭頸裡卻掛了個圍涎。他生了氣,要是胡子都翹了起來,那才好看呢。」從小舟中拿起一個蓮蓬,往那人頭上擲去。

隻見那蓮蓬徑往怪客臉上飛去。那怪客頭一仰,已咬住蓮蓬,也不伸手去拿,舌頭卷處,咬住蓮蓬便大嚼起來。

五個少女見他竟不剝出蓮子,也不怕苦澀,就這麼連瓣連衣的吞吃,互相望了幾眼,忍不住格格而笑,一麵劃船近前,走上岸來。

程英走到那人身邊,拉一拉他衣襟,道:「老伯伯,這樣不好吃的。」

從袋裡取出一個蓮蓬,劈開蓮房,剝出十幾顆蓮子,再將蓮子外的青皮撕開、取出蓮子中苦味的芯兒,然後遞在怪客手裡。

那怪客嚼了幾口,但覺滋味清香鮮美,與適才所吃的大不相同,咧嘴向程英一笑,點了點頭,仰天說道:「跟我來?」說完就抱著兩人飛速沒了蹤影。

過了幾個時辰後,在嘉興城西側有一個占地麵積不小的莊園,不過可怪的是大門之上並沒有牌匾,此時天色昏暗,陸無雙和程英攜手沖進莊子,兩個少女的臉上都是驚恐的神色。

陸無雙張口直嚷:「不好啦,不好啦!爸爸、媽媽快來,那瘋子在挖大伯大媽的墳!」飛跑著闖進大廳,隻見父親陸立鼎站起身來,喝道:「胡說!」

程英道:「姨丈,是真的啊。」陸立鼎知道自己女兒刁鑽頑皮,精靈古怪,但程英卻從不說謊,問道:「甚麼事?」陸無雙咭咭咯咯的將適才的事說了一遍。

陸立鼎心知不妙,不待她說完,從壁上摘下單刀,朝兄嫂墳上急奔而去。

奔到墳前,隻見不但兄嫂的墳墓已被挖破,連二人的棺木也都打開了。當他聽到女兒說起有人挖墳,此事原在意料之中,但親眼見到,仍是不禁心中怦怦亂跳。棺中屍首卻已蹤影全無,棺木中的石灰、紙筋、棉墊等已淩亂不堪。

他定了定神,隻見兩具棺木的蓋上留著許多鐵器的嶄鑿印痕,不由得既悲且憤,又驚又疑,剛才沒細問女兒,不知這盜屍惡賊跟兄嫂有何深仇大怨,在他們死後尚來毀屍泄憤?當即提刀追趕。

他一身武功都是兄長陸展元所傳,生性澹泊,兼之家道殷實,一生席豐履厚,從不到江湖上行走,可說是全無閱歷,又乏應變之才,不會找尋盜屍賊的蹤跡,兜了個圈子後又回到墳前,更無半點主意,呆了半晌,隻得回家。

陸立鼎剛進門就聽到一聲大笑,震得自己心髒蹦蹦跳。

「好小賊,我好阿沅被你坑騙,活不了幾年竟然死了,實在可惡!」

陸立鼎心頭一沉,知道是兄長的那位仇家到了。

十年前兄長和大嫂成親之日,那位前輩高人要跟他們為難,幸得喜宴座中有一位大理天龍寺的高僧出手鎮住兩人,保兄嫂十年平安,那人當時被迫答應十年內不跟兄嫂為難,算來便是最近就是十年之期。

陸立鼎早就心中擔憂,不過兄長臨死前曾說最多吃些苦頭,那人定不會下死手,可是現在這個仇家將兄嫂的屍首盜走再來登門,真不知有何奸計。

聲音未曾說完就看一個身穿藍布衣的老漢撞破大門踏步進來,他兩眼凶光閃爍,瞪著廳中的陸立鼎罵道:「你們江南人就是奸猾可惡,哄騙了阿沅,小賊你死了便罷,卻讓她為你殉情而死,真是可恨,我今日毀了你陸家莊,好叫你們知道我大理人士不好欺辱!」

陸立鼎知道是當年的仇家上門了,當即挺刀上前,結果鬥了沒有幾合就被怪客一巴掌打中肩膀,倒退四五步仍舊覺得劇痛撕心裂肺。

怪人又上前踢倒陸立鼎,然後徑直去大廳裡取了一盞燈,然後就點燃了門窗,看著大廳內的火苗漸漸燃起來,臉上的古怪神色才漸漸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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