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試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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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嗡——」

銀色的小香爐懸浮在半空中,異能那嫩生生的小藤蔓,很是賣力的往裡頭鑽進去,一股玄之又玄的力量被催化。

顧明東的呼吸變得越發綿長,恍惚之間,小小的公園變身上河村的深山,周圍的一切盡在他的掌控之中。

摒棄繁雜的人息,異能對舍利子的渴望在蔓延,不停地尋找著它所在的位置。

在來北京之前,顧明東隻打算看看謝南山家祖宅,找出謝家人短命的原因,並不抱能找到佛骨的希望。

畢竟在他得到的記憶中,錢知一去往上河村就是為了舍利子,如果北京存在,錢家為什麼要舍近求遠。

但抵達北京之後,意外的遇到了顧元和,卻激起顧明東的好奇心來。

異能飢腸轆轆已久,變強的渴望迫使它任勞任怨,竭盡全力。

公園裡沒有,那就擴大一點,周圍還是沒有,那就繼續擴大範圍。

顧明東還是第一次體會這麼大範圍的感應,忍不住揉了揉眉心,想讓生疼的腦仁好受一些。

「悠著點。」他擰著眉頭,彈了一下貪心的小家夥。

異能討好的纏了纏他的手指尖,顧明東無奈的嘆了口氣,這長在他心口的小家夥是異能,又比異能多了靈動。

想到小家夥陪伴他走過兩個世界,一起渡過了無數的日夜,他語氣中帶上了縱容:「急什麼,隻要存在,早晚都是你的。」

片刻,顧明東朝著一個方向看去。

異能拉扯著他的手指,似乎在催他趕緊動手。

顧明東也不耽誤,迅速的起身朝著小香爐牽引的方向走去,北京城那麼大,他自然是沒辦法靠兩條腿,路上又得轉車折騰。

這種時候,顧明東就無比懷念快捷的交通工具,沒有四輪車,兩個輪子的也行。

隨著目的地越來越近,異能越發的激動活潑,像一個即將吃到糖葫蘆的小頑童。

顧明東臉上卻顯露出幾分驚訝來,隻因為小家夥兜兜轉轉,居然又把他帶回到一個熟悉的地方。

五層樓的建築,顧明東一抬頭,依稀能夠看到顧元和所在的病房。

「你確定是在這兒?」顧明東忍不住問道。

異能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往上走。

顧明東相信小家夥絕對不會弄錯,可是明明幾天之前,他們在顧元和的病房裡什麼都沒發現,沒有黑霧,沒有煞氣,更沒有舍利子。

「上去看看。」

大晚上的,醫院裡靜悄悄的,並沒有多少人。

顧明東輕而易舉的避開護士站,閃身到了顧元和的病房附近。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不用異能催促,顧明東也感應到舍利子的存在。

他神色微變,如果說之前隻是猜測,那麼現在,顧明東確定顧元和與守珠人之間存在什麼聯係。

難道他運氣就那麼好,此顧家,就是彼顧家?

一牆之隔的病房內,顧元和靠在床頭,這個點卻還未休息。

他身體底子好,醒來之後又被照顧的極好,這會兒瞧著臉色紅潤許多,隻是眉頭緊鎖,倒不如昏睡的時候平和自在。

屋內不見顧師母,顧元和心疼媳婦,醒來之後恢復了一些,就不許她晚上陪床,把人趕回家休息去了。

驟然,顧元和打開抽屜,從裡頭取出一個錦囊來。

那是個平平無奇,十分常見的藍布荷包,隻有巴掌大小。

就是這個!

小家夥拚命跳躍著,恨不得顧明東現在就沖進去,把人敲暈了,把東西帶走。

顧明東自然不可能就這麼闖進去,顧元和身份特殊,別說他還沒弄清楚顧家來歷,就算弄清楚了,他也不可能對一位德行兼備的老人家動粗。

就在顧明東安撫小家夥,兩個人拉拉扯扯的時候,走廊裡突如其來一陣腳步聲。

顧明東下意識的躲進樓梯道。

通過門縫,他看見一個瘦削的背影。

病房門被打開,男人走了進去,他並未開口,隻是靜靜的看著床上的人。

相比其他的平靜,顧元和臉上卻流露出憤怒、惋惜以及悲哀,兩人對視著,一場戰爭無形展開,彼此寸步不讓。

許久,顧元和閉上眼睛,遮住了眼底那些復雜的情緒:「是你做的?」

「二叔,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男人輕笑一聲。

隔壁的顧明東心底一驚,因為洪教授曾提起過,顧元和無兒無女,無父無母,無兄無妹,就連朋友都很少,生活中隻有師母和他們這一群學生。

可是現在,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竟然稱呼他為二叔。

顧元和臉色一沉:「別這麼叫我,你們既然已經改名換姓,那就是親手斬斷了跟顧家的關係。」

男人輕笑了一聲:「二叔,這麼多年過去,我那堂弟堂妹早早夭折,難道你就不後悔嗎?」

顧元和猛地睜開眼睛,臉上的青筋不受控製的抽搐著。

男人享受著他的憤怒,淡淡說道:「事實證明,父親選擇的道路才是正確的。」

「背信棄義、首鼠兩端之人,他如今可有臉麵去見顧家祖先。」

男人嗤笑一聲:「二叔,你瞧你還激動起來了,這都新社會了,你可是農科院的大教授,怎麼還跟村婦愚民一樣信這些。」

「人死了就什麼都沒了,所以咱們得好好活著。」

顧元和冷笑道:「一個人為了活著,為了那些榮華富貴身外之物,便要舍棄做人的根本,那他的靈魂便早已經死了。」

可惜這些老生重彈的話,顯然男人並不放在心上。

「二叔,你自己聽聽這話像樣子嗎,咱要相信科學,人活著就是活著,靈魂那都是迷信。」

顧元和卻忽然暴怒不已,抓起錦囊就砸了過去:「壞透了心肝的畜生,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些勾當,多行不義必自斃,早晚有你後悔的時候。」

男人一把接住錦囊,臉色也陰沉了一些。

他冷冷的盯著顧元和,見他罵聲中氣十足的架勢,皺了皺眉頭:「二叔,我倒黴對你有什麼好處?」

「可別忘了,您老人家能活到今時今日,也是多虧了我,你不想著感謝我,反倒是惡語相向,這可真是讓人傷心。」

這話卻讓顧元和越發憤怒:「你放屁,我這輩子行得正站得直,無愧天地。」

發現自己越是憤怒,越是被牽著走,顧元和靠在病床上,忽然冷笑起來:「任由你花言巧語,也改變不了事實。」

「你偷偷將這東西送到顧家,不就是為了禍水東引?老頭子就是命硬,讓你的詭計無法得逞,」

男人冷著臉,陰晴不定的看著床上的人。

顧元和猜中了對方命脈,冷笑道:「姓錢的出事了,倒是想拿姓顧的來頂,世界上哪有這麼好的事兒。」

「老頭子就是撐著不死,我倒要看看這世上是邪能勝正,歹人得好命,還是因果輪回,報應不爽。」

男人臉上的麵具碎裂開來:「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延續顧家血脈。」

「放屁,你跟你父親一樣,都是人麵獸心陰險狠毒之人,若不是你們貪心不足,這一切根本就不會發生。」

顧元和平時看著挺斯文的教授,罵起人來倒是一點不含糊。

「你們害死了那麼多人,至今不知悔改,我便要睜大眼睛看著你們會落到什麼下場。」

男人拽緊了手中藍布袋子,嗤笑了一聲:「二叔,錢家會在我手中更上一層樓,你可要多活幾年,也好看見登頂之日。」

「既然二叔不歡迎我,那我就先告辭了。」

扔下這句話,他起身打算離開。

畢竟之前做的小動作被發現,以自家這位二叔精明算計的性格,再想要動手腳難上加難。

可惜了,如今家中萬事不順,偏偏顧元和的命太硬,居然醒了過來。

「滾!」顧元和閉上眼睛。

他看似對麵前的晚輩深惡痛絕,卻在發現問題的時候,第一時間幫忙隱藏,可見他心底並不希望此事鬧大。

男人也因為如此,才敢冒險過來。

走出病房,男人臉上的笑容卻再也掛不住,陰鷙沉鬱的麵色,讓護士站的護士都不敢開口。

躲在樓梯道中的顧明東,卻將兩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心中無比震驚。

錢家?怎麼可能是錢家?

雖然姓錢的人不少,但顧明東第六感告訴他,這就是錢知一的錢。

他沒來得及多想,連忙想要跟上去,出門卻驚訝的發現男人居然配備了四輪車。

顧明東隻得眼巴巴的看著汽車遠去,再看時間,這會兒天都黑透了,他再不回去的話馬秘書怕是要到處找人。

既然知道了是誰,顧明東倒是不急著追上去,先把心思按捺住。

顧明東猜得沒錯,坐在汽車內的人正是錢知一的父親錢柏。

這年頭能坐上汽車出行的人,顯然地位十分不一般,但錢柏遠不如別人以為的那麼舒心,一連串的事情下來,讓錢家勢力大減,如今連錢知一都不敢聯係,生怕他受到牽累。

回到家,錢柏迅速關門進屋。

「大哥,怎麼樣?」曾經去接應過錢知一的三叔,錢鬆迎了上來。

如果顧明東在這裡,肯定會感到震驚,因為短短幾年,錢鬆就像是老了二十歲,瘦的不成人形,身上竟有一股行將就木的氣息。

看到弟弟這幅模樣,錢柏眼神一閃:「他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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