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 歷史疑雲,灰月落(5K感謝大佬夢幻0絕戀打賞支持)(1 / 2)
一切凡夫,不了諸法空性,不明世間萬物因緣而生,如幻如化,固執法有實性,一切所知障由此而生。
「內在之執,外人之執,眾生之執,不知人身為因緣假合,而有見聞覺知之作用,固執此中有常一主宰之我體,一切煩惱障由此而生,便有貪嗔癡等諸惑,發業潤生而纏縛有情於三界六道之中,障涅盤寂靜之理,攪擾有情之身心。」
李昱輕誦,道理禪機中見得自在,不論是哪一脈,都對執有著別樣的關注與敘說,於後世傳遞卻不見神異,追朔當世,那便是不墜領域堪破虛妄執念,得見真實自我的法門。
煩惱障品類眾多,我執為根,他執為葉,眾執為芯,生諸煩惱,若不執,無煩惱故。
霎時間,彷佛有某種枷鎖被掙開,竟在長河中真實傳遞出了破碎之音,紫微帝座冉冉升起,內在的束縛破碎,外人製造的規矩與道理不能束縛,在崩開,而今連主流、大勢與眾生所形成的規則與法理也扯散落去了。
隻有王座上的身影逆流而上,於大勢外俯瞰主流,見證變遷起落,再不受己身念頭束縛,不受他人規矩桎梏,不受大勢所向脅迫,超然而上,躍三執。
「一場頓悟便可穩固境界,這樣的資質與才情,真是古今罕見。」
周王贊嘆,正常而言,王座鞏固境界都是躍出時間定義外,在那片獨特的區域內進行,可遠離諸多桎梏,也可按己身實力隨意塑造時間刻度,編織內在的歲月。
雖無顧忌,但也需明白過猶不及,己身歷史的穩固也很重要。
「有了第三步的實力,在這歷史長河中也可縱橫馳騁了,交手諸王座,乃至追朔洪荒紀,殷商紀,見證一道道特殊節點與古史,留下自己的痕跡。」
齊老扌莫了扌莫自己隨身的木杖,其上有一幅幅光影交織,到現在而言,他們也是保持著歷史倒影,王座高懸諸天上,一念之間亦可真身回返。
也隻有歷史進程的倒影才能被世人所觀測,所理解,也是當初前往渭水侯府的狀態,若是真身,那就是截然不同的進程了。
「我執,他執,眾執,而今我一步登座,破開三障,對於眾生之力駕馭也愈發穩固,己身超然而上,不受裹挾與桎梏,若施以人道降劫術,更有莫測威能;可將眾執之障融入其中,化作不可超脫的牢籠。」
李昱境界穩固,三步三執,若要突破下一步就需得堪破物執,這物所代表的範圍便是很廣,如命星權柄,道途等都在事物的涵蓋範圍裡,要想堪破可不容易。
而這前三執的知見障也悉數被他融入了人道統天術中,化為了降劫術的一部分,在此境中都殺傷力極大。
此際,在進行歷史長河的貫連前,他也有一絲念頭,而今見到的,都是不墜王座層次的人族高層,那麼更上一層的生靈呢?
這樣的存在又是否還在祖界中,既能推翻統治諸天無數紀元的禁忌族群,不可能沒有這樣的強者。
在他的問詢下,齊老與周王對視了一眼,不由笑了笑道「那樣的存在自是有的,但卻是以常人不能理解的姿態與形式存在著,可以在古史之中,也可遊離存在之外,於他們而言,萬族已經不是關心的事情;禁忌族群、主乾穩固、觀測起源才是他們需要在意的。」
李昱輕咦,現在想來,自己當初自未來走向中到來當世節點,背後恐怕也少不了這樣的存在做推手,而仙蓮才是預料之外的產物,讓這一絲變數極具放大,甚至造成了波瀾壯闊的影響。
按照齊老所言,那樣的存在幾如與諸天萬界同在,自由定義一切常理與規則,在無數條時間線上蜷縮收緊循環,吸納種種走向,諸天中的每一次選擇、每一次變化都會被涵蓋在內,將隨著支流的分裂而分裂,走向的衍生而衍生,容納所有平行衍生的產物,可以說無時無刻都在進行『無限』的裂變與增長。
「這有些不同尋常,甚至有些不合理;不墜王座都已經如此強大,如此難纏,那更高層次的存在近乎難以理解;那麼禁忌族群又怎麼可能放任她們成長?
這說不通,再蠢再傻也不會做出這等事情來,換做我自己,必然是絕對的壟斷,壓榨,可以修行,但卻要拿捏在控製範圍內;正常而言,殷商紀那樣的混血形式才是合理的走向。
那麼又是什麼,導致的這種『全新可能與走向』的出現?是禁忌族群內部的鬥爭與分歧,還是殷商的變故,亦或說···與諸天外有關!」
李昱越聽越覺得不對勁,甚至有些發寒,這段歷史不正常,不合理,充滿了混亂與扭曲,絕對不止後世所知曉的那麼簡單!
甚至,他懷疑這種種變化是有諸天外的力量在乾預,如劫氣與天魔,這兩者就是諸天外的產物,貌似同源,那麼有沒有另一種可能呢?
諸天外的乾預力量,並不止這兩者,甚至還有其他,彼此之間對立或合作。
當然這是他的猜想,沒有說出來,隻是將仙蓮與這些都聯係了起來做出的推斷,正確與否尚未可知。
但若是如此,恐怕所謂的禁忌族群,也談不上是最大的黑手了,這其中的黑暗超乎想象。
「吾徒,你需謹記一句話;對於無限之下的生靈而言,歷史大勢是滾滾向前的,但對我們而言,歷史永遠是勝利者書寫的,執筆潑墨。」
最終,齊老留下這樣一句話便離去了,意味深長。
歷史由勝利者書寫,那麼失敗者呢?
野史與偽史,恐怕就是存在過的痕跡,歷史的真相撲朔迷離,本來麵貌難以知悉,就是現在已知的,說不得也是更迭了不知多少次的結果。
這又何嘗不是一種真假虛實,隻不過假的成了真,真的做了假。
周王離去前也頓了頓,最後卻什麼也沒有說,隻是留下了一輛戰車,很古樸,像是漫長歲月前的遺留,橫渡了大紀般久遠。
「興衰存亡,自有定數。」「人力所及,未嘗不變。」
而當李昱上前,來到這戰車麵前時,耳畔卻忽地響起了熟悉的聲音,讓體內渭水血脈都翻湧了起來,如在呼應。
這像是兩人在交談,很模湖,就發生在此車中。
「這輛車,與太公有關?」
他心中一動,聯想到了一則典故,周王將此留予自己,便是歸還渭水一脈,也許另有寓意,在預兆著什麼。
此車無韁繩,通體如石質,但卻是實實在在的不墜級神物,留下了至少兩位王座的大道軌跡,很浩瀚。
唳!忽地,那一隻盤桓在宮中的玄鳥也落了下來,停留在了石車上,正好壓住了那曾經的旗幟印記,被輝光普照。
見到這一幕,李昱目光一震,好似明白了什麼,深深的看了玄鳥一眼,轉身離去。
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這一日,不知為何,祭祀一脈的強者們有些心神不寧,忍不住觀天象而推演,想要明白這心血來潮為何。
而卜算的結果卻很出人預料,非是異變,而是吉兆,紫微高盛,但卻重現了重影,遠遠視之像是有兩顆,又像是在合一,有些不能理解。
「嗬嗬,推演卜算,向來隻是手段,從沒有全知的道理,順其自然便是。」
老祭司立在天壇上,目光平和而深邃。
到了不墜領域,每一個舉動都是有意義的,因為他們看到的,更多。
天水域,波瀾壯闊,人們都在傳頌著相國登臨不墜,鎮壓王座的事情,乃至真靈界內都是經久不衰。
但作為中心點,李昱卻迎來了一段難得的平靜,他回歸了渭水,隻有石車與玄鳥相伴,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此時此刻,恰如,彼時彼刻。」
他有感而發,於河畔垂釣,在這裡看日出,每一天比前一天都要更加瑰麗。
這像是一種修行,人們不明覺厲,隻見到相國每日立在這裡,看太陽自這片古老的大地升起,金紅耀眼,普照天下。
他一身華服金袍,隨著晨風輕揚,看前方雲海翻湧,空靈而高渺。
等到朝陽完全升起,李昱方才收回目光,伸出右手,接住了那第一縷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