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打服所有,布局道場(4K3)(1 / 2)
東荒北域,神城中,一道身影立在城門上,沐浴天日金霞,通體被璀璨華光包裹著,如若太陽神靈下凡,發絲都一片絢麗。
「薑家之變竟然連他們都來了,雲斷山脈,那還是要見上一見的。」
他輕語,整個人立在原地不動,自道宮內卻有一捧清氣升起,化成身影邁步而出,那是一位白衣飄渺的高大男子,容貌卻顯得很普通。
若是放到長街上,恐怕一轉眼都認不出來。
這尊道宮神祇騰飛而起,整個人都散發出一抹飄逸感,但雙目內卻是有著兩點幽幽暗暗的靈光沉浮,像是一口寶瓶,牽引著一道道精氣沒入其中,顯得很妖邪。
搖光聖子目送著道宮神祇遠去,麵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依舊是立在那裡,遠遠望著薑家。
他覺得,薑家狠人一脈的異變沒有那麼簡單,尤其是在不滅天功修行者彼此都不認識的情況下,想要挖掘真相更是難上加難,會耗費一段時日,不值得真身前往。
因為兩大神功的特殊性,隻有配對的吞天奴與不滅主才會互相知曉身份,其他的不滅天功修行者之間都是兩兩不相見,否則也免不了一場大戰。
這一脈本就人丁稀少,也禁不起這樣的損耗,故而傳承者都有所防備;隻是這一次有些不同了。
薑家舉動太反常,就連他們這些種子都不得不提前派出,先行會麵一場,一同找尋薑家內的狠人傳承者。
要查清緣由,抑或將之斃掉。
「時間還太早,我向來有耐心。」
太陽神子般的青年收回目光,那一抹笑意再次浮現,隻是卻朝向了太玄門的方向,那裡的種子,才應該是他要關注的。
至於其他的,很重要嗎?
此時,天風徐來,帶起一片葉子自搖光聖子的耳邊飛過,光景正好。
遠在北域大荒的群山峻嶺間,有傳送光華亮起,驚起四野飛鳥,走出了兩道身影。
「還在東荒內,甚至離荒古禁地也稱不上太遠。」
老道士雙目一掃,浩瀚神識便將周遭天地光景倒映心頭,悉數了然。
「多半便是昔年姬家神王所觸及的那一條路了,可惜段道長不知被傳送去了哪裡。」
李昱微微緬懷了一下失蹤的段德,這一別便是不知猴年馬月再相見了。
一息後,緬懷結束,他開始打量起這片像廢棄多年一般的區域,周圍峰巒林立,有的大山高聳入雲,山巔積有白雪,有的則雲霧繚繞,四季常青。
大野茫茫,植被蔥鬱,猿啼虎嘯,前方赫然聳立著一片石林。
在其中,李昱發現中央生長著一根又一根的雪白寶竹,正在日輝下綻放靈光,格外的輕柔。
每一株竹都如羊脂玉雕琢而成,溫潤瑩白,每一節都剔透,葉片閃爍白輝,林地不是很大,但靈氣更濃了。
這顯然是異種寶竹,對修道人有莫大的好處,飄漾有一股乳白色的精氣,讓人渾身舒坦。
李昱出手采摘了部分,放入了道宮中,而後便沿著石林而進,前行了能有三十餘裡,終於見到了一片瑰麗之地,瑞氣迷蒙,仙鶴飛舞,各種珍獸隱沒,氣象萬千。
而在前方則立有一塊石碑,上麵刻有四個古字:羽化仙穀。
「果然是這裡,昔年的姬家神王便是由此離開。」
李昱隨手在此布下一層陣法遮掩,與地勢勾連在了一起,若無風水之道實力高超者,則無法破解。
日後說不得還要來此走上一遭,留些準備也是好的。
相較於東荒的的其他區域,廣闊的北域更符合『荒』的描述,因為盛產礦脈,各大教,各大世家的源礦相當一部分都聚集在了這裡,也導致開采的極為頻繁,赤地遍布。
在這樣的區域中,綠洲便顯得難得可貴,成為了修士們聚集的場所。
兩人離開了羽化仙穀,向著薑家的所在之地遊歷而去,沒過多久便見到了一片綠洲。
這片綠洲名為曲州,方圓能有三千餘裡,算不上大州,在無垠的北域,這樣的綠洲有很多。
且此地距離北域最鼎盛的聖城足有數十萬裡,可謂路途遙遠,遠離北域中心,並不是一個繁盛之地。
「曲州,此地倒是有些門道。」
李昱目光一閃,竟然走到曲州來了,這片地域最為世人所熟知的並非是綠洲,而是臨近的一片山脈。
在這片綠洲畔,有一片妙土,喚作雲斷山脈,昔年曾是狠人一脈的道場,內裡有奧秘留存,饒是灰衣老人等傳承者也對此頗為熱切。
「看你的意思,是要往雲斷山脈走一趟了。」
搜魂過灰發老人的老道士自然猜得出李昱的意圖,能讓他動心的也隻有那處狠人道場了。
李昱點點頭,如今修持了狠人一脈的天功,自然是要去上一趟的,當即一笑,直接踏足了人海中。
街道上車水馬龍,人來人往,非常熱鬧,在這裡,道宮秘境修為的修士都很少見,大多為凡人,所遇修士基本都是輪海秘境。
曲州無大教,更沒有聖地,相較於世俗而言,輪海修士便是飛天遁地的仙師了,道宮秘境的修士便可鎮壓一方,負責勢力的細小支脈。
但一旦放到了天驕爭霸的舞台上,便顯得很不起眼了,但天驕爭霸歷來都是最前沿的,代表不了芸芸眾生。
「歷來這裡都會舉辦曲州的年輕俊傑聚會,小哥卻是來的早了,不過也可去雲斷山脈看一看。」
一位老者如是說到,並提及了近些時候以來,雲斷山脈內似乎有某種異變發生,已經吸引了不少修士趕過去。
「雲斷山脈,狠人道場發生異變?」
李昱輕咦,莫非是狠人一脈的其他傳承者趕來了,在北域中布局試探薑家?
一念至此,他便結束了城中的遊覽,徑直向著雲斷山脈飛去,沿途所見修士的確不少,甚至還有離得較近的門派弟子。
雲斷山脈距離朝陽城一百二十裡,山勢陡峭,聳入雲層中,故名為雲斷山脈,但也尚在綠洲中,充滿生機,非是外圍赤地光禿禿的景象,放眼望去,一片碧綠,漫山遍野都是大樹。
最高的一座山峰足有三千丈高,白霧蒸騰,雲朵繚繞,非常雄偉。
但詭異的是,這片山脈綿延數百裡,堪稱一處寶地,山中卻並無門派,是一片無主之地。
根據李昱所知,並不是說此地不夠靈秀,而是因為千餘年來曾經先後有三個中型門派在此立教,結果全都覆滅了。
縱使有著修為超絕的強者也難以保全,悉數葬滅在了這裡。
久而久之,其他教派感覺此地不祥,從此便無人入主了。
事實上,雲斷山脈非常清麗,山水相依,龍泉汩汩,玉帶繞山,是一處修煉佳地,不然也不會先後有三個教派選中此地。
「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不是絕地,地下縱有源脈,數量也少的可憐。」
李昱到來,以玄瞳觀之,此地雖然不是凶地,但卻有些特別,以地師術配合玄瞳觀望向前方,隱隱有一絲白霧升騰。
那絕不是山中的雲霧,而是地下升上來的,是靈覺捕捉到的霧絲。
「這裡不是絕地,也不是仙土,卻有些異樣的感覺。」
老道士亦是生出了感應,但卻說不清楚,模模糊糊,像是隔著一層迷霧般,難以知悉。
「古之大帝的道場,多半有著某種遮掩的力量。」
李昱推測,可能是昔年狠人大帝所留道痕的緣故,就算是再貧瘠的土地也會變得不凡,何況本就是一處寶地,隻是被道痕所遮掩,難以感知。
畢竟在百年前,某條堪與無良道士相提並論的大黑狗,便是在這裡被困了十八年。
不過它是為了謀奪埋藏在這裡的吞天魔罐,結果自己被困,魔罐罐身則順著地勢波動失落了出去,在一條乾涸的古河道旁被北域大寇塗天撿到。
這已經是數百年前的事情了,可至今也是一樁奇談,瞎晃悠撿到半件極道帝兵,堪稱是最離奇的奇遇。
李昱到來,迎麵不是巍峨的山嶽,而是一條非常寬闊的河道,也不知道乾涸多少年,鵝卵石都近乎風化了。
這條乾涸的大河道,從山中一直蜿蜒向山脈深處,如一條蛟龍一般,在地勢中則是被稱為『渡人路』,意味著一線生機在此,是最安全的道路。
兩人沿著河道進山,轉悠了大半日,終於將這片山脈的布局扌莫了個七七八八。
但要想進入,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吞天魔罐的蓋子,不知此時有沒有落入段德手中,他如今被傳送了出去,也不知離的有多遠了;不過這裡埋藏的也可能隻有罐身,罐蓋說不得在另一處。」
李昱望著深處雲霧遮掩的山脈,不斷思量著,吞天魔罐的罐身在十三大寇的塗天手中,罐蓋要麼在段德手中,要麼就還在道場中埋藏著。
不過段德從來沒有動用過,不滅天功與吞天魔功也不曾出現感應,倒也讓他有些不好確認。
上古年間,吞天魔罐震懾天下,關於它的傳說有很多,其中流傳下來的記載更是說明,那位狠人大帝將自己的一世身練成了帝兵,化成了後來的吞天魔罐。
而神胎超然而出,活出了新一世,可謂是極道帝兵中較為奇特的一列。
相對於罐身而言,罐蓋才是最精華的部分,傳說那是大帝的頭骨輔以仙材練成的,有她的元神烙印,魔罐中的魔字便是體現在這裡,是恐怖的根源。
「嗯,這股氣機?」
忽地,李昱目光一凝,感應到了熟悉的氣息。
那不是他見過的任意一人,但卻有著不滅天功的波動發散,是狠人一脈的傳承者。
他收斂體內氣機,與足下山川連成了一體,宛如磐石般不動不搖,看向了遠處飛馳而過的一道身影。
其著白衣,麵容很普通,與路上見過的行人無什麼區別,但就是這樣的平凡者,身上竟流露出了不滅天功的波動,這便十分耐人尋味了。
「他們果然到來了北域,為的是謀劃薑家嗎。」
李昱望著那落向山脈中心區域的白衣男子,陷入了沉思。
那裡有一座斷山,非常的粗闊,斷麵平整,像是以絕世利器斬開的,形成一個巨大的平台。
「怎麼回事,又來了一位年輕高手?竟也立身在了四極秘境中。」
「怪了,前幾日便陸續有三位年輕高手到來,皆是聲明不顯之輩,如今又來了一位,莫不是出了什麼寶藏不成?」
有人疑惑,這幾日裡雲斷山脈也不曾有什麼大事發生啊,卻突然出現了幾位這樣的年輕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