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李雪鬆到訪(2 / 2)
又說:「父母離婚,或許這就是他歧視的理由吧?誰讓我生長在這樣的家庭呢?活該我命該如此!」
鄧艷芬用疑惑的眼神解讀著賈傑敏。
(1982年)
春節過後不幾天,李雪鬆約了周曉敏一道來了靖城。這晚,正巧鄧艷芬邀約賈傑敏一塊去看電影,便在電影院巧遇。
原來李雪鬆一直跟姚玉媛通著書信,卻因畢業少了她的消息。李雪鬆沒有她的新地址,這便找尋而至。另一方麵,李雪鬆的三姐工作在沾益,過去靖城便也是一舉兩得遊玩之事。
賈傑敏告訴了他姚玉媛畢業待業一事。周曉敏還揣測著是否因為姚玉媛高考落榜因感覺沒有顏麵便斷了音信。賈傑敏忽然發覺男人傻起來也蠻「可愛」的。她本想對他說點什麼,但又覺不妥便也不言語了。
鄧艷芬卻說:「開什麼玩笑?她可是她們班的班花,這班花就可想而知了。」
李雪鬆似乎已經察覺到一些潛在變化。李雪鬆:
「不論怎麼說,既然我們來了,我還是希望能夠見上她一麵?」
二人隻得放棄看電影陪同著他倆找去。
從藝術劇院到總站交通路是必經之路。剛走入不到五十米,周曉敏、鄧艷芬便與他倆拉開了距離。李雪鬆因見麵心急,便沒有顧及他倆,還一個勁兒地朝前走去。賈傑敏幾次回顧卻已經人影模糊便隻得帶路而去。大約二十分鍾後,賈傑敏帶領著來到了姚玉媛家房頭。李雪鬆等在原地,賈傑敏前去叫喚。
姚玉媛簡單地問候,李雪鬆顯得很是高興。他們三人剛走出一排房子的通道,姚玉媛便聲稱有事而借口離去。李雪鬆顯得很沮喪。賈傑敏本想離去,但他卻要他陪同去找尋周曉敏。他說她是靖城人,應該明白鄧艷芬會將周曉敏帶領到什麼地方去了。
其實,賈傑敏對於二人去向是毫無線索的,畢竟,靖城也不小。她之所以勉強陪同,主要還是因為李雪鬆情緒低落。
她想二人極有可能再次返回藝術劇院去看電影了,因了便陪同他沿著交通路再次返回。
間隔而開的路燈像是瞌睡人的眼,勉強支撐的光暈含昏地照射在水泥地麵上。李雪鬆消沉,賈傑敏便也無話。大約走出一百米,李雪鬆常常嘆息了一聲:
「唉……!其實,我已經想到會是這個結果,可是,我還是想親眼看到。」
賈傑敏:「能有這個思想準備,或許你的痛苦會減輕些。」她沒有直接經驗,而是從當年任曉軍拋龍曉華、瞿曉雲拋汪文玉的身上看到了被棄者的傷痛。
李雪鬆:「說老實話,我一點都不感到痛苦。」
賈傑敏很是詫異。她說他的哀嘆就是證明。他卻辯解說,他是為所有被玩弄的男人哀嘆的。他低沉的情緒不會作假。賈傑敏說明了一路上的感受。
李雪鬆卻說:
「那是因為從一個地點出發,年輕人都會懷揣著一顆激盪的心滿心歡喜地期待著另一個地點的浪漫相遇,可忽然間這樣的相遇就變質乏味。」他默默看了她一眼又說:
「任何人都會情緒低落的。這跟墜落情網的情緒低落不一樣。」他努力說明他的差異。
賈傑敏消化著他的情緒而沉默。李雪鬆接著又說:
「她是不是又重新找了男朋友而回避我?」
賈傑敏:「你剛才見到她應該問她呀,而不是通過我。」
李雪鬆:「我通過你隻是想多了解些,畢竟,我沒有跟她生活在同一個城市。你說明事實即可。」
賈傑敏:「事實上你要我怎麼說呢?實際上一女多男就是當今的社會現象。」
又說:「沒有自己真實的情感;沒有自己的人格品味;沒有自己獨到的見解;有的僅僅是人雲亦雲虛浮外在所謂『英俊』的東西。」
李雪鬆:「那麼,你獨到的見解又是什麼呢?」
賈傑敏:「當然不會是外在的東西了。」
又自嘲地說:「當然我外在的東西是『一窮二白』的。」沉默著又說:
「不過僅有外在的東西豈不膚淺?」
李雪鬆淡淡吐露,似乎你的思維跟我以往認識的任何一個女孩子都有所不同。
沉默著又走出兩步。賈傑敏:
「你想想,一個人如果僅有外在的東西而不熟悉他內在的思想,即便是認識這樣的人豈不是跟不認識一個樣?唯一不同的是,麵對這麼一個人,你能根據外在的貌相喊出她的名字,實質上不過就是如同一個擦肩而過的陌生人。」
又說:「直觀一點,我說的就是外貌熟悉,心靈陌生。」
李雪鬆似乎從來不曾思考過這樣的問題。賈傑敏現在這樣一說,便也沉思下來。稍後,李雪鬆:
「聽說你父母分開了?」
賈傑敏突覺心又重了。賈傑敏:
「那便是給我打擊,同時也給了我磨練。」
李雪鬆奇了。李雪鬆:
「這也能給你磨練?」
賈傑敏:「高爾基說過,『苦難是一所最好的大學。』」
李雪鬆:「那是你家庭的苦難,並不是你個人的苦難。」
賈傑敏:「那麼,樹乾遭受了雪霜,而樹枝上所結出的果實焉能不受影響?」
李雪鬆淺笑了起來。李雪鬆:
「還別說,你這比喻還挺生動。」
又說:「似乎你的思想也要比他們深沉些。」倆人說著話一路來到藝術劇院。劇院門前行人寥寥,晚場電影已經進場。沒有周曉敏、鄧艷芬二人的身影,賈傑敏說,那你隻能到旅館去等待。
李雪鬆:「現在這時間我一個人回去豈不是很無聊?特別是等待著人家談戀愛歸來。要不,我倆也找一地兒坐坐?」
賈傑敏心底有股兒被當做替代品的消磨感。她明確了夜晚地涼。她讓他先回旅館去等待,但他還是有些兒遲疑。暗夜下,賈傑敏說:
「或者難說,他們根本就沒看電影而是回到旅館也未嘗不可。」
自從李雪鬆認識賈傑敏以來,他感覺他看不透她。她總是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而形成一層神秘麵紗的包裹。從心底的審美觀上講,賈傑敏並沒有那種令男人一下子就沖動起來的麵容。可是,正在那種猶抱琵琶半遮麵的感覺卻更撩撥著李雪鬆欲揭開麵紗而探尋她內心神秘宮殿的驅動。而這樣的驅動在他們走出交通路那地段就更加強烈了。如果說從前她的矜持一定程度上強化了他心裡的印象,那麼,走出交通路他們交談的思想,以及方才站在藝術劇院門前她果斷的結束語更令他心頭湧上一股前所未有的體驗。李雪鬆渴望強化心理這樣的體驗。
賈傑敏一個人沿著交通路走回,在炮團的小道與總站大門的交匯處遇到了鄧艷芬。隻說周曉敏買了一包香煙便沒了二人的身影。賈傑敏說明主要是李雪鬆前去相會姚玉媛心切。又一想,她質疑她,如果隻是買包香煙那麼簡單,那麼,她怎麼會從炮團門前的小道穿過來?
周小敏眼帶不滿。賈傑敏告辭轉身。鄧艷芬告辭追來。鄧艷芬笑著說明,正是不見了你們二人的身影,這才散步到炮團。她讓她不必質疑,因為今晚周曉敏正式提出跟她交朋友。
賈傑敏提出了梅國榮的問題。
鄧艷芬說,剛認識他的時候感覺這男人還行,可是,隨著書信交往感覺成天的就隻知道要她到陸璉去玩耍。他一個健全人可是不知道現在學校沒有放假?
賈傑敏認為這屬於溝通方麵的小問題。並說明了感情不等於任性。如果一旦認定,那就該義無反顧地走下去。
鄧艷芬一點不能理解賈傑敏這樣的認識。她說明如果說要有先來後到的排列的話,那也是周曉敏先到。
(本章完)